也就是那一次,祝祈安因?yàn)閴嬋胨叮眢w一直就不大好。
好不容易化為人形,家也沒了。
窗外的光線在祝無憂泛紅的眼眶里凝成水光,聲音也悶悶的:“這么多年了,姐姐心里也只有這么一個心愿?!?/p>
就是希望祝祈安,這輩子都能平安喜樂。
祝祈安像是被定在那兒一般,半天才吐出了一句:“姐,你怎么突然說這種話?好生奇怪?!?/p>
“而且,小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”
莫非是和百目妖君有關(guān)。
“因?yàn)檫@是第三次,認(rèn)識到不一樣的他?!?/p>
祝無憂指腹輕輕擦過玻璃罐,看著里面的小蜘蛛。一年前,是她第一次認(rèn)識百目妖君,也是他愿意犧牲自己,換取南垂無戰(zhàn)火。
第三次,也就是去碧落城時,認(rèn)識到二十年的他。
【那也不用起這么難聽的名字吧?】
【你讓我一世英名,到頭來叫“小三”?】
誰在說話?
祝無憂回頭看祝祈安正在研究桌上的象棋棋,問:“剛剛是你在說我取名字難聽?”
“沒有啊,剛剛都沒人說話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難道...”
祝無憂緊握著玻璃罐,心中的猜想已然成為現(xiàn)實(shí),那就是:她又能聽到百目妖君的心聲了。
“姐,你咋神神叨叨的?”
“沒什么,不早了我要睡覺了,你先出去吧?!?/p>
祝無憂推搡著祝祈安出了門,后者一臉懵的看著外面日頭見大,手中還捏著一個“象”棋,喃喃道:
“莫非真是小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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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無憂在外面救了個妖?還帶回了南垂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梵凈捏著捏著茶杯的指尖泛白,琥珀色茶湯映出冷笑:“她心軟,救人都算是正常,別說是妖了。”
還是個蜘蛛精。
“可是自從她回到南垂,平日都不見人。日日夜夜都守著那妖,別人碰都碰不得。妖君,難道真是什么情郎不成?”
“胡說,無憂她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情?!?/p>
“那回來那么幾天了,毒娘子也沒來見妖君啊?!?/p>
梵凈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的節(jié)奏越來越快:“我這幾日忙著處理事情,就算她來了,我也沒空?!?/p>
“真的?”
底下蜘蛛精問:“可今日南垂近日風(fēng)平浪靜,鳥語花香,也沒什么事兒?。俊?/p>
梵凈眼中的寒意翻滾,掃過底下的蜘蛛精時,周圍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。蜘蛛精打了個寒顫:
“不過咱們也知道了,等毒娘子來了,也知道該如何回話?!?/p>
“就說妖君日理萬機(jī),沒工夫見你...”
蜘蛛精剛說完話,身體瞬間被凍住。梵凈收回了手,重新做回了椅子上:“想好再說,懂嗎?”
次日一早,祝無憂拿著剛做好的點(diǎn)心,踏入妖君殿。
鎏金軟榻上,梵凈用手摩挲著無名指的戒指,尾音帶著勾魂的震顫:“外邊玩膩了?想起本座了?”
“額...”
祝無憂細(xì)細(xì)想來,:“好像還沒有,你要是不歡迎我我可就走了?”
話音剛落下,祝無憂就被他攬入懷中:“小沒良心的,前兩天去那兒了?”
“跟王權(quán)少主去了二十年后,見到了二十年后的你?!?/p>
“然后呢?”
“你瞎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