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天蒙蒙亮,鄭楚玉就帶著喬燼月去看朱夫人。
“姨母,這是嫂嫂給您煮的羹,您嘗嘗看?”鄭楚玉舀了一碗羹,推到朱夫人面前:“昨日之所以不告訴姨母,也是因為怕人多口雜的?!?/p>
“不是我說你們,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說說呢?”朱夫人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,震得茶盞的水泛起漣漪。
“蘇娥皇也是我看著長大的,她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。昨日之事我想通了,許是邊州硬拉著她做的?!?/p>
“就像多年前……”
朱夫人眼里,蘇娥皇是最溫順不過的。原本她就與魏劭的哥哥許了親事,哪知道后來魏家三代死在李肅的手中。
蘇娥皇十分痛苦,卻也沒有辦法。最后邊州的人聽說了蘇娥皇的牡丹命格,硬把她搶了去。
如今漁郡出了這樣的事情,必然是邊州的主君指使蘇娥皇干的。若不是如此,蘇娥皇哪有那么大的能耐?朱夫人也算是看著蘇娥皇長大的,她的膽子還沒鄭楚玉大呢。
鄭楚玉見狀,垂眸斂去眼底的復雜神色,唇角彎彎:“祖母您先消消氣,嫂嫂和我也是為了表哥著想啊?!?/p>
她輕輕的握住朱夫人的手,語氣軟糯帶著幾分懇求。她平日里最擅長討朱夫人歡心。
“嫂嫂這些天為了操持壽宴一事已經(jīng)是勞心勞力,蘇娥皇這么做的原因暫且不提,就論她差點要害死我,這事就斷了和我的姐妹情誼。”
說完,鄭楚玉還轉(zhuǎn)眼看向喬燼月:“要不是嫂嫂,我現(xiàn)在都見不到你了。況且嫂嫂還主動求祖母讓我留在家中...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,原諒嫂嫂吧?!?/p>
朱夫人揉了揉太陽穴:“罷了罷了,此次不與你計較了。只是蘇娥皇那兒,她畢竟是邊州的女君...”
“祖母放心,表哥會有分寸的?!苯^不會讓她死在獄中。
鄭楚玉偷偷給站在一旁的喬燼月使了個眼色,帕子掩著嘴偷笑。
//
酒樓內(nèi)傳來絲竹聲,魏儼歪靠在貴妃椅上,紅色的錦色衣袍松垮。他垂眸看著眼前輕紗拂面的舞姬,露出滿臉笑意。
不多時,眼前的舞姬已然落入他的懷中,魏儼指尖勾著舞姬的面紗,面紗輕輕掉落,露出舞姬國色天香的容貌。
魏儼手指間的動作稍頓,舞姬忽然愣住,垂眸低聲道:“公子...”
“噓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魏儼忽然勒緊她的腰肢,只見顫抖的拂過她眼角的淚痣,喉結(jié)上下滾動:“你長得很像一個人...”
——喬燼月
“抬起頭來。”
舞姬依言,魏儼的目光瞬間被牢牢鎖住。仿佛回到見到小喬那日,陽光傾灑,她明媚的臉龐撞進自己眼中。
忽然,,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是魏儼的下屬。他揮了揮手:“你先下去吧?!?/p>
舞姬福了福身,轉(zhuǎn)身離去。魏儼的目光緊鎖在她的背景之上,眼神愈發(fā)迷離。時間過了許久,他才回過頭來:
“何事?”
“回公子,是蘇娥皇,想讓你盡快幫她脫身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