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美術教室漾著松節(jié)油氣息，林竹昊將拉拉隊彩球的絲帶鋪在調色盤旁。遲傲的籃球在指間轉出殘影，影子掠過絲帶上的星形金粉："啦啦隊去年用這個加油的？"

"是沈確學長的手筆。"周予突然從畫架后探頭，素描本上描著彩帶紋樣，"他每年校慶都設計新樣式。"沈確的單拐敲在地面，領帶夾閃過微光："金粉間距有規(guī)律，像是..."

"莫爾斯電碼！"唐果舉著DV沖進來，貓耳發(fā)卡蹭到林竹昊肩頭。三花貓從窗外躍上儲物柜，爪尖勾住遲傲的護腕。陳暮的鑰匙串叮當作響，1999屆儲物柜門吱呀開啟，飄出張泛黃的校慶節(jié)目單——節(jié)目單邊緣標注的符號與彩帶金粉如出一轍。

林竹昊的白襯衫擦過遲傲手背，沾著丙烯顏料的指尖點向節(jié)目單："看這個。"1999年的壓軸節(jié)目《天鵝湖》旁，有人用鉛筆寫著"給總偷喝冰茉莉的笨蛋"。

"賠罪繼續(xù)。"遲傲突然將冰鎮(zhèn)茉莉茶貼上他后頸，"你舅舅當年..."

周予的驚呼打斷對話，他手中的素描本被顏料潑濕，顯出隱藏的字跡——三年前聯(lián)賽更衣室的值班表上，"沈予清"的簽名旁畫著小小的天鵝。

天臺風鈴忽響，陳暮舉起布滿灰塵的啦啦隊彩球。唐果的DV鏡頭里，三花貓正扒拉著冰茉莉空瓶，瓶底生產日期赫然是6月21日。沈確的單拐尖挑起彩球絲帶："這是沈老師的手工。"

暮色漫過儲物柜時，遲傲的護腕擦過林竹昊小指："所以你轉學是為..."

"為找這個。"林竹昊從柜底抽出手工繪本，1999年的《天鵝湖》舞臺設計圖在夕陽下展開，邊角處貼著張褪色拍立得——彈鋼琴的少年鎖骨滴汗，凝成冰茉莉瓶身的反光。

排練室的鏡面墻映出林竹昊繃直的足尖，遲傲的籃球在《天鵝湖》旋律里劃出拋物線。唐果舉著DV倒退拍攝，貓耳發(fā)卡勾住幕布流蘇："遲哥，讓你扔彩球不是砸鋼琴！"

沈確的單拐突然卡進舞臺縫隙，周予撲救時撞翻顏料桶。鈷藍色潑上1999年的舞臺設計圖，顯露出隱藏的鉛筆字："6月21日，冰茉莉換成薄荷茶。"林竹昊的白襯衫掠過遲傲鼻尖，沾著顏料的指尖點向設計圖角落——褪色拍立得里，彈鋼琴的少年腕間系著與遲傲同款護腕。

"賠罪儀式。"遲傲突然將薄荷茶貼上他后頸，"你舅舅當年..."

周予的驚呼打斷對話，他手中的清潔刷抹開潑濺的顏料，三年前的值班表顯出新字跡：沈予清的名字旁畫著只叼冰茉莉的三花貓簡筆畫。

天臺風鈴驟響，陳暮抱著修復好的啦啦隊彩球出現(xiàn)。唐果的DV鏡頭里，三花貓正用爪子撥弄空瓶，6月21日的生產日期在月光下泛著銀光。沈確的單拐尖挑起彩球絲帶："校慶當天，重演《天鵝湖》。

暮色漫過鏡墻時，遲傲的護腕擦過林竹昊手腕："所以這護腕..."

"是舅舅的遺物。"林竹昊扯開襯衫第二顆紐扣，線頭纏著枚天鵝徽章，"他托我找當年沒送出的賠禮。"

月光穿透儲物柜鐵網(wǎng)，陳暮翻出捆扎的信件。最上方信封貼著冰茉莉標簽，1999年6月21日的郵戳旁畫著籃球與鋼琴鍵——遲傲的呼吸突然停滯，信封背面鉛筆勾勒的身影，與他三年前聯(lián)賽奪冠時的姿態(tài)完美重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