設(shè)備科的鐵柜泛著機油氣味，遲傲的指尖劃過泛黃的檢修記錄。林竹昊的白襯衫映在布滿油漬的玻璃上，正用紐扣上的天鵝座徽章折射日光："2018年3月14日，鋼琴室頂燈..."

周予的單拐突然敲響鐵門，沈確的領(lǐng)帶夾卡在檔案夾縫隙："這個簽名。"他指向1999年的檢修單，字跡與周予的素描本扉頁題詞如出一轍。唐果的DV鏡頭推進，三花貓躍上柜頂，爪尖撥落的螺絲釘滾到遲傲腳邊——與禮堂墜落的水晶燈螺絲規(guī)格相同。

"遲同學。"林竹昊忽然將冰茉莉瓶蓋按在檢修單空白處，"這是摩斯密碼。"冷凝水暈開的痕跡顯露出"LCY?"的變形符號。窗外飄來烘焙社的焦糖香，陳暮的鑰匙串在走廊盡頭叮當，1999屆儲物柜的備用鑰匙正插在配電箱上。

沈確突然抽走周予的素描本，撕下頁腳折成紙飛機："明天來學生會交檢討。"紙飛機掠過遲傲耳邊，展開后是張模糊的監(jiān)控截圖——三年前聯(lián)賽更衣室里，林竹昊的身影正躲在儲物柜后。

"賠罪升級。"林竹昊的鋼筆尖戳進遲傲掌心，"現(xiàn)在要賠的是..."

籃球砸門聲打斷告白，周予抱著維修工具沖進來："頂燈螺絲被人擰松過！"他衛(wèi)衣兜里掉出星圖便簽，背面畫著與沈確領(lǐng)帶夾相同的天鵝座連線。

天臺風鈴驟響，陳暮在銹蝕的鐵網(wǎng)門后舉起三年前的拉拉隊彩球。遲傲的護腕勾住林竹昊小指，籃球繭擦過他掌心的摩斯密碼："轉(zhuǎn)學生，你從聯(lián)賽那天就盯上我了？"

暮色吞沒檢修單時，林竹昊的薄荷糖滾進配電箱夾層。唐果的DV自動播放三年前片段——遲傲仰頭喝冰茉莉的喉結(jié)特寫，鏡頭邊緣露出半張?zhí)煳纳鐖竺?，申請人姓名欄赫然填?沈予清"。

黃昏的計算機教室浮動著塵埃，林竹昊將拉拉隊彩球的絲帶鋪滿課桌。遲傲的籃球在指尖旋轉(zhuǎn)，陰影掠過絲帶上的星形斑點："這是莫爾斯電碼？"

"是ASCII編碼。"沈確突然推門而入，周予抱著《C語言入門》跟在后頭，"每段金粉間距代表0和1。"他的單拐尖點向第三根絲帶，"01101100對應(yīng)L。"

唐果的DV對準窗外，三花貓正蹲在1999屆儲物柜頂。陳暮的鑰匙串叮當響起，老式計算機突然自動開機，屏保畫面竟是三年前聯(lián)賽更衣室的監(jiān)控視角——林竹昊的身影正在儲物柜前彎腰，校牌滑落露出"沈予清"字樣的臨時貼紙。

"賠罪開始。"林竹昊突然咬開薄荷糖，清冽氣息噴在遲傲耳后，"沈予清是我舅舅。"他指尖劃過屏幕，"三年前他托我..."

周予的驚呼打斷對話，他手中的《C語言入門》扉頁題詞正與1999年檢修單簽名重疊。沈確的領(lǐng)帶夾突然磁吸在主機箱上，內(nèi)部暗格彈出一枚U盤——2018年聯(lián)賽后臺的錄音文件在教室回蕩："LCY系統(tǒng)故障，頂燈螺絲..."

遲傲的護腕擦過林竹昊手腕："所以你轉(zhuǎn)學是為了..."

"找出誰在延續(xù)二十年前的惡作劇。"林竹昊扯開第二顆紐扣，線頭纏著的芯片插入電腦，解碼出沈予清未發(fā)送的郵件草稿："致偷喝冰茉莉的笨蛋，校慶那天的燈..."

天臺忽然傳來玻璃碎裂聲，陳暮舉起被撬的1999屆儲物柜。唐果的DV鏡頭里，三花貓正叼著冰茉莉空瓶，瓶身貼紙的條形碼在夕照下顯出一串日期：6月21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