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9章 小寒補冬，養(yǎng)正悟禪

歸源境的小寒，寒風(fēng)裹著雪沫子在田壟間打轉(zhuǎn)，連屋檐下的冰棱都比往日粗了些，敲在石板上“當(dāng)當(dāng)”響。這日，阿婆從地窖里搬出一壇去年釀的米酒，又拿出曬干的當(dāng)歸、黃芪，灶房的砂鍋里正燉著土雞湯——小寒要“補冬”，用溫補的食材燉湯、做羹，給身子補點勁，才能扛過接下來的嚴寒，也為開春的勞作養(yǎng)足精神。孫女兒趴在灶邊，盯著砂鍋里翻滾的雞湯，鼻尖湊過去聞：“阿婆，喝了雞湯，俺就能像悟空爺爺那樣有力氣嗎？”

阿婆正往砂鍋里加紅棗，指尖沾著糖霜：“補冬不是求‘猛勁’，是養(yǎng)‘正氣’——就像麥苗在雪下養(yǎng)根，人在寒冬補身，是讓氣血順了、身子暖了，才能少生病，這是‘慢慢來’的理。”她用勺子輕輕攪了攪雞湯，油花浮在表面，香氣更濃了：“補冬的湯要‘慢燉’，火不能急，料不能少，就像過日子要‘穩(wěn)扎穩(wěn)打’，急了容易慌，少了容易空?！?/p>

補冬的第一樁事是“備料”。沙僧背著竹筐，去后山采新鮮的冬筍和香菇——冬筍埋在雪下，要撥開積雪找；香菇長在枯木上，得仔細挑沒蟲蛀的?！把a冬的料要‘鮮’還要‘凈’，”沙僧把采來的冬筍剝?nèi)テ?，露出嫩白的筍肉，“冬筍去寒，香菇提鮮，和雞湯燉在一起，補而不燥，最適合小寒天吃?！睂O女兒跟著他剝筍，小手沾了筍衣的絨毛：“沙爺爺，鮮筍燉進湯里，會不會像歸源果干那樣甜？”沙僧笑著點頭：“比果干多份鮮，吃著暖身子，心里也亮堂?！?/p>

阿瑞斯負責(zé)“處理肉材”。他把家里養(yǎng)的土雞宰殺干凈，去掉內(nèi)臟，用溫水洗去血沫：“以前在戰(zhàn)場，戰(zhàn)馬要喂好料才能跑；現(xiàn)在補冬，肉材要處理干凈才能補身，都是‘護本’的事。”他把雞肉剁成塊，大小均勻，方便燉爛：“剁肉要‘穩(wěn)’，刀要快，力要勻，不然肉碎了，湯就渾了，味也散了——做事也一樣，沒個準(zhǔn)頭，再好的打算也成不了?！?/p>

赫淮斯托斯在灶房守著“慢燉鍋”。他把柴火調(diào)成小火，讓砂鍋保持“咕嘟”的微沸狀態(tài)：“燉湯要‘文火’，火大了湯會干，火小了燉不透，得像守著麥田那樣，耐心等?！彼虒O女兒看火候：“湯面冒小泡，不是大翻滾，就是剛好，就像人說話要‘輕聲細語’，太急容易嗆，太輕沒人聽。”

小寒的日頭斜斜的，曬在灶房的窗臺上，也沒多少暖意，可屋里的雞湯香卻暖了整間屋。阿佛洛狄忒帶著女人們做“補冬糕”——用糯米粉、黑芝麻和紅糖混合，蒸成糕，涼了之后切成小塊，咬一口軟糯香甜，還能補氣血?！把a冬糕要‘細揉’，”她把面團揉得光滑，“糯米要泡透，糖要化勻，這樣糕才不粘牙，吃著舒服。”她教孫女兒揉面團，小胳膊用勁，面團在手里慢慢變圓：“揉糕和做人一樣，要‘揉透了’才扎實，不然一捏就散?！?/p>

孫女兒揉好面團，還在上面按了個小腳?。骸斑@是俺的糕，吃了能長高高！”阿佛洛狄忒笑著把糕放進蒸籠：“等蒸好了，給你留一塊，讓你慢慢吃，補得暖暖的?！?/p>

補冬的間隙，眾人圍坐在灶房的火塘旁，喝著剛燉好的雞湯，吃著補冬糕，聊著天——阿婆說明天要給村里的老人送些雞湯，讓他們也暖暖身子；王大叔說他們村也在燉羊肉湯，等雪停了，要送些過來換著吃；小遠則說要和孫女兒一起，幫著阿婆給雞湯裝罐，送給鄰村的藥農(nóng)，謝謝他之前給的護苗方子。

唐僧坐在火塘的角落，手里捧著湯碗，看著砂鍋里翻滾的雞湯，拿起經(jīng)卷，在空白頁上寫下：“小寒補冬，非僅補身，是養(yǎng)‘正’；慢燉細揉，非僅勞作，是守‘和’。鮮筍配雞湯，是食材之和；文火慢燉，是火候之和；鄰里分食，是人心之和——這便是‘養(yǎng)正禪’：不在貪求滋補，在養(yǎng)身以正；不在追逐熱鬧，在守心以和，讓身暖于湯羹，心和于鄰里，日子正于平淡，方能在寒冬里得安，在歲月里得穩(wěn)?！?/p>

阿瑞斯喝著雞湯，看著窗外的雪，輕聲說：“以前總覺得‘強大’是能扛住風(fēng)雨，現(xiàn)在才懂，‘養(yǎng)正’才是真強大——身子正了，少生?。恍乃颊?，少煩憂。這補冬的湯，補的不只是身，還有過日子的‘底氣’?！?/p>

午后，雪停了，陽光照在雪地上，泛著亮。眾人開始給鄰里送補冬湯——悟空和八戒扛著陶罐，給村頭的張爺爺送雞湯；沙僧和阿瑞斯提著補冬糕，去鄰村送藥農(nóng)；孫女兒則跟著阿婆，給王大叔家送冬筍，還帶著自己包的小餃子：“王爺爺，這是俺包的餃子，和雞湯一起煮，更好吃！”

王大叔接過陶罐，打開蓋子，香氣飄了出來：“好孩子，謝謝你們，這湯比啥都暖！”他還回贈了一袋自家炒的瓜子，讓孫女兒當(dāng)零食吃。

赫爾墨斯送信回來時，帶了鄰村鄉(xiāng)親們的“補冬方”——用蘿卜和羊肉一起燉，能驅(qū)寒暖身，還能助消化。“鄉(xiāng)親們說，這方子是祖上傳下來的，小寒天吃最好，”他把方子遞給阿婆，布信袋里還裝著鄰村孩子畫的“補冬圖”，畫上是一家人圍在火塘旁喝雞湯，旁邊堆著補冬糕，“孩子們說，等雪化了，要過來和孫女兒一起做補冬糕?！?/p>

孫女兒接過畫，貼在灶房的墻上，對著畫小聲說：“等雪化了，俺教你們做補冬糕，還請你們喝雞湯！”阿婆把方子收好：“明天咱們就燉羊肉蘿卜湯，讓大家換著口味吃，補得更全面?！?/p>

夜深了，歸源境的燈還亮著。灶房里，剩下的雞湯還在保溫，補冬糕放在陶盤里，散發(fā)著甜香；屋里，阿婆在燈下縫補孫女兒的棉襖，針腳細密，滿是暖意；阿瑞斯坐在火塘旁，看著窗外的雪，聽著遠處傳來的狗吠聲，覺得比任何戰(zhàn)場的寂靜都更讓人安心。

孫女兒趴在阿婆腿上睡著了，手里還攥著一塊補冬糕，嘴角帶著甜笑。阿婆輕輕把糕從她手里拿出來，放進小木盒里，嘴角帶著笑：“這孩子，連夢里都想著補冬的甜?！?/p>

第二天一早，雪化了些，屋檐下的冰棱開始滴水。孫女兒第一個跑到灶房，看著砂鍋里新燉的羊肉蘿卜湯，眼睛亮了：“阿婆，這湯聞著好香，俺能先嘗一口嗎？”阿婆笑著盛了一勺，吹涼了遞給她：“慢著點喝，別燙著，補冬的湯要慢慢品，才知道暖?！?/p>

歸源境的小寒，在補冬的養(yǎng)正里，在湯羹的暖里，在鄰里的情里，慢慢走向大寒——沒有驚天動地的事，只有對身體的呵護，對人心的溫暖，對日子的踏實，卻在這些日常里，藏著最真的“禪”，藏著最暖的“歸源”。

悟空和八戒去清理屋檐下的冰棱，防止冰棱掉下來砸到人；阿瑞斯和赫淮斯托斯則去燉羊肉蘿卜湯，準(zhǔn)備給鄰里送；赫爾墨斯背著布信袋，要去鄰村送信，信袋里裝著阿婆做的補冬糕和雞湯，要送給王大叔和藥農(nóng)，分享補冬的喜悅，也感謝他們送來的補冬方。

灶房里的湯還在慢燉，香氣飄滿了歸源境；歸源境的人們，也在這份“養(yǎng)正”的溫暖里，守著家，護著情，悟著禪，把日子過得像小寒的補冬湯，暖而不燥，實而不空，帶著對寒冬的從容，對開春的期盼。

槐樹下的經(jīng)卷攤開在“養(yǎng)正”那頁，風(fēng)一吹，書頁輕輕晃，像在和灶房里的湯對話。上面的字跡透著溫潤：“養(yǎng)正非求強，是讓身心歸于平和；補冬非貪補，是讓日子歸于安穩(wěn)。慢燉湯羹如此，人生亦如此——懂‘養(yǎng)身先養(yǎng)正，守心先守和’，方能在寒冬里得暖，在歲月里得長，歲歲安康，綿長不息?！?/p>

傍晚的夕陽把雪染成暖黃，孫女兒和小遠坐在火塘旁，分享著一塊補冬糕，聊著開春要一起去采春筍、一起幫阿婆燉新湯。他們的笑聲混著火塘的暖意，飄得很遠，很遠——這便是歸源境的小寒，補著冬，養(yǎng)著正，悟著禪，把冬天的寒，都變成了日子的暖，把尋常的時光，都過成了最踏實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