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，這是……”師徒倆皆愣住了。

“大還丹，療傷圣藥，它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。”江暮染說著就要把丹藥往古塵嘴里塞，“先生快服下吧?！?/p>

百里東君頓時抬頭望向他，臉上滿是希冀，語氣顫抖著，“小暮染，真，真的嗎？它真的可以救師父？”

江暮染重重點了點頭，當然，師伯花了兩年時間也才煉出三顆，她下山前全給薅來了。

古塵卻輕輕搖了搖頭，倒不是懷疑丹藥的藥效真假，“小姑娘，謝謝你，但是這么珍貴的東西浪費在這個我這個本該死去的人身上，不值得?！?/p>

“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，我只知道你是小百里最重要的師父，你死了，他會難過，風(fēng)風(fēng)也會愧疚?！苯喝究粗f得認真。

“小百里。”江暮染杵了杵一旁的的百里東君，“還愣著干什么，快給你師父服下?！?/p>

百里東君立馬回過神來，胡亂擦了擦臉上淚痕，接過丹藥。

古塵還想擺手拒絕，卻在看到百里東君和江暮染眼睛里的期待，還是微笑點了點頭。

他終究是舍不得這個唯一的小徒弟，還有天啟那個他對不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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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塵服下丹藥后，只覺得渾身滾燙，筋脈里傳來撕心裂肺的疼，但并未持續(xù)太久，隨后而來的是如春風(fēng)暖陽般的熱流，一點一點撫平他體內(nèi)的舊傷。

看著古塵面色逐漸紅潤，那滿頭須發(fā)又變成青絲，百里東君激動不已，“師…師父，你沒事了是不是？”

古塵笑著點了點頭。

“太好了！小暮染謝謝你，你又幫了我?！?/p>

江暮染甜甜一笑，梨渦淺淺，“不客氣，記得請我喝酒，我要你最好的珍藏。”

百里東君心下感動，爽快拍拍了大腿，“放心，要多少有多少，管夠！”

“對了……”江暮染突然想到什么，又問向古塵，“先生，在世人眼中，您已經(jīng)死了，那接下來您打算去哪？”

“對，師父……”百里東君點頭，鎮(zhèn)西侯府不能再留了，他要給師父尋個好地方。

古塵微微一笑，目光投向遠方，聲音低沉而平靜，“死亡，有時是最好的掩護，我會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，那是東海最邊緣，三蛇島外的虛無之地，名蓬萊?！?/p>

“那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師父了……”百里東君十分不舍道，但他也知道，這是對師父最好的保護。

古塵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東君，不過是一場離別，你這一生，會經(jīng)歷很多離別。去吧，去走屬于你自己的道，你也會有很多的朋友，一起并肩作戰(zhàn)的朋友。”

“你若是見到了她，可以把我的下落告知她，如果，她還愿意的話。”

古塵又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，百里東君聽得一頭霧水，“啊？”

江暮染無奈敲了敲他腦袋，“笨啊，是你師娘?！?/p>

“哦哦……嗯？”

古塵笑了笑，不再言語。

百里東君跪倒在地，朝著古塵鄭重地叩了三個響頭，聲音里滿是澀意與不舍。

“師父，您保重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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