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突然靜止,一切保持靜止唯有顏琉不受影響,她有些疑惑。
月光如水,灑在沉睡的上官濰臉上。顏琉輕輕撫過他緊皺的眉頭,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。等她回過神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場景。
這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,殿內(nèi)歌舞升平。年輕的上官濰坐在角落,手中握著一杯酒,眼神陰郁。
"這就是...他的過去?"顏琉喃喃自語。
畫面一轉(zhuǎn),她看到年幼的上官濰跪在祠堂前。外面下著大雨,他的衣服早已濕透,卻仍倔強地挺直脊背。
"你這個廢物!"一個威嚴(yán)的聲音響起,"連最基本的御劍術(shù)都學(xué)不會,簡直丟盡了我們上官家的臉!"
上官濰咬緊牙關(guān):"父親,再給我一次機會..."
"機會?"上官家主冷笑,"你大哥在你這個年紀(jì),已經(jīng)能御劍飛行了。而你,連最基本的劍氣都凝聚不出來!"
顏琉看著這一幕,心中一陣刺痛。她忽然明白,為什么現(xiàn)在的上官濰總是那么溫柔,因為他深知被傷害的滋味。
畫面再次變換,這次是在一片竹林。年少的上官濰正在練劍,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。忽然,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:"你這樣練,永遠(yuǎn)也練不出劍氣。"
上官濰抬頭,看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站在竹梢上。月光為她鍍上一層銀邊,美得不可方物。
"你是誰?"上官濰警惕地問。
少女輕盈地落在他面前:"我叫顏琉,是魔族圣女。"她歪著頭打量他,"你體內(nèi)有魔氣,難怪練不出正道劍氣。"
上官濰如遭雷擊:"你...你說什么?"
顏琉輕笑:"看來你還不知道啊。你母親是魔族,所以你體內(nèi)流著魔族的血。"
上官濰踉蹌后退:"不可能...這不可能..."
"為什么不可能?"顏琉眼中閃過一絲憐憫,"你以為你父親為什么那么討厭你?因為你身上流著他最痛恨的魔族的血啊。"
上官濰跪倒在地,雙手抱頭:"不...這不是真的..."
顏琉蹲下身,輕輕撫摸他的頭發(fā):"跟我回魔界吧,在那里,你會得到應(yīng)有的尊重。"
上官濰抬頭,對上她清澈的眼眸。那一刻,他仿佛看到了救贖。
然而好景不長。畫面再次變換,顏琉看到上官濰跪在魔宮大殿上,渾身是血。
"你這個叛徒!"魔尊怒喝,"竟敢勾結(jié)正道,出賣我魔族機密!"
上官濰抬起頭,眼中滿是絕望:"我沒有..."
"還敢狡辯!"魔尊一揮手,一道黑氣擊中上官濰的胸口。他噴出一口鮮血,卻仍倔強地挺直脊背。
顏琉站在一旁,冷眼旁觀。她的眼中不再有往日的溫柔,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。
"為什么..."上官濰艱難地開口,"為什么要陷害我..."
顏琉冷笑:"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?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的信任罷了。"她俯下身,在他耳邊輕聲說,"你知道嗎?你母親就是死在我手里的。"
上官濰瞪大眼睛,眼中血色漸濃:"你..."
"沒錯,"顏琉直起身,"我接近你,就是為了徹底毀掉你?,F(xiàn)在,你可以去死了。"
她抬手,一道黑色劍氣直取上官濰心口。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上官濰體內(nèi)突然爆發(fā)出一股強大的魔氣。
"??!"他仰天長嘯,眼中血色大盛。無數(shù)黑色符文從他體內(nèi)涌出,化作一條猙獰的黑龍。
魔尊臉色大變:"不好,他墮魔了!"
然而為時已晚。上官濰已經(jīng)完全被魔氣吞噬,他抬手一揮,黑龍咆哮著撲向魔尊。
"轟!"
魔宮大殿瞬間崩塌,煙塵四起。等塵埃落定,上官濰站在原地,手中提著魔尊的頭顱。
顏琉臉色蒼白,連連后退:"你...你這個瘋子..."
上官濰轉(zhuǎn)頭看向她,眼中血色未褪:"為什么...為什么要這樣對我..."
顏琉咬牙:"因為你是魔族的恥辱!你體內(nèi)流著骯臟的血液..."
"夠了!"上官濰怒吼,抬手一道劍氣劈出。顏琉倉促間祭出護體魔氣,卻仍被震得口吐鮮血。
她踉蹌后退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:"你...你不能殺我..."
上官濰一步步逼近:"為什么不能?你不是說,我是魔族的恥辱嗎?"
顏琉突然笑了,笑容中帶著幾分凄美:"因為...我愛你啊..."
上官濰愣住了。就在這時,顏琉突然暴起,一道黑色劍氣直取他心口。
"噗嗤!"
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。顏琉低頭,看到自己的胸口插著一柄黑色長劍。
"你..."她抬頭,對上上官濰血紅的眼睛。
上官濰松開劍柄,眼中血色漸褪:"對不起..."他輕聲說,"我...我控制不住自己..."
顏琉倒在他懷里,嘴角溢出一絲鮮血:"沒關(guān)系...這是我...應(yīng)得的..."
上官濰抱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,仰天長嘯。淚水無聲滑落,卻洗刷不掉滿手的血腥。
從那以后,他開始了長達(dá)三千年的懺悔。每當(dāng)月圓之夜,他都會來到那片竹林,對著月光獨酌。
"顏琉..."他輕聲呼喚,"你在哪里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