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光散盡，塵埃落定。

江晚吟的紫電在空蕩蕩的陣眼中央瘋狂劈掃，雷光撕裂尚未散盡的靈霧，可那里什么也沒有——沒有魏婧羽，沒有金線，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留下。

"……魏婧羽！"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。

沒有人回應。

金凌踉蹌著跑過來，臉色慘白："舅舅……阿羽姐她……"

"閉嘴！"江晚吟厲喝，紫電猛地抽在地上，裂開一道焦黑的溝壑，"她沒死！"

魏無羨站在不遠處，陳情還握在手里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藍忘機沉默地按住他的肩膀，兩人都沒說話。金子妍捂著流血的手臂，死死咬著嘴唇，聶懷桑的折扇掉在地上，扇骨斷裂。

江厭離輕輕走到陣眼中央，蹲下身，指尖觸碰地面——那里有一根幾近透明的金線，微弱地閃了一下，隨即徹底消散。

"阿羽的靈力……還在。"她輕聲說。

金如晦站在破碎的月輪結界邊緣，神色復雜："星斗陣列的傳承者與陣法同化，她的神識可能還留在星墟的殘骸里。"

江晚吟猛地抬頭："什么意思？"

"意思是，"金如晦看向他，"如果能在星墟徹底崩塌前找到她的靈識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"

沒人攔得住江晚吟。

他甚至連一句交代都沒有，紫電撕開尚未完全閉合的星墟裂縫，縱身躍入。魏無羨罵了一聲，剛要跟上，藍忘機已經(jīng)先一步召出避塵："我去。"

"藍湛！"魏無羨抓住他的手腕，"里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，你——"

"江晚吟一個人不行。"藍忘機語氣平靜，"你留下護住其他人。"

金子軒沉著臉走過來："我和懷桑去幫江晚吟，阿離和子妍留下。"

聶懷桑撿起斷掉的折扇，苦笑："這下真是要命了……"

星墟內部已經(jīng)支離破碎，天空像被撕碎的綢緞，地面漂浮著青銅碎塊和扭曲的靈流。江晚吟的紫電在黑暗中劈開一條路，他根本不管身后有沒有人跟上，只是一路向前。

"魏婧羽——！"

沒有回應。只有破碎的風聲，和遠處崩塌的轟鳴。

藍忘機跟上來，避塵的劍光照亮前方："分頭找。"

江晚吟沒理他，紫電猛地卷住一塊漂浮的青銅碎片捏碎："她不可能就這么死了……那個騙子……"

金子軒和聶懷桑從另一側搜尋，歲華劍的靈植在虛空中生長，試圖感應金線的痕跡。

"江兄！"聶懷桑突然喊道，"這邊！"

漂浮的星骸中央，一縷微弱的金光像風中的殘燭，隨時可能熄滅。江晚吟幾乎是撲過去的，紫電的雷光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縷金光——是魏婧羽的一縷靈識。

她的身影虛幻得幾乎透明，雙眼緊閉，唇角卻還帶著那抹熟悉的笑。

"……找到你了。"江晚吟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。

金光微弱地閃了閃，像是回應。

藍忘機迅速結印，避塵劍化作靈力牢籠護住這縷靈識："帶她回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