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厭離的金鈴在魏婧羽的床榻周圍擺成陣法,金如晦以月輪紋為引,將她的靈識緩緩渡回身體。
金凌守在門外,拳頭攥得死緊。魏無羨靠在柱子上,陳情在指尖轉了一圈又一圈:"那丫頭命硬得很,死不了。"
屋內,江晚吟站在床邊,死死盯著魏婧羽蒼白的臉。
她的睫毛顫了顫。
江晚吟猛地俯身:"魏婧羽!"
她緩緩睜開眼,視線模糊地聚焦在他臉上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"……江宗主,你哭什么?"
江晚吟這才發(fā)現自己眼眶發(fā)燙。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咬牙切齒:"你騙我。"
魏婧羽虛弱地笑了:"我說了……活下來就告訴你秘密。"
"……什么?"
"秘密就是……"她輕輕勾住他的手指,"我喜歡聽你罵我。"
江晚吟僵住了。
門外,魏無羨噗嗤一聲笑出來:"完了,江晚吟,你這輩子算是栽了。"
金凌茫然:"栽什么?"
聶懷桑搖著新?lián)Q的折扇,笑瞇瞇道:"小孩子別問。"
三日后,魏婧羽勉強能下床時,江晚吟把紫電纏在了她手腕上。
"再敢亂跑,"他冷著臉說,"我就用這個把你綁回來。"
魏婧羽低頭笑了,金線悄悄纏上他的指尖:"好啊。"
遠處,金如晦看著打鬧的眾人,輕聲對金凌道:"月輪血脈的詛咒已經解除,但星墟的威脅并未完全消失。"
金凌握緊歲華:"我會變強,強到能保護所有人。"
金如晦笑了,月光下,他的身影漸漸透明:"那就交給你們了。"
夜風拂過,他的身影如煙消散,只剩一枚月輪紋的玉佩落在金凌手中。
魏婧羽靠在蓮花塢的廊柱邊,指尖纏繞著一縷新生的金線。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她身上,青銅斑紋已經褪去大半,只在鎖骨下方殘留幾道淡青色的痕跡。
江晚吟大步走來,紫電在腕間噼啪作響:"傷沒好全就亂跑?"
"躺久了骨頭疼。"她笑著仰頭看他,"江宗主這是專程來逮我的?"
"少自作多情。"江晚吟冷哼一聲,卻在她身邊坐下,"金凌那小子找你。"
"阿凌?"魏婧羽指尖的金線微微一動,"出什么事了?"
"不知道。"江晚吟皺眉,"抱著塊破玉在祠堂發(fā)呆。"
金氏祠堂內,金凌跪坐在蒲團上,面前攤開一本泛黃的族譜。月輪紋玉佩擺在正中,在燭光下泛著微光。
"阿羽姐。"他頭也不回地開口,"你知道金如晦的道侶是誰嗎?"
魏婧羽的腳步頓在門檻處。
金凌翻過族譜某一頁,指尖點在一個被墨跡涂蓋的名字上:"三百年前的金氏星象長老,魏沉璧——是你的先祖,對嗎?"
風穿堂而過,燭火劇烈搖晃。魏婧羽的金線無聲垂落:"你查到了多少?"
"足夠多。"金凌抬頭,眼中是與年齡不符的銳利,"星墟之主當年選中金氏血脈不是偶然,而是因為月輪紋本就是封印它的鎖——而魏氏的金線,是鑰匙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