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吟懷中,魏婧羽突然劇烈抽搐,鎖骨下的青銅斑紋如蛛網(wǎng)蔓延。她染血的金線不受控制地刺向江晚吟心口——卻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偏轉(zhuǎn),深深扎進自己肩胛。
"走……"她滿嘴是血地嘶吼,"地宮……要醒了……"
江厭離捧著的婚書突然自燃,火焰竟是青金色。焦黑的紙灰中浮現(xiàn)一行血字:
"以月輪為聘,以星斗為媒,魏氏女當(dāng)歸青銅座。”
"是血契反噬。"藍忘機揮袖凍住蔓延的青銅結(jié)晶,"她與江宗主命格相系,如今契約將斷……"
紫電猛地纏住魏婧羽手腕,江晚吟眼底血紅:"誰說契約要斷?"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婚書殘頁上,"江晚吟在此——婚約照舊!"
金凌突然慘叫跪地,歲華劍插進結(jié)晶化的地面。他衣領(lǐng)下爬出詭異的青銅紋路,與魏婧羽身上的斑紋共鳴般閃爍。
祠堂地磚轟然炸裂,露出深不見底的青銅階梯。濃稠如實質(zhì)的青銅霧靄中,緩緩浮出一頂十六人抬的嫁轎——轎簾上繡著星斗陣列,垂落的瓔珞全是細小指骨。
"我兒……"
空靈的女聲從地底傳來時,魏婧羽七竅開始流血。她破碎的金線拼成四個字:
"母親醒了"
嫁轎簾幕無風(fēng)自開,端坐其中的女子與魏婧羽有八分相似,只是雙眼完全由青銅鑄就。她頸間懸著星墟之主的脊椎骨鏈,蒼白的手指輕輕一勾——
金凌身上的月輪紋突然暴起金光,將他拖向嫁轎!
"阿凌!"魏無羨的陰虎符化作黑蟒纏住金凌,卻被青銅霧靄腐蝕得嘶嘶作響。藍忘機琴弦崩斷三根才勉強斬斷那道金光。
魏沉璧輕笑一聲,轉(zhuǎn)向江晚吟:"江宗主,聘禮該換了。"她掌心浮現(xiàn)一尊與江晚吟容貌相同的青銅小人,"用你自己,換我女兒。"
魏婧羽突然暴起,金線絞碎青銅階梯:"他不是阿燼!"她咳著血指向轎中人,"我母親早死了……你是星墟之主捏造的傀儡!"
嫁轎轟然炸裂,魏沉璧的青銅身軀寸寸龜裂,露出內(nèi)里蠕動的青金色核心。地面開始塌陷,無數(shù)青銅手臂從裂縫中伸出,瘋狂抓向眾人。
"快走!"魏婧羽用最后靈力撐開星斗陣,"它要完整吞噬一個月輪血脈才能……"
話音未落,金凌突然自己跳向裂縫!
"停下!"江晚吟的紫電卷住金凌腳踝,自己卻被拽得踉蹌半步。魏無羨撲過去抓住他腰帶,藍忘機的避塵劍插進地面劃出十丈深痕。
魏婧羽的金線在此時纏住青金色核心。
"阿姐!"金凌在半空撕心裂肺地喊。
她回頭看了眼江晚吟江晚吟跪在恢復(fù)如初的地面上,掌心是被金線最后塞來的東西——半塊月輪玉佩,與他幼時摔碎的那塊嚴(yán)絲合縫。
魏無羨顫抖著手去探地面:"還有靈力波動!阿羽可能……"
"閉嘴。"江晚吟攥著玉佩起身,眼底翻滾著可怕的風(fēng)暴,"點人,下地宮。"
遠處傳來云夢百姓的驚呼——夜空中,青銅色的月亮正在成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