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夢的夜空被青銅色侵蝕,月光照過的地方,草木開始結(jié)晶化。江晚吟站在祠堂廢墟上,紫電在掌心凝成一把雷光灼灼的長戟。
“掘地三尺?!彼曇衾涞孟翊懔吮鞍盐烘河鸾o我挖出來。”
魏無羨的陰虎符在地面游走,突然指向東南角:“這里有靈脈空洞!”
金凌的衣襟突然裂開——他心口的月輪紋正在扭曲變形,漸漸化作一株青銅色的花。藍忘機并指點在他眉心,冰藍靈力卻瞬間被染成青金色。
“是寄生。”藍忘機收手時指尖結(jié)出冰晶,“星墟之主借他血脈重生?!?
紫電劈開的地縫深處,青銅階梯螺旋而下。階梯扶手上雕滿閉目的人臉,江晚吟的靴子剛踩上第一階,那些眼睛齊刷刷睜開了——全是青金色。
“舅舅小心!”金凌的歲華劍突然自主出鞘,斬斷一只抓向江晚吟的青銅手,“這些是……”
“活人化的青銅傀儡?!蔽簾o羨用陳情挑起半張嵌在墻里的臉皮,“看服飾,是當年失蹤的魏氏族人。”
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掙動的巨響。
江晚吟割破手掌,將血滴在月輪玉佩上。玉佩浮起一縷金線,細如發(fā)絲卻頑強地指向地宮深處。
“跟著它?!?
越往深處走,墻壁越像生物般蠕動。金凌突然捂住心口跪倒,青銅花紋已蔓延到脖頸。魏無羨正要扶他,少年卻猛地抬頭——眼睛完全變成了青金色。
“它在……叫我……”金凌的聲音里混著金屬摩擦聲,“阿姐在……哭……”
地宮核心處,魏婧羽被八條青銅鎖鏈貫穿軀體,懸在巨大的星斗陣中央。她的金線正與陣法對抗,每根線都繃得近乎透明。
下方祭壇上,阿燼的青銅身軀正在重組。
“姐……姐……”破碎的青銅手指抓住魏婧羽垂落的衣角,“這次……換我……保護你……”
江晚吟的紫電如狂龍般劈向鎖鏈,卻被星斗陣彈開。魏婧羽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他們,染血的嘴唇急迫地開合——看口型是“快走”。
阿燼的身體突然炸開,青銅碎片暴雨般射向眾人。金凌卻迎著碎片沖上去,歲華劍插進自己心口!
“阿凌!”魏無羨目眥欲裂。
青金色的血噴在星斗陣上,陣法竟開始崩塌。金凌搖搖晃晃地笑著:“我才是……真正的‘鑰匙’……”
他心口盛開的青銅花里,蜷縮著一個嬰兒虛影——那是被調(diào)包的真魏氏血脈。
鎖鏈斷裂的瞬間,魏婧羽跌落進江晚吟懷里。她鎖骨下的斑紋已蔓延到心口,金線卻固執(zhí)地纏上紫電:“殺了我……星斗陣需要月輪血祭才能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江晚吟扯開衣領(lǐng),露出心口一模一樣的月輪紋,“你以為婚約是什么?”
兩枚月輪紋相貼的剎那,青銅地宮劇烈震顫。魏無羨突然大笑:“我就說你們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!”
金凌徹底青銅化的身軀擋在眾人前方,歲華劍插進祭壇核心:“走!”
地宮開始坍塌時,江晚吟抱著魏婧羽沖上階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