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棟哲突然問:“初棠姐的曾外祖父在北京不是很有勢力嗎?怎么還會受傷?”
林武峰沉聲道:“這事恐怕沒那么簡單,既然老爺子不愿細(xì)說,我們就別多問了?!?/p>
宋瑩接口道:“我明天給她打電話,就說寄點東西過去。前幾天剛給她縫了套新衣服,還有些布制頭飾,正好一起寄?!?/p>
“打電話時注意語氣,別讓她聽出破綻?!绷治浞宥诘?,宋瑩點點頭。
隔天一早,肖春生跟姐姐肖艷秋說要去醫(yī)院看初棠。肖艷秋詫異:“你昨天怎么不說?”
“我以為你知道呢,明天不是星期六嗎?我每周六都去?!?/p>
肖艷秋無奈扶額:“你這孩子也不知道提醒我,我忙得暈頭轉(zhuǎn)向了。你在家等著,我去買東西?!?/p>
“我陪你一起去,買完直接走?!?/p>
姐弟倆買完東西匆匆趕到醫(yī)院。初棠剛醒,見肖春生來了便問:“今天怎么來這么早?” 看到他身邊的姑娘又疑惑,“這位是?”
“這是我姐姐肖艷秋,她聽說你受傷了?!毙ご荷榻B道。
肖艷秋輕輕扯了下弟弟,對初棠笑道:“你好,我是肖春生姐姐。你怎么樣了?”
“我沒事的,等傷口愈合就能出院了。還麻煩艷秋姐特意跑一趟。”初棠回以微笑。
肖艷秋看著眼前的姑娘,雖臉色蒼白卻難掩清麗,忍不住說:“說什么麻煩,我早該來謝你了——上次幫我父親找的中醫(yī)大夫太管用了?!?/p>
“不過是舉手之勞?!眱扇碎e聊片刻,艷燕便起身,“我還有事得先走,春生你多陪初棠聊聊。”
“好,姐你路上小心?!蹦克托てG秋離開,病房里只剩下初棠和肖春生,窗外的陽光正一點點爬上純白的床單。肖春生環(huán)顧病房,初棠見狀問:“你在找什么?”
他撓撓頭:“總覺得今天病房里少了點什么……”
初棠忽然笑了:“你是在找雨臣吧?”
“對啊!”肖春生眼睛一亮,“今天怎么沒看到雨臣弟弟?”
“你來得太早了。”初棠指了指窗外漸盛的陽光,“他這會兒正跟著我曾外祖父學(xué)唱戲、練功夫呢,估計過一會兒就該過來了?!?/p>
話音剛落,走廊里果然傳來“咚咚”的腳步聲,伴隨著孩子清亮的喊叫聲:“姐!春生哥!我來啦——”肖春生聞言挑眉,和初棠對視一眼,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。病房門被“砰”地推開,雨臣拿著他的課本身后跟著黑瞎子和慢悠悠踱步的二月紅,老人手里拎著個食盒,嘴角難得噙著點笑意。
二月紅拎著食盒進(jìn)門,見肖春生已在病房,便淡淡開口:“今日來得早。”
“我姐姐說來探望初棠,剛離開呢,”肖春生忙接過食盒,指尖觸到瓷盒的溫?zé)?,“所以趕早過來了?!?/p>
二月紅“嗯”了聲,目光掃過他:“用過早飯了?”
“吃過了,爺爺放心?!毙ご荷鷳?yīng)著,看老人將食盒輕輕擱在床頭柜。二月紅掀開食盒:“再吃點?”
“不用了,爺爺?!毙ご荷鷶[手。
老人沒再堅持,將白粥和幾碟清淡小菜盛出來:“先讓初棠吃?!彼齼煽诤韧曛啵瓿急銣惿锨班止窘饧业氖?,末了獻(xiàn)寶似的說出解決法子。初棠眼睛一亮:“這主意不錯,就按你說的辦?!鄙倌陸?yīng)了聲“好”,轉(zhuǎn)身趴在旁邊桌子上寫作業(yè)。
黑瞎子晃到桌邊,看雨臣對著算術(shù)題皺眉頭,故意清清嗓子:“小九爺,不會的問我啊——瞎子我可厲害,早年還去德國留過學(xué)呢?!庇瓿碱^也不抬,筆尖戳著草稿紙:“您留的是哪家野雞大學(xué)?”肖春生沒忍住笑,初棠拿帕子掩著嘴咳嗽,連向來板著臉的二月紅都倏地轉(zhuǎn)過身,肩膀微微顫動——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過,將滿室憋不住的笑意,都銜到了陽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