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昀春這邊拿到了他要的調(diào)查信兒。他本來要查的是一輛挺特別的馬車,那車長得跟座小樓房似的,還有個病歪歪的大夫,身邊跟著個戴面紗的姑娘。
最后他查出了關(guān)鍵人物,就是李蓮花。聽說這李蓮花本事不小,能把快死的人救活、讓白骨長出肉來;他身邊那個戴面紗的姑娘,叫阿怨?,F(xiàn)在楊昀春順著這條線索,知道他倆去了玉城,正從他之前待的地方往玉城趕呢。
另一邊,宋詩看著李蓮花問:“要不要把方多病叫過來一起查案?。俊?/p>
李蓮花反問她:“你覺得呢?”
宋詩又把話扔回去:“是我問你要不要??!要的話,我就去把他們的穴道解了,不過解了估計得惹點(diǎn)麻煩;要是不解,就讓他們自己在那兒待著。你喊方多病過來,咱們仨一起查?!?/p>
她頓了頓,接著說:“實(shí)話說,這玉城城主府里的侍衛(wèi),大部分都被我定住了,連他們主子也沒跑掉。他們想逃根本逃不了,除非有人過來殺他們?!?/p>
李蓮花還是有點(diǎn)不放心,問:“你真確定?他們用內(nèi)力沖,也沖不開你封的穴道?”
宋詩特篤定:“想都別想!旁人封人、定人,都是點(diǎn)人血脈、戳人穴道,我跟他們不一樣——我是用靈力把他們釘住的,根本沖不開?!?/p>
她頓了頓,又補(bǔ)了句:“就算你現(xiàn)在過去試著解他們的穴道,也解不開。我可沒騙他們,這世上,就只有我能解開。”
稍停了下,她又補(bǔ)充:“當(dāng)然啦,要是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跟我一樣修靈力,那也能解,不過哪有這么巧的事兒?!?/p>
李蓮花這才轉(zhuǎn)了話題:“主要是我得找金鴛盟的笛飛聲,你是知道的?!?/p>
宋詩點(diǎn)頭:“我覺得他不會在前山出現(xiàn),畢竟玉城城主家不是還有個后山嘛?!?/p>
“我也這么想,”李蓮花嘆口氣,“本來都打算去后山了,結(jié)果被玉秋霜這事兒纏住,看來得先把這事兒解決了才行?!?/p>
宋詩忽然挑了挑眉:“你恐怕早就把消息傳出去了吧?”
李蓮花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傳給百川院和監(jiān)察司了,兩個地方都送了消息?!?/p>
宋詩笑了:“所以方多病叫你老狐貍真沒叫錯,你早把后路都想好了。不過話說回來,就算監(jiān)察司來了,真查出宗政明珠有問題,恐怕也不會嚴(yán)懲他——畢竟他們家官位擺在那兒,勢力大著呢。”
李蓮花有點(diǎn)不確定:“應(yīng)該不會吧?楊昀春這人挺好的,靠得住?!?/p>
宋詩嘆了口氣,說:“花花啊,你得明白‘官官相護(hù)’這話。他們家官位那么大,底下人都巴著巴結(jié)呢,你覺得能真把他怎么樣?就算陛下想罰,可朝廷里要是一堆人出來保他,陛下也得給幾分面子?!?/p>
她頓了頓,語氣沉了點(diǎn):“最怕是他被抓回去,沒關(guān)幾天就放出來,說不定還照樣給個官做——那才是大麻煩。到時候咱們這些跟他對著干過的人,再碰上,你覺得他能放過咱們?肯定得下死手。別瞧他看著柔柔弱弱的,我見過他,這人一肚子心思,精得很?!?/p>
宋詩接著說:“就像你說楊昀春為人正直,可他官位就在那兒,遇上比他大的官,他也沒轍啊。萬一哪天宗政明珠討個比他還大的官,你說咋辦?”
李蓮花嘆了口氣:“江湖事跟你們朝廷里的事,可真不一樣。”
宋詩撇撇嘴:“其實(shí)都一樣,只不過你沒把江湖人往壞處想罷了——說白了,都是人,都有私心和算計?!?/p>
李蓮花擺擺手:“算了,把方多病叫過來吧?!闭f完就帶著宋詩去找他。
方多病一看見他倆,立馬問:“怎么樣了?查著啥了?”
宋詩也沒避著那些被定住的人——反正他們都能聽見,直接說:“玉秋霜有兩處致命傷,一處是被人拍了一掌,另一處是被人扎了一針?!?/p>
方多病瞪圓了眼:“啥?被殺了兩次?”
“對,”宋詩點(diǎn)頭,“就是還不知道這一掌和這一針,到底哪個先來?!?/p>
李蓮花和宋詩一起瞥了眼那些僵在原地的人,宋詩轉(zhuǎn)頭對方多病說:“走,方多病,咱們一起去查這事兒的來龍去脈。這些人不用管,我定得牢牢的。而且現(xiàn)在玉城城主府的侍衛(wèi)全被我定住了,除非有人過來殺他們,不然他們只能在這兒乖乖站著。”
這時候玉紅燭聽見“針”字,剛巧李蓮花把那根針拿了出來。她一看見,臉色驟變,脫口而出:“游絲奪魄針?怎么會是這針!”
李蓮花挑了挑眉,問:“哦?玉夫人(玉城主)認(rèn)識這針?”
玉紅燭急得往前掙了掙,卻被定在原地,只能對著他們喊:“給我解開!”
宋詩擺了擺手:“解開可不行,等我們找到答案,再來解也不遲。畢竟解開了,你們指不定又要喊打喊殺,我們可受不住這份折騰?!?/p>
李蓮花晃了晃手里的針,說:“這根針啊,是在二小姐心口上找到的。”
玉紅燭急聲道: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這針!可它怎么會流到外面來?”
方多病立刻追問:“夫人,那你知道這針的來歷?”
“當(dāng)年有個殺手甲四,收了重金來殺我父親,被我父親殺了。這游絲奪魄針就落到我父親手里,一直放在兵器庫,十年了都沒人動過!”玉紅燭說著她頓了頓,又急又氣:“可你們不放開我,我怎么去拿?誰能把借錄冊給你們啊?”
李蓮花笑了笑:“不勞煩夫人,你說借錄冊在哪兒,我們自己去拿就行?!?/p>
玉紅燭看著他們油鹽不進(jìn)的樣子,氣得差點(diǎn)背過氣,可她用盡內(nèi)功也沖不破定身術(shù),只能憋著氣,把借錄冊的存放地方說了出來。方多病一聽,立馬轉(zhuǎn)身去拿了。
方多病照著玉紅燭說的地方,果然找到了那本借錄冊。他拿起來翻了翻,趕緊跑回來,揚(yáng)著冊子說:“這冊子上記著呢!游尸奪魄針,一共帶了二十枚金針,半年前就不在兵器庫里了!”
他頓了頓,指著冊子上的字,語氣沉了點(diǎn):“而且這里寫著,借走針的人,就是你們玉城的二小姐——玉秋霜!”
玉紅燭急得額頭都冒了汗,咬著牙說:“秋霜從來沒進(jìn)過兵器庫!肯定是云嬌那個臭丫頭,攛掇秋霜去借的!她天天賴在玉城,嘴上跟秋霜姐妹情深,我早看她鬼鬼祟祟沒安好心!一定是她害了霜兒!”
李蓮花盯著被定在原地的玉紅燭,慢悠悠問:“玉夫人,你怎么這么肯定是云嬌?”
玉紅燭眼神發(fā)狠,話里帶著股咬牙切齒的勁兒:“霜兒不死,她怎么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?!”
緊接著她又急著催:“我看這案子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!就是云嬌干的!你們快把我們的穴道解開!”
宋詩看著急得上火的玉紅燭,慢悠悠開口:“玉夫人,別急啊。就憑一根針說是云嬌干的,也太牽強(qiáng)了——你可別忘了,二小姐還有一掌的傷呢。你們再等等,等我們查清楚所有事,再解你們的穴道也不遲。”
方多病聽了,有點(diǎn)驚訝地看向宋詩:“一直這么定著他們?。俊?/p>
宋詩白了他一眼:“不定著怎么辦?等會兒他們找人來搗亂,甚至派殺手來要咱們的命?我跟花花可是手無寸鐵,就你一個武功還行,到時候你護(hù)得住誰?這樣才穩(wěn)妥。”
這時候宗政明珠臉都憋紅了,語氣有點(diǎn)沖:“剛才差點(diǎn)就把‘毒婦’倆字罵出口了!”接著又急著喊,“快幫我解開,這事兒跟我一點(diǎn)關(guān)系都沒有!”
宋詩晃了晃頭,說:“那可不一定哦,宗政公子。你怎么就能打包票跟你沒關(guān)系?你乖乖在這兒陪著他們就行,只要沒人來害你們,保準(zhǔn)你們安全。”
她掃了眼周圍定住的人,又說:“現(xiàn)在這城主府里,除了還沒去看過的云嬌,就沒一個人能動彈。我們先去云嬌那兒看看,你們就在這兒好好待著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