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女媧像突然開口,聲音傳遍了整個廟宇:“此女力量強大,我已將女媧族功法傳予她,日后由我親自教導?!?/p>
圣姑和李逍遙趕忙跪下:“謝女媧娘娘?!?/p>
宸兒這時候也醒了,睜開眼睛說道:“謝謝女媧娘娘?!?/p>
女媧的聲音再次傳來:“讓外面的人進來吧。”
齊鐵嘴一聽,剛想說話,張啟山趕緊說:“進去,別一會兒惹出什么事來?!彼麄儙讉€點點頭,走進廟里,才發(fā)現(xiàn)說話的竟然是那尊神像。
女媧神像說道:“張啟山、張日山,一人有窮奇血脈,一人有麒麟血脈,雖說靈力稀薄,但總歸是有的。還有二月紅、解九爺、陳皮、齊鐵嘴,這次麻煩你們帶這孩子過來,希望你們能保密,這事不能傳出去。”
所有人都連忙說:“放心,我們不會說出去的?!?/p>
女媧娘娘又說:“這孩子,你們先帶回去。還有,孩子,你的蛇尾是能收起來的。但我得提醒你,一旦成了婚、有了孩子,懷了孕,蛇尾就會再次顯現(xiàn),而且到那時候必須等孩子生下來蛇尾才會消失?!?/p>
她頓了頓,繼續(xù)說道:“當年靈兒因為被李逍遙當成了妖,就按阿奴說的方法,割了三次腕,把血滴在蛇尾上化為雙腳??筛钔笫怯写鷥r的,割一次減十年壽命,三次就是減了三十年壽命啊。”
李逍遙猛地抬頭,滿臉不敢置信:“怎么會……”
女媧娘娘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些悵然:“你忘了?當年你遇到一只蛇妖,還追著要砍。那時候,你認不出她嗎?”
李逍遙這才如夢初醒,臉色瞬間白了——那蛇妖,分明就是靈兒!
“是……是她……”他聲音發(fā)顫,握著酒杯的手都在抖。
女媧娘娘嘆了口氣:“是啊。她那時怕你真把她當妖,才聽了阿奴的話,用了那種法子。其實若不是那三次割腕損了壽數(shù),她或許……不會走得那么早。”
李逍遙低下頭,肩膀微微聳動,好半天才啞著嗓子說:“我竟……竟不知道……”
旁邊的圣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,沒說話。廟里頭靜悄悄的,只有燭火在神像前明明滅滅,映著一屋子人的沉默。宸兒看著李逍遙的樣子,忽然想起他之前說的“靈兒為了天下人沒了”,心里頭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,悄悄攥緊了衣角。
女媧娘娘又看向宸兒,語氣鄭重:“宸兒,你記著,人間的那些雜事別去插手。你要管的是妖獸那邊的事,凡間的紛爭,自有凡人自己解決。身為女媧后人,別摻和那些?!?/p>
宸兒點點頭,把這話牢牢記在心里。她剛才在幻境里聽了不少往事,隱約明白娘娘是不想讓她像前輩們那樣,被凡間的紛爭纏得脫不開身。
李逍遙在一旁嘆了口氣,這話要是早有人跟靈兒說過,或許……他搖搖頭,把這念頭壓了下去。
女媧神像的光芒漸漸淡了些,聲音也輕了:“都回去吧。孩子的路,讓她自己慢慢走?!?/p>
圣姑忽然抬頭看向女媧像,問道:“女媧娘娘,我需要一直跟在這孩子身邊嗎?”
女媧的聲音緩緩傳來:“不必了。當年每一任女媧后人都有圣姑輔佐,但到你這里,傳承已經(jīng)斷了,不是嗎?你沒有再培養(yǎng)新的圣姑,這也正常——畢竟曾有段時間,女媧血脈幾乎無人能繼承,沒必要再延續(xù)這份輔佐了?!?/p>
她頓了頓,繼續(xù)說道:“況且,宸兒這一脈源自青兒,你當年輔佐過青兒,后來又陪了靈兒一段,也該歇歇了。這孩子的路,讓她自己走就好?!?/p>
圣姑聽完,默默點了點頭,眼里閃過一絲釋然,又藏著點說不清的悵然——守了這么多年,好像終于到了該放下的時候。
之后,張啟山他們又在這兒待了兩天,然后就準備帶宸兒回去。出發(fā)前,張啟山看著李逍遙,剛想說話,李逍遙就先開口了:“你們走吧,真有事的話,我會去長沙找你們。”
他們點了點頭,帶著宸兒去了火車站,坐上火車離開了。坐了好幾天火車才回到長沙,進了家門。幾個人各自回了家休整。
之后要是有人問起這趟出門的事,他們都只說,那邊聽說有個古墓,過去一看才發(fā)現(xiàn)是被人騙了。有人問起宸兒,就說那孩子非要跟著去,沒辦法,只好帶在身邊了。
第三天,吳老狗來拜訪張啟山。
張啟山見了他,開口道:“這次多謝五爺了。”
吳老狗擺擺手:“佛爺這話見外了。那孩子的腿……”
“沒事了,”張啟山接過話,“就是中了點蠱術(shù),去那邊已經(jīng)解了?!?/p>
“那就好?!眳抢瞎匪闪丝跉?。
張啟山又說:“我對外只說,那邊有人說有古墓,我們過去一看,才知道是被騙了。宸兒是纏著非要去,才帶她一起的。”
吳老狗點頭:“我明白,就算有人問起,我也這么說?!?/p>
“那就再次有勞五爺了?!?/p>
“這叫什么話?!眳抢瞎沸α诵Α?/p>
正說著,張宸兒從樓上走了下來,看到吳老狗就喊:“五哥!”一邊喊一邊跑了過來。
吳老狗看著她,笑道:“這丫頭還是這么活潑?!?/p>
他身邊的三寸丁聞到宸兒身上的氣息,立刻從他懷里跳下來,圍著宸兒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尾巴搖得像朵花。
吳老狗有些詫異:“奇了,三寸丁以前就喜歡宸兒,可從沒像現(xiàn)在這樣,圍著她轉(zhuǎn)個不停?!?/p>
張啟山看著這一幕,心里了然,嘴上卻說:“說不定是現(xiàn)在更待見她了呢?!彼?,女媧后人的氣息本就會讓萬物心生親近,這也是情理之中。
宸兒順勢把三寸丁抱了起來,小家伙在她懷里乖得不行,腦袋蹭著她的胳膊,還伸出舌頭輕輕舔她的手,一副親昵得不得了的樣子。
吳老狗在旁邊看著,又好氣又好笑:“這小東西,平時在我這兒橫得很,到了你懷里倒成小可憐了,真是胳膊肘往外拐?!?/p>
宸兒被三寸丁舔得癢癢,笑著說:“五哥,你看它多乖呀?!闭f著還輕輕撓了撓三寸丁的下巴,小家伙舒服得瞇起了眼,喉嚨里發(fā)出呼嚕呼嚕的聲音。
張啟山在一旁看得樂呵,打趣道:“看來以后三寸丁得常來這兒走動走動,跟宸兒投緣得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