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莊仕洋眼珠骨碌碌轉了轉,臉上堆砌起虛偽的諂媚笑容,又阿諛奉承道:“那也多虧了王爺您吶,不然小女她能不能安全到家都還不一定呢?!闭f罷,他裝模作樣地抹起了眼淚,好似一位慈愛至極的父親。
在阮云燼面前立人設顯然不好使,阮云燼壓根沒管莊仕洋這浮夸的表演,言明是帶阿芝來玩后,便離開了。
小道邊,阮云燼隨口問了一個侍女,侍女恭敬地福身行禮后,便給他指引了方向。阮云燼隨著指引,準備去尋小養(yǎng)老保險
“阿芝,喜不喜歡小姨呀。”
遠遠的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,待阮云燼走近便看到莊語山抱著阿芝在玩耍,自己的侍女丹靈立在旁邊,眼神專注地照看著。
正在哄著莊語山的阿芝,小臉紅撲撲的,她看見阮云燼,就像看見救星一般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張嘴欲喊,卻看見阮云燼轉身就走了。
笑話,小孩有人帶了還留著干啥,阮云燼轉身就走,她這輩子都不準備帶娃。
在莊家待了半天,他覺得有些煩悶,準備出去溜達溜達,剛走到門口,便聽到傅云夕的聲音。
“聽聞莊家三小姐歸家,她現在何處?”
“三小姐暫居暖閣。”
鬼鬼祟祟阮云燼在一旁偷聽,其實光明正大聽也沒什么,但我們王爺愛刺激!
于是……便更刺激的尾隨了傅云夕。
阮云燼貓著腰,這邊房門大敞,只能在墻角落處蹲著,將耳朵貼在墻上仔細聽著。房間里面,莊寒雁和傅少卿在聊著。
“你叔叔嬸嬸這樁命案,已呈報大理寺,你是怎么逃出來的?”
莊寒雁身著一襲素色長裙,發(fā)間僅插著一支簡單的玉簪,卻難掩她的清麗脫俗。她微微皺眉,眼神中帶著一絲哀傷,緩緩說道:“我永遠忘不了那天,那伙海匪拿著刀闖進了家門,是叔叔和嬸嬸為我擋下了他們的刀?!?/p>
………………
“小女見識粗陋,卻知無不言,不敢欺瞞官爺,希望官爺早日捉拿海匪還我叔嬸清白?!闭f罷,莊寒雁又止不住的咳嗽幾聲。
“若三小姐還有隱瞞,恐怕…也藏不了幾日?!备翟葡︿J利的目光緊緊盯著莊寒雁,仿佛要將她看穿。
同樣,莊寒雁也絲毫不怵的與他對視
說罷,莊寒雁就告辭了,路過門口時腳步微頓了一下余光瞅見了什么,隨后便加快步伐離開了。她低著頭,微微彎起的嘴角,似乎昭示著她美好的心情。
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,躲在墻角的阮云燼看著莊寒雁的離去的背影呆呆的回不了神。
待莊寒雁的身影消失,阮云燼感嘆:【怎么辦,她好漂亮,想嫁~】
系統怒斥:【你真丟臉!】
阮云燼:???
沒等一臉問號的阮云燼反駁這個“刁統”,另一個“刁民”的聲音打斷了她。
“人都走了,王爺可以不用看了。”
從墻角走出來,身著一襲玄色錦袍,腰間束著一條白玉腰帶的阮云燼假笑道:“傅少卿,大理寺內事務應當不少吧?!?/p>
“是啊,忙得飛起,王爺倒是清閑還有空在這聽墻角?!备翟葡ψ旖俏⑽⑸蠐P,帶著一絲嘲諷。
被指空有職務不干活的阮云燼臉一僵,隨后展顏一笑道:“傅大人可真是精力充沛,左行廠一案可是由你負責,裴大福私產可有尋到?”笑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惡意以及幸災樂禍。
沒等刁民反應,阮云燼緊盯著傅云夕補充道:“這么多案例要查,更是有皇上親自催促的案子,你反倒轉頭查起了莊家三小姐,呵呵?!?/p>
未言盡,阮云燼只是用充滿深意的眼神看了傅云夕一眼,便轉身離開。
見狀,在石墻外聽墻角的莊寒雁慌慌張張的藏了起來,被維護她的心跳如鼓,臉頰泛起一抹紅暈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過了幾日,莊府。
墻頭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在左顧右盼,見無人發(fā)現自己便跳下墻,進了蒹葭閣,還不小心崴了腳。
陳嬤嬤就在下面等著,見狀心疼道:“王爺,你當心點。”
拍了拍衣角,阮云燼笑著說道:“無妨,走吧給伯母治腿最重要!”
進門后,阮云燼便看到正坐在臥榻上等待的阮惜文,
一見面,阮惜文就無奈的說:“王爺,你其實不用穿如此怪的衣服?!?/p>
“很怪嗎?”阮云燼一邊說著一邊施針,她身著一襲黑色勁裝(她自己眼里的自己),顯得格外干練。
今天穿的還是阮云燼特別定制的爬墻裝,做了鬼鬼祟祟的人怎么可以沒有鬼鬼祟祟的衣服呢?
經過這些年的相處,阮惜文真的把阮云燼當成了小孩一樣,和她說話間心中的郁結便少了些許,臉上竟也少見的多了些笑容。
一邊閑聊著便施完了針,需要等待半個時辰的時間后收針效果才能達到最佳,到時候讓陳嬤嬤拔針就好,阮云燼剛準備告辭。
突然一道尖叫響起,隨即是清麗又慌張的聲音從遠處響起。
“快來人,有刺客!快來抓刺客!”
一聽阮云燼便知道是那個莊家三小姐,瘸著腿有些焦急的翻出蒹葭閣,往莊府正門趕去。
恰逢傅云夕帶著幾個人正要進莊府,兩人面面相覷。
傅云夕打量著與往常不同,身穿純黑修身衣袍的阮云燼,嘴角扯了又扯。
見阮云燼一瘸一拐的,慕峰和慕巖兩兄弟很有眼色的要上前扶著阮云燼。
阮云燼擺手拒絕,催促著:“都什么時候了!快進去抓刺客。”
眾人暗自腹誹,你這穿的才更像那個刺客。
于是,阮云燼緊隨其后,從正門踏入了莊府,這是他第二次正門打卡。
一片混亂的場景,昏厥的莊家老太,慌亂的丫鬟,以及倒地的莊寒雁,以及倒地的莊寒雁,她發(fā)絲凌亂,臉色慘白,一眼過去,見莊寒雁無事,阮云燼這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雖無人傷亡,但驚動了大理寺相關人員。
于是,莊仕洋的姨娘,周如音站在廳內招待著:“大理寺事務繁忙,王爺和姑爺怎么有時間來訪?!?/p>
傅云夕問道:“心中掛念儋州兇案,特來此拜會三小姐,不想撞到此等禍事,今夜此事,莊小姐覺得是莊語遲安排刺客想要害你性命?”語氣雖是疑問,眼神卻銳利十足。
莊寒雁如受驚的兔子般,還有些晃神,向著阮云燼解釋道:“四弟雖然怪我攪黃了他的渾身,畢竟我們是血親,他也不會如此狠毒?!毖劢尢庍€沾著晶瑩淚珠,懸而未落,無端惹人憐愛。
阮云燼對上莊寒雁的眼神,心里一軟,怎么可以審問兔兔。
偏偏傅云夕不識好歹,繼續(xù)咄咄逼人:“你初入莊府如何判定他不會如此狠毒?”目的性極強的攻擊著莊寒雁。
莊寒雁一時有些語噎,不知怎么回答。
坐在主位的阮云燼把弄著手中的紅玉,開口道:“哦,我不識莊家人,傅大人所言,似乎這位名叫莊語遲的人在傅大人心中應當很是陰狠毒辣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