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莊寒雁對著阮云燼感激一笑,似是在感謝她的解圍,反之,傅云夕就臉黑成一片。
事情僵持著,莊語遲便被押送進(jìn)來,很是嬌縱蠻橫的模樣,見到主位坐著的是阮云燼才收斂些許。
“王爺明察,是這赤腳鬼天煞孤星招來賊人,怎會和我有關(guān)!”轉(zhuǎn)而,對著傅云夕囂張道:“怎么著,你要審我啊,那我犯了什么罪?”
無能卻被慣養(yǎng)成這樣的超雄耀祖,阮云燼很是厭惡的看了他一眼,冷聲道:“庶子都敢將污名往嫡女身上扣,目無尊卑眼無禮儀,你們莊家可真是養(yǎng)了一個好兒子?!?/p>
聞言,剛還洋洋得意的莊語遲有些慌了神,指著莊寒雁道:“我…我不是,是她,她奪我床榻毀我門楣,赤腳鬼轉(zhuǎn)生本就該丟出莊府?!?/p>
看出阮云燼鐵了心要維護(hù)莊寒雁的周如意,拉著莊語遲焦急道:“別說了!”
從高位上下來,阮云燼步步緊逼:“哦,你說的這些本就是虛言,怎么可當(dāng)真。你將當(dāng)朝歷法置于何地,反倒是你,可曾威脅過莊寒雁?說要?dú)⑺浪惖摹!?/p>
被阮云燼的氣勢嚇到,莊語遲結(jié)巴,下意識否認(rèn):“我…我沒有……”
莊寒雁身后的姝紅默默說道:“公子親口說出的要?dú)⒘巳〗??!?/p>
“你胡說!我…我……”莊語遲漲紅了臉,想要反駁卻又一時語塞。
“王爺你為什么要偏心莊寒雁,就是因?yàn)樗杂凶松珕?,王爺您一定不要被她迷住了。?/p>
莊語遲被按跪在青磚地,鎏金緞靴碾過他手背,他發(fā)出一聲慘叫。
“嗯,你是在質(zhì)疑本王嗎?”
阮云燼居高臨下睥睨著。
護(hù)子心切的周如音連忙上前,不敢推開阮云燼,只擺手哀求著:“王爺王爺,遲兒還小,您就饒了他吧。”
阮云燼移開靴子,轉(zhuǎn)身坐在椅子上用絲帕擦了擦踩過莊語遲的靴子,拎著絲帕便輕輕砸向莊語遲臉,力道很輕但侮辱性極強(qiáng)。
不想多費(fèi)口舌,阮云燼冷聲道:“不說是吧,那便帶回大理寺拷問一下吧?!?/p>
一聽,周如音焦急的攔住侍衛(wèi),哀求著:“王爺,再等等,求您再等等,今夜家中無主事之人,我已經(jīng)派人去請老爺了,等老爺回來再行決斷可好?!彼穆曇魩е耷?,眼神中滿是祈求。
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,阮云燼嗤笑了一聲,還欲說些什么。
“誰說莊家無主事之人!”
隨著視線推進(jìn),身著華貴錦緞長裙,裙擺繡著繁復(fù)的牡丹,眉眼間盡是凌厲的阮惜文坐在輪椅上出現(xiàn)了。
眾人齊齊望去,莊寒雁更是充滿了憧憬濡沫的眼神,盯著第一次相見的母親。
“莊寒雁觸犯莊氏家規(guī),擾亂后宅,拖去祠堂,杖責(zé)三十?!比钕牡穆曇舯涠鴽Q絕,仿佛莊寒雁不是她的女兒,而是一個陌生人。
……莊家祠堂前……
莊寒雁輕輕歪了下頭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錯愕。
“女兒,不知犯了什么家規(guī)?!鼻f寒雁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眼神中滿是哀傷。
阮惜文只是冷漠的看著哀求的莊寒雁不說話,那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。
“就算是死,也讓女兒死個明白可好。”莊寒雁的聲音帶著哭腔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。
趴在瓦上面的阮云燼心都快碎了,伯母,你好狠的心,不行忍不了,阮云燼急急忙忙的去尋人。
而這邊,陳嬤嬤道:“三小姐,咱們莊家內(nèi)宅之事,無論是非黑白,都只會有人處理,你為何會捅到大理寺去,更何況在和碩親王面前丟了如此大的臉面,叫京城百姓嗤笑我們莊家?!?/p>
莊寒雁跪在地上看著阮惜文,焦急的解釋道:“母親明察,女兒絕無此意!那傅家姑爺絕不是我招來的?!?/p>
“打!”阮惜文厲聲喝道。
莊寒雁搖著頭,眼里沁滿了淚水,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母親會這樣對自己。
被狠狠的抽打倒在地上,下人沒有絲毫的收力,血痕透過衣服映在她單薄的背上
“別別別,先打他先打他。”剛趕到的阮云燼連忙。
手中還拖著一個人,嘴里塞著剛剛的絲巾,眾人一看是被綁的死死的莊語遲。
阮云燼指了指莊語遲道:“這個也有三十大板?!?/p>
“唔……唔!喔喔!”莊語遲像某種白色蟲子一樣扭動著身軀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“我的兒??!我的兒啊!”周如音跟著也跑了過來。
剛才阮云燼就是在周如音眼皮子底下?lián)镒叩那f語遲,阮云燼一邊跑,她一邊追,哎嘿,沒追到。
周如音話頭提及莊寒雁,小心翼翼道:“主母,三十大板能將人打壞呀,遲兒尚且不能承受,更別說寒雁了?!?/p>
聽都沒聽一句,阮惜文只淡淡的說:“正好都來了,一并打了吧?!?/p>
聞言,陳嬤嬤上前給了周如音一巴掌,接著走到阮云燼前方。
阮云燼:???
陳嬤嬤徑直略過阮云燼,便回了阮惜文旁邊。
阮云燼:
而這邊,等著挨打的莊寒雁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,在阮云燼出現(xiàn)后也僅僅出現(xiàn)了一絲波動,瞥了她一眼后,便一直盯著阮惜文不放,試圖喚醒她的母愛。
只是,阮惜文看都不看她一眼,似乎鐵了心要打她的模樣讓莊寒雁有些無措。
看著一直在維護(hù)莊寒雁的阮云燼,阮惜文心里有了些猜想,但依舊說:“王爺,這是莊家的家事,還請您不要摻和為好?!?/p>
摸了摸頭發(fā),阮云燼依舊腆著臉笑了兩下:“給我一個面子吧,算命的說了今天我不能看見人挨打。”張口就是胡言亂語。
被扇了一巴掌的周如音:SO?
被阮云燼狠狠踩了一腳的莊語遲蛄蛹著叫道:“唔唔唔唔唔唔唔?唔唔唔!”(不能看人挨打但能打人?你打我了呀!)
“王爺?shù)拿孀?,自然要給,不過莊家家宅之事還是我做主的?!比钕哪康碾m然沒達(dá)成,但似乎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。
見母親沒有打自己,莊寒雁心中一抹希冀迅速擴(kuò)大,母親她心中肯定也是不愿的吧
“打也打了,罰也罰了,陳嬤嬤?!?/p>
“老奴在?!?/p>
“給她丟出去吧?!?/p>
聞言,莊寒雁微微闔眸,任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,而后順著眼尾悄然滑落。
剛剛已經(jīng)試圖爭取過了,再以權(quán)壓人只會惹人不快,而且伯母畢竟是莊寒雁的母親,阮云燼看看阮惜文又看看莊寒雁,有些無力。
下人拖行著莊寒雁,便往門外走去,阮云燼下意識跟著,卻被阮惜文叫停。
“王爺,且慢?!?/p>
第一次見伯母這般冷漠刻薄的模樣,阮云燼一整天下來都是有些懵懵的狀態(tài),疑惑地看著阮惜文。
阮惜文笑著說道:“多謝王爺對莊寒雁的關(guān)心,只是莊寒雁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,王爺還是要多多保持距離?!?/p>
笑容在陰暗的燭光下忽明忽滅,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
聞言,阮云燼身體一僵,干笑兩聲便告辭了。
一路上,心如亂麻在思考自己情感的阮云燼,瞥見著莊仕洋從門口回來,急急忙忙向自己行禮。
“讓莊寒雁好好養(yǎng)傷?!闭f罷,阮云燼遞給莊仕洋藥膏,便急匆匆離開了。
拿著藥膏,莊仕洋看著遠(yuǎn)處正被架著的莊寒雁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