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回去后,我就對公子又打又氣。
“為什么不告訴我,這里要束胸?”
“我認(rèn)為柔兒喜好的,就是最好的,沒什么,應(yīng)該去妨礙柔兒?!?/p>
公子不顧我打鬧,看著我認(rèn)真道。
“可是……上午”我委屈巴巴把當(dāng)眾被人嘲笑,在市井大街又被人圍觀的丟臉經(jīng)歷講述一番,在公子懷中嬌怒,“柔兒被人笑話,丟臉?biāo)懒耍《脊止?,不告訴柔兒!”
我就納悶,公子為何從不告訴我,這里需要束胸?
要是早點告訴我多好,我唐彩柔今兒也不必在大街這樣丟臉。
被人貽笑萬年。
公子聽聞我離奇的“遭遇”,哈哈大笑,隨即抓住我嬌怒的手:
“柔兒何必在意他人眼光?若是柔兒喜歡,做自己便好。在下喜歡的,也是最真實的柔兒姑娘,又如何會用世俗之禮,拘泥柔兒呢?”
公子扶住我肩,目中全是溫柔。
公子一番溫柔,竟讓我無法反駁。
是啊,做最真實的自己……
若是自己喜歡,又何須在意他人目光。
我開始感謝公子這些日子對我的開明,若是公子也拘泥于三綱五常,我會被這些封建繁瑣的教條煩死的!
感謝公子如此明智,知我所想,愛屋及烏。
“可是柔兒”我轉(zhuǎn)過身,“這樣走在大街還是好害羞?!?/p>
畢竟別的女子都遵從束胸,我這樣太不合常態(tài)了。
“柔兒做最真實的自己,便好?!惫幼陨砗蟓h(huán)住我。
“不行”我拉拉公子衣袖,撒嬌,“今兒你要陪我去市鎮(zhèn)?!?/p>
“好”公子淡淡答道。
受了上午的奇恥之辱,下午我便拉著公子陪我來逛集鎮(zhèn)。
“你看,那里——”我指著一家絹綢好看的布店。
公子很懂我心思的,就拉我進去:“走,我們?nèi)タ纯?。?/p>
“這位官爺,里面請!”布店的老板娘還是很會逢迎,立馬就堆起笑臉,熱情滿滿。
“哎喲,這位夫人一看就是閉月羞花,天香國色,傾國傾城呀,沉魚落雁,官人好福氣!好福氣!”老板娘先把我夸耀一番。
弄得我滿面嬌羞。
古代人,都這么會做生意嗎?
一進門,就已把人夸得心花怒放。
的確,我雖然十五的年紀(jì),與公子這般攜手而進,倒也真如一對璧人。
宛如新婚燕爾,正是如膠似漆。
難怪老板娘,都要恭維我們一番。
我心中,別有一番甜蜜……
“柔柔,有沒有看中的布料?”公子不理諂媚老板娘的眉飛色舞,只寵溺揉揉我額頭,溫柔對我細(xì)語。
這讓我心中更甜蜜……
不管多少人諂媚討好,公子的溫柔,只對我一個人專寵。
我心里都吃了蜜,哪還管什么布料,隨手挑起料子就看。
再多的綾羅玉綢,都不敵公子的耳畔私語,專屬甜蜜。
這會兒,看什么布料,都心里裝了蜜。
“哎喲——姑娘,好眼光,好眼光??!這正是本店最好的蜀錦。姑娘您瞧這紋路啊,骨架添花,質(zhì)地厚重,觸手柔滑,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上物,只是這個價格呢——”老板娘一邊起眼動眉毛地說著,一邊瞟向公子觀察,“價格可是很貴,值好幾個銀錠呢,但是官人這家有嬌妻,瞧這佳人喜歡,少妻如此明艷動人,博美人一笑也是值了!”
我雖然對古代銀錠沒有什么概念,但聽老板娘這番巧舌如簧,倒也聽出價格不菲的意味。
不覺失落放下手中華料:“真的很貴嗎,要不我們不買了吧?”
我雖是喜歡,但也不是非買不可,若是讓公子為我大肆破財,我會過意不去。
“且慢——若是柔兒喜歡?!惫又浦刮曳畔氯サ氖郑D(zhuǎn)身對老板娘客氣,“小店有多少這樣上等的錦綢,都一一包起來吧。”
我和老板娘聽得呆了!
我急急道:“不行,公子這太破費了!”
我雖然喜歡,但不是非買不可,何況一次性買這么多,那得多破費……
“柔兒喜歡,那就足夠?!惫友壑袧M是溫柔。
那目光似說:若是柔兒喜歡,別說是布衣店,就是天下珍奇,也為柔兒運來。
我臉頰微燙,公子真是絕美又多金!
心中又被一種盈盈的感動充實……
老板娘呆立在原地,天啦,她聽到什么了?
有人要打包,店鋪里所有的上等面料,開店幾十年,從未遇到如此財大氣粗。
賺了!賺翻了!這幾年的生意都不用做了!
“那就有勞店主,為我們打包了?!惫游⑽㈩h首,客氣催促。
“哦,是是是!”老板娘這才從呆懵中回神,慌忙去庫房。
“柔兒”公子摟著我靜靜坐下,“在想什么?”
老板娘馬不停蹄去后院打包,門面就剩下我們兩人。
“我在想,公子真是太多金了!”我如實稟告,故作批評,“如此散財博美人一笑?!?/p>
“哈哈哈,若是柔兒喜歡,再多錢財散盡又何妨呢?”
“你呀,若是出生帝王之家,就是個昏君!”我負(fù)氣撲進他懷。
自古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博褒姒一笑,雖是千古昏庸,卻也留下了一段佳話。
這些天下興亡的道理,我們做女生的不懂,但能得一人心如此,卻也浪漫。
老板娘一進店,就看見小兩口打情罵俏的。
“咳咳”老板娘咳嗽一聲,說實話,她真的羨慕這兩個璧人,一個世間妙無雙,一個嫵媚動人,兩個人真真切切像畫中走出來的人,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驚艷絕倫的兩個人。
尤其,男的多金,又浪漫。
重要的不是夫君有錢,而是他肯為你,花錢。
想她家那死相,雖是鋪子幾間,有錢也去嫖了,錢多得流油,就是不肯為自己花一個子兒。
想來,怎么不心酸……
念此,老板娘的內(nèi)心更為失落。
但徐娘畢竟是生意人,很快就又恢復(fù)了笑臉:“這位姑娘,報下尺寸?!?/p>
“尺寸,什么尺寸?”
我是現(xiàn)代人,平時買碼子都是M碼,當(dāng)然不懂什么衣寸。
古人衣裳,還有尺寸?
念此,公子無奈搖搖頭,就知道柔兒單純什么也不知道。
便替柔兒回答:“大娘,你帶柔兒去量量?!?/p>
“好勒”大娘爽快。
很快,大娘把我?guī)нM后衣間,光線略暗。
“姑娘,衣服脫了吧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,還要脫,衣服?”
我汗顏,現(xiàn)在的我,可從沒在人面前脫過衣服。
“要全脫嗎?”我緊張問。
“當(dāng)然!姑娘您不脫光,我如何為您量尺?!?/p>
“脫……脫光”我汗顏。
腦袋天旋地轉(zhuǎn),天啦,古代裁衣要不要這么嚴(yán)謹(jǐn)!
在一番心里翻涌的糾結(jié)后,我褪去了衣物。
真正是,一覽無余!
大娘好笑看我拘謹(jǐn),一邊為我量尺,一邊感嘆:
“有夫如此,真是羨慕!看得出,姑娘還是處子之身,有夫君如此疼愛,日后定要早早為夫家開枝散葉,多旺香火?!?/p>
老板娘雖是好意。
我卻真真害羞!
OMG!
我一十五歲的高中生。
大娘讓我早早開枝散葉。。
雖然大娘心是好意,我卻臉更紅了……
在外面等候的公子,想起柔兒的話,卻感好笑。
千金散盡還復(fù)來,佳人一笑卻難求。
柔兒呀,柔兒。
你知不知道,能博你一笑,我多高興。
你是我放在掌心里的,珍貴。要捧著,寵著。
只不過柔兒那番昏君之話,倒讓他也了然自己未來的身份。
他既是大宋后裔,未來肯定會復(fù)興前朝。
到時,他還真說不定會為柔兒,做這個天下昏君。
什么江山美人,他愛美人不愛江山……
想到佳人在懷,公子在心中暗誓:
柔兒,我會盡快為你奪一個天下……
到時五湖四海,天下珠寶,你想去哪兒我便帶你去哪兒。
你對什么稀奇,我為你網(wǎng)羅天下罕物便是。
也不必讓你,像現(xiàn)在這樣,為幾匹錦綢開心。
為了給柔兒一個更美好的未來,公子下定了決心!
※※※
一縷檀香點燃,升起裊裊白線。
我為公子摘下束冠,公子三千發(fā)絲,散落在我手腕。
輕托著公子的長發(fā)順下來,公子的發(fā)柔黑又順滑,宛如三千瀑布流下。
再一一放下公子腰間香囊,輕輕抽離腰間襳褵,公子外衣散開,露出里層單衣。
我認(rèn)真為公子褪去外衣,公子的里層單衣露出,潔白大方,樸素好看。
我試著去學(xué)伺候古人更衣,反正日后成年,與公子的夫婦生活,我也是要學(xué)會的。
公子著家居里服,席床而坐,與我面對面。
兩兩相望。
屋內(nèi)篝火燒得噼啪,裊裊檀香,蕩人心神。
月色下沉,越來越濃。
“柔兒”公子的眼漸漸迷情,更加朦朧。
眼見公子溫柔托起我的臉,慢慢傾身向前。
我靜坐在榻,看公子,一點點傾身向我靠近……
公子的吻,緩緩的,落在我額頭,鼻尖,嘴唇,公子的吻,綿延細(xì)長,溫柔輕緩,一點點的纏綿,一點點的輾轉(zhuǎn),一點點的,攝人心華。
“柔兒”公子與我唇齒相交,唇含榴香,手從我臉上慢慢滑下。
搭上了我的衣扣……
可以吧?
我心中矛盾,反正我遲早是要嫁給公子的。
十六嫁做人婦,提前一年應(yīng)該沒有關(guān)系吧。。
反正這一天遲早也是會來的。
我真的……可以把自己給公子吧。
如果我是那么喜歡公子……
我縱容公子去一顆顆解開我的衣扣,沉迷在公子的柔情中。
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公子,就像是現(xiàn)在這樣,哪怕心會砰砰跳,哪怕十五還不諳世事,面對成年的公子還幼小的我,對成年世界有很多不明白,但也愿意任憑公子去做他所想,承受公子想要的溫柔。
所以……可以吧?
如果是我那么喜歡的人。。
罩衫一點點被公子溫柔褪去,露出裸露的雙肩,只剩下最里層的裹胸。公子的手還在繼續(xù),一點點下?lián)?,順著他的手一點點溫柔的吻下來。篝火燒得暖暖,已是意亂情迷,滿室的裊裊檀香,曖昧的升溫。
公子的手停在裹胸上。
已是最后一件肚兜。
細(xì)碎的吻從頸脖一路落下。
眼見最后一件衣裳也要被褪去,過了今夜,我也許就真正成為公子的女人。
公子的吻更加輾轉(zhuǎn),綿延深長。
眼見最后一件衣裳就要被褪去……
突然——
“你若是敢失身于人,我必親自殺了你!”
白日里宮冥姽婳鬼魅的紅影又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
“不要!”我本能一推。
“怎么了,柔兒”公子更為黯然“難道……我還不夠愛你?”
“不……不是”我呆呆看著自己推開公子的手。
知道,這下是說什么都沒用了。。
討厭!宮冥姽婳的身影為什么此刻又浮現(xiàn)在眼前?
我滿心的不安,與隱約愧疚。
愧疚?
我對宮冥姽婳需要愧疚什么?
憑什么要為她守身如玉……
難道我談個戀愛,還要經(jīng)她允許。
但是這滿心的不安,怎么回事?
為什么心里像做了賊一樣,開始忐忑不安。
為何我談個戀愛,也擺脫不了那女魔頭的陰影。。
月色下,沉默佇坐的兩個人。
各懷心事,略為失落。
只可惜這滿屋裊裊的焚香,燒旺的篝火。
一閃一明。
沉沉的月色下垂。
想起的宮冥姽婳,更像是,對影成三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