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覺醒來睜開雙眼,公子的顏,清晰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!
不知何時,我和公子已合榻而臥,公子沉睡中將我緊緊環(huán)在懷中,我從公子緊抱的懷中慌忙起身,卻心底驚呼發(fā)現(xiàn)——自己的外裳不知何時褪去,只剩下了遮羞肚兜!
這樣不著衣縷,摟身而睡,成何體統(tǒng)!
情何以堪……
我漲紅了臉,羞愧死了!回想昨晚公子搭著我裸露的雙肩入睡……
啊~~
想想,我就捂住臉,尷尬到無地自容。。
清醒之余,室內(nèi)的篝火已然燃盡,焚香滿地。
昨晚發(fā)生什么了??
拍拍腦袋,突然想起——
昨晚。
“不要——”我本能推開公子。
“柔兒,怎么了”公子眼底黯然,“難道……我還不夠愛你嗎?”
“不……不是?!蔽掖舸艨醋约和崎_公子的手。
我該怎么說,是因為宮冥姽婳,是突然想到了宮冥姽婳。
才這么……激動。。
氣氛開始陷入詭異的尷尬,我和公子沉默著都沒有說話。
室內(nèi)的爐火燃得極旺,篝火沸騰。
裊裊的檀香,只可惜,我把這美好的氛圍都破壞了。。
我低垂著頭,像做錯事的小孩……
半響,公子突然拉過我。
我裸露的雙肩被他摟緊在懷,聽見他在耳旁寬慰:
“沒關(guān)系,來日方長,有一天,柔兒會適應(yīng)的?!?/p>
是啊,我還太小,還不太習慣和公子的肌膚之親。
隨后,公子擁我一齊輕輕躺下,柔聲:“夜深了,睡吧?!?/p>
燈滅,香燃盡。
昨晚。
什么都沒發(fā)生……
我幸慶,昨晚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不然我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,會害羞無顏面對公子的。
雖然古代女子比較早熟,早早為人生兒育女,但是,這在現(xiàn)在,還是很難逾越的禮俗代溝。
看著公子熟睡的側(cè)顏,我心里甜甜的。
所幸公子并沒有因為我的不適應(yīng)責怪我,誤會我們的情意,有君如此,我唐彩柔的第一個男朋友,溫柔又細心。
重要的是,可以一直等我……
不會,強人所難。
心里真正是被公子無盡的溫柔與耐心打動了。。
我起身去換了件干凈衣物,再把香灶上的香灰清盡。就像昨日,本該是滿地狼藉,卻終究,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“公子,你醒了?”
我守在公子床頭,有公子耐心的溫柔呵護,我也乖巧多了。
“柔兒,”公子揉揉眼眸,“昨日你睡得可好?”
“你還說!”我嬌嗔敲打,回想昨日公子的情意綿綿,不覺滿臉通紅。
“柔兒?”公子眼神漸漸轉(zhuǎn)為清明,隨即怔怔,敢情他還沒記起昨日的軟香溫玉?
我臉紅了又紅,起身想逃。
公子一個回拉,我又旋身跌進床榻他懷里,嬌紅了臉。
“以后我們就這樣合臥而睡?!惫友塾坝σ舛{(diào)侃。
一雙好看桃花目勾起,奪人心魂。
“討厭!”我口是心非。
“好了,柔兒,歇息下?!惫鱼紤袉伪壅砩?,“收拾下,待會我們?nèi)ト獓罘睒s的地方?!?/p>
“去那里干嘛?”我沒好氣。
“有很重要的事。”公子落下一個吻在我額間。
洛寧開雁。
泉國最繁榮的經(jīng)濟地段。
聽公子說,是這里的經(jīng)濟樞紐,來來往往的商賈,全是貿(mào)易聚集之地。
走在古代的街頭,看絡(luò)繹不絕的商人拖著板車,大大小小的街鋪,全是批發(fā)零售。
一車又一車的貨,拖著從我們身邊走過。
這讓我想起一句古話:
天下熙熙,皆為利往。
“怎么樣,柔兒,這兒繁榮嗎?”
公子牽著我的手,漫步在街頭,我們都一身市井打扮。
“不錯,這讓我想起了我的大上海,也這般是全球金融中心?!?/p>
“大上海,柔兒的家鄉(xiāng)?柔兒的家鄉(xiāng)在海上?”
“算是吧,上海本就因水得名?!?/p>
“世上還有如此地名,未曾聽聞?!?/p>
“天下之大,當然是無奇不有。”
“上海能孕育柔兒這樣女子,想來也是妙不可言!”
“那是……”我吐吐舌頭。
在心里俏皮:我可是南開大高校第一?;亍?/p>
公子攜我在市中心,看起來最氣派、最洋氣、消費最高的一座酒樓落座。
眼見四面金碧輝煌,根本就華麗到讓我這沒見過世面的學生望而卻步。
“公子”我拉拉衣袖,“這兒吃飯看起來好貴啊?!?/p>
“怕什么”公子巧笑,“我結(jié)賬,又不是你結(jié)賬。”
可是還是覺得好破費。。
我在心里嘀咕。
入座,公子便指著對面——最華麗的一座露天搭臺。
對我說:“柔兒,你可否在那為我舞上一曲?”
“當然可以!”我不假思索。
跳舞,有什么難的。
我本就是藝術(shù)系的?;ǎ?/p>
跳舞可是我的拿手藝!
我跳身而起:“你等著,我這就給你舞一曲?!?/p>
“慢著——”公子拉住我,眼底有深不見底的城府,“這可是開雁最名氣的塔臺,只要站在這兒獻藝,過往的商賈,整個開雁都會看見。”
開雁,顧名思義,過往的商賈政士,王公貴胄,絡(luò)繹不絕,像雁子一樣穿梭云集。
也因此,這里除了是經(jīng)濟最繁榮人流量最大的經(jīng)濟樞紐,也是傳遞消息最快的驛站,經(jīng)營四海的商賈,貪玩的王公貴胄,會不斷將各路消息傳遞,上至王朝貴族,下至布衣平民。
所以選在這里,對公子來說,是很重要的一個布局。
他要借今日一舞,挑起天下之爭的開始。
而他的兵馬,也在暗中籌劃,步步為營……
“我讓家仆帶來幾件衣物,你換上后再上去。”公子握緊柔兒的手,柔聲叮囑,“還有,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,泉國最貴的開雁,不要讓我失望……”
“放心吧,我南開大?;ǖ奈杷?,保證驚艷四座!”我相當驕傲。
想我唐彩柔,當年舞蹈可是拿下過上海市文藝藝術(shù)特等獎的?;墑e。
“那好,不要讓我失望。”公子眼底盈滿愛意。
我轉(zhuǎn)身便去換了衣服,拿在手中的綾羅紅綢,我略有疑惑。
這身裝扮真真熟悉,和宮冥姽婳的紅艷,有得一拼。
“姑娘快點兒!公子可等急了!”
“好勒,這就來……”
我沒多想,也許古代本就流行宮冥姽婳這種紅吧……
公子靜靜遙坐在閣樓,與對面的露天樓臺一樓之隔。
突然——
漫天的緋紅……
一個身著紅綾羅衫的女子飄逸而下,伴隨著,漫天飄逸而下的紅綾綢緞。
女子白皙嬌艷,雙瞳剪水,紅艷,奪天地之絕艷。
一個揚袖,在不斷飄起的紅綾綢緞中,柔身旋轉(zhuǎn),甩起漫天紅艷,嬌艷如夕陽之色,艷紅映半邊天;一個回袖,又將漫天嬌紅收回,纖纖勾勒婀娜身姿。
呈皓腕于輕紗,紅白相映。琴瑟弦弦,陶塤聲聲~
一顰一回眸間,皆是傾國傾城的沉魚落雁。
那一抹殷紅的絕艷,漫天的緋紅。
剪水的雙瞳,皓腕透紅紗,異于常人的傾城之色,和似乎不存在于世的異樣美貌。
那樣流轉(zhuǎn)的妖艷,分明和宮冥姽婳一樣的魅惑。
仿若,南冥宮宮主——宮冥姽婳再現(xiàn)!
白衣公子輕輕板動扳指,眼底深不可測。
在這一頭起舞的柔兒,根本沒有意識到公子眼底的晦暗不明,而是在一陣陣旋身之后,與公子遙相對視,甜蜜滿滿。
引起過往行人,連聲驚嘆!
如此壁女,宛若天神降世。
此女只應(yīng)天上有,人間難得幾回見。
來往的商賈,過路的行人,品酒的貴胄,紛紛放下手頭,凝足眺望——
唯有暗處一些江湖游士,紛紛大駭而抱頭逃竄!
他們認出,這正是十年前,宮冥姽婳使出的——
血影殺……
傳言,三年前,昆山玉女派南冥宮宮主降世。
漫天的紅艷。
在一片片飄落的花瓣中。
人們驚嘆一個從天飄降貌美異世的絕艷女子。
在南冥宮主的短暫現(xiàn)世中。
宮冥姽婳的驚鴻一瞥。
當?shù)匾灰箿玳T,遍尸滿地。
一夜之間,竟已被屠城。
這便是,昆山玉女南冥派的絕殺——
血影殺。
以花襲人,紅綾作匕,皆可割人于瞬間。
只需短暫一瞥的驚鴻,便已,身尸異地!
在臺上甜蜜起舞的柔兒,當然不知道這些江湖過往。
更不知今日自己一舞,會給江湖帶來……怎樣的驚天動地!
只是欣喜在臺上為她愛的那個人兒起舞,展露天姿國色,自豪引眾人圍觀。
“好——”
在又一陣爆發(fā)掌聲中,我沖公子甜蜜一笑——
看!我沒給你丟臉吧(〃'▽'〃)
公子亦是回應(yīng)柔兒淺笑,在閣樓與柔兒遙遙相對。
美酒佳人,絲竹管弦,確實是妙不可言……
只可惜今日一過,明日便不復江湖平靜。
細細回味唇邊酒醇香,打量佳人花柔玉軟,公子揚手——
青璞跪至眼前:“主上”
“今夜,安排下去?!?/p>
“是!”
柔兒離開后,地上鋪灑了紅嫣花瓣。
飄逸斷掉的紅綾綢緞,碎逸在地。
一如宮冥姽婳屠城那天——
滿地殷紅,紅艷艷,看不清是血濃,還是花殷……
洛寧開雁,竟然被人一夜之間——
屠了,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