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娶你,就只一生一世一雙人!”
“……”我怔??!
“少爺我雖然年輕,但十九也及笄,足夠我娶你了?!奔t發(fā)少年對著我笑。
等等,他在說什么——
啊。。。
我捂住眼,眼睛哭得好疼,半響我才緩過神。
“魏成歡”
“你答應(yīng)啦?”少年欣喜,一臉得意,“和我結(jié)婚,你就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了!”
“你腦子有問題嗎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……為什么要答應(yīng)你??!”
“因為他會讓你傷心,我不會?!鄙倌暌荒樥J(rèn)真,“如果你只想要一個人,那么,我就和你一個人。”
“有毛??!”我嘀咕,“像你這樣的流氓,無恥,愿意娶,還不一定有姑娘嫁呢!”
“那好,我自作多情了?!鄙倌晏籼裘?,剛走一會又折過來,“不過你要是想通了,可以反悔哦!”
“去你的……”我踹道,“我喜歡公子,也不會喜歡你!”
“那你是愿意,給人做妾咯?”魏成歡壞笑。
“你——”我氣急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傷口上撒鹽……
不過這么被他一氣,心情倒是好了不少。
夠了,我是被氣飽的!
彩柔生病了,是因為感染了風(fēng)寒。魏成歡卻很清楚,彩柔根本不是病,而是相思病。
眼見寒冬越來越至,彩柔病懨懨的臉頰,再次浮起的病紅,含淚的眼眸,淡淡的哀傷。
曾經(jīng)和他嬉笑著頂嘴的倔強少女,卻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活力,與生氣。
這讓紅發(fā)少年,很是心痛!
即使是靠著那么近那么近的距離,細(xì)細(xì)凝望著她沉睡的容顏去為她蓋上一件棉襖,睡夢中,坐在她身邊的他,卻聽到她呢喃著另一個人的名字。
“公子……”淡淡的哀婉呢喃。
卻讓紅發(fā)少年心頭一顫,不覺絲絲疼痛。
他承認(rèn),他從來不懂什么世間的情愛,在北冥欲女所生長的從小到大,從來都是風(fēng)花雪月浪漫,問世間情為何物,無非也是鴛鴦合覆帳的你情我愿,兩兩歡娛。
他從來不懂得,愁為何物,更不懂這少女淡淡思婉中的些許憂傷。
只是她睡夢中淡淡的哀傷,浮現(xiàn)的愁容,呢喃的思念,卻……讓他的眉頭也微微皺起。
他從來都不懂,卻看到這樣的唐彩柔——
會揪心……
難道這就是情?
他動情了??
魏成歡心很亂,急匆匆走出了唐彩柔的閨房,外面不斷灌來的冷風(fēng),讓他清醒了些許頭腦。
吹散了剛才她帶給他的些許愁惱,些許哀傷。
還有淡淡的,縈繞在心的,些許說不出的纏繞……
也許,他是真的愛上她了吧……
他想。
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,這個身著奇裝異服怪異打扮的少女,就在街頭大喊她要睡男人。
生在昆山北冥欲女派的他,即便浮蕩如北冥一派,他也從未見過哪個女子,如她這般大膽,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大喊要與男人滾床單。
這,勾起了他深深的興趣……
直到再一次,與她的接近,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的與眾不同。
她的可愛,她的驕縱,她的自戀,她的自傲,她的得理不饒人,她的逞嘴,她的脆弱,他都看在眼里,而益發(fā)喜愛。她的怪異思維,和那些與時不入不符合這個年代的思維和怪異話語,常常讓他摸不著頭腦,可是,他又喜歡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霸道。
試問,自古哪個女子,敢要求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去一夫一制?
又有哪個女的,走在大街上不去束胸,隨意裸露大腿,不顧他人眼光?
更有哪個女子,能像她一樣,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吶喊要睡男的,不恪守婦人之道?
即便風(fēng)流如他,他也未必能在大街上如此放蕩不羈,如她那般瀟灑灑脫,隨心所欲。
如今想來,他怕是第一眼就愛上了她……
在第一眼看她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被她深深所折服!
魏成歡深深嘆了一口氣,從來不知情為何物,如今卻也為了一個女人,而感到深深的哀愁……
是他忍不住動心,第一次抱起她脫離人群圍觀去幫她解除尷尬,而順便掐了一把她的油水后,看她嬌羞又惱怒的得理不饒人,而因她勾起唇角。
還是再次偶遇她的欣喜,令他一路跟著她,放下手頭所有的事,去一路追隨于她。
再到店老板無恥的陷害,他眼看她的失落、落魄、衣裳臟兮,卻沒有嫌棄她,而是翻身而下,去幫她解圍。
她不知道,他第一次使詐,而令她背負(fù)上三萬債務(wù)而不得不留在他身邊時,他有多欣喜。
他有多喜歡,她在他身邊,和他拌嘴的有趣,生活也就不那么乏味了呀。
可是,那么近,卻那么遠(yuǎn)……
當(dāng)他第一次去逗弄她,去緊貼她唇瓣的嬌嫩,吮吸她口中的芳香時,他可以肆意去感受她的嫵媚,可是卻從不曾知道……她心里,還住著另一個男的。
風(fēng)流如他,原本是想把她騙到床上,去一盡風(fēng)花雪月夜,去探索她的嫵媚。
卻不想,他在她的身邊,卻住不進她的心。
那么近,卻隔著那么遠(yuǎn)的距離。
是他第一次在浴室抱住她,裸露的肌膚,溫?zé)岬耐高^她肌膚的體溫,他那么的想要去品嘗她,卻看見她的嬌羞,慌亂的心跳,而落荒而逃的木訥。
少爺我,可是百草花叢中過……
卻,第一次,被一個女人逃跑了。。
他不甘心,越發(fā)的想要去擁有她,激發(fā)他的征服欲的,那女人卻愛上了……別的男人。
這些事,好笑不好笑?
那么近,那么近,近到他隨時可以逗弄她,可以一吻她唇上的芳澤,可以擁抱她濕漉衣服的體溫,可以找理由摟著她腰像孩子一樣撒嬌依戀在她身后。
可以去用一紙三萬的欠條,留她永遠(yuǎn)在身邊。
卻始終進不去,她心的方向……
魏成歡無奈勾起唇角,淡淡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。
只可惜,他從來不懂情為何物,他不懂,那個白衣公子到底有什么好的,令唐彩柔念念不忘。
而他奪回她心的方式也很簡單,一顆合歡丸,讓她服下與他一夜歡愉。
若是他百草叢中過的上好技術(shù),還不能讓彩柔死心塌地,斷絕對公子的念想。
那么,他認(rèn)!
他會真正放她自由……
放她,回到那白衣公子的身邊。
如果有必要,他也可以親自護送她回去,若她需要的話。
紅發(fā)少年淡淡勾起唇角:“唐彩柔,你可準(zhǔn)備好了……”
在白衣公子和我之間,你一定,要做一個真正的選擇!
魏成歡已決意,轉(zhuǎn)身就大步流星!
可是,他才走了幾步,便察覺到不對勁——
涌現(xiàn)的暗流,空氣中略為浮動的芳香,很熟悉的,南冥一派的氣息!
魏成歡匆忙便向唐彩柔廂房直奔,內(nèi)心大呼不好,他不知道彩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該怎么辦,只知道,這一刻腿都軟了,恨不得閃電就出現(xiàn)。
遙見幾個紅衣女子,攜著唐彩柔就欲飛走。
他的心都提到了心眼上,大喝一聲:“哪里去!”
就飛身上前急踹了一腳,這一腳,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功力。
昆山南冥圣女震撼于紅發(fā)少年的威力,紛紛閃躲,彩柔即刻就被他護在了懷里。
“彩柔”他輕喚一聲,急急屏住呼吸去試探她的呼吸,見她鼻息出氣均柔,才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還好,這些紅衣圣女還沒有把她怎么樣……
不然,他真不知道自己下輩子要怎么過,是否殺紅了眼要去血洗南冥一宮。
念此,他以極快手法,點開彩柔穴道,拍醒沉睡中的她。
“柔柔”他急喊,我一睜開眼,就映入一雙急切的關(guān)切大眼。
少年的氣息撲騰在我耳邊:“此番來了幾個高手,你躲在我身后,我定保你沒事!”
我聽話,乖乖縮在他身后,紅發(fā)少年與幾個紅衣圣女面對面周旋,對峙著……
膚白的紅衣圣女開口:“我們只要那女孩,你只須交與我們?!?/p>
“呸!少爺我就是死無全尸,也不交出她!”魏成歡狠狠護我在身后。
“那好,就休怪我們不客氣!”紅衣圣女冷道。
“來呀,誰怕誰?”少年跳腳,更加叫囂。
很快,紅衣圣女就和紅發(fā)的少年打了起來,少年以一人之力,對抗幾大圍繞在身邊的高手。
打斗激烈,天昏地暗,你死我活。
站在一邊暗暗看著的唐彩柔,內(nèi)心驚呼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若再來幾個高手,他們可能就被重重包圍,在援手還沒到的時候,彩柔急急去尋找四周什么逃生之處。
在和公子的一路流亡中,彩柔是真正見識了公子輕車熟路的隨時逃生,略從公子那兒學(xué)了一些的她,也趕緊四處張望。
所幸,被她發(fā)現(xiàn)了不遠(yuǎn)處的一匹馬……
趁著魏成歡和紅衣圣女你死我活的天昏地暗之際,無人再關(guān)注這邊。我極快委身從縫隙穿過,牽著那匹馬就飛奔而逃。我想,紅衣圣女要的是我,如果魏成歡有一點和我心有靈通的話,就能趕緊和我一起駕馬而逃。
正想著,十幾只羽箭突然穿插——
“??!”手臂被生生割裂一道口子,鮮血直流,我痛得驚呼!
在那一頭打斗的魏成歡即刻回頭,卻見漫天的飛箭開始不斷落下——
眼見馬背的彩柔陷入危境,本想再多打一會殺了幾個紅衣圣女的魏成歡,急急要往彩柔身邊趕!猝不及防的失神瞬間,一面迎掌紋已經(jīng)擊來,魏成歡被生生挨了一掌,顫顫倒退幾步,吐出一口鮮血。
“哼!這仇……被少爺我記住了!”魏成歡狠狠對紅衣圣女道,轉(zhuǎn)眼就躍上了柔柔的馬。
馬背上彩柔正在用心駕馬,不想讓她分心,少年屏住呼吸去順息調(diào)氣,生生憋著一腔的淤血沒有吐出來。眼見身后的飛箭越來越多,這么多亂箭,就算是亂扎也能把人扎死。
少年不得已再次動用內(nèi)力,生生用氣流去擋成了一個后背圈。
當(dāng)然……這損耗極大!
脫離危險沒多久,眼見甩開了紅衣圣女的追捕。
少年終于抵擋不住,一絲絲鮮血,還是從口中涌了下來,雖然他很努力地在忍。
“喂……”馬背后的魏成歡柔柔弱弱地開口。
“干嘛?”此刻專心駕馬的我,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后的異樣。
“你……能不能愛我?”身后的魏成歡苦笑,一腔淤血就快憋不住。
“你在,說什么?”我茫然。
突然身后一個“咕咚”……
魏成歡從馬背上直直掉下來!
“喂……你怎么了?”我哭著跳馬而下。
“你如果嫁我,我就只娶你一個,這一生再不納妻妾,與你,一生一世一雙人……”
魏成歡斷斷續(xù)續(xù)說完這句話,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……”我哭著將他翻過來——
卻見,兩把羽箭直直插在他身后!
鮮血,染紅大片大片的衣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