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駁雜狂暴的靈氣,不把人撐爆就不錯了,還想吸收修煉?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隊伍末尾的景陽。
那位昭陽公主依舊是那副死人臉,沉默寡言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??稍录玖銋s敏銳地察覺到,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,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興奮。
他在期待什么?
還是說,他來這里,本就是為了這片狂暴之地?
七煌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!
就在這時,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弟子突然停下腳步,聲音發(fā)顫。
“到了……前面就是烈焰林。”
眾人聞聲望去,無不倒吸一口涼氣。
眼前,根本沒有路。
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赤紅色森林橫亙在前,林間的樹木呈現(xiàn)出詭異的焦黑色,枝葉卻是燃燒般的赤金。熱浪滾滾而來,連空間都被炙烤得微微扭曲。
更讓人頭皮發(fā)麻的是,在森林的入口處,一具巨大無比的獸骨斜插在地,白森森的骨骸上,還殘留著被烈焰焚燒過的焦黑印記。
那龐大的頭骨空洞地對著眾人,無聲地訴說著此地的恐怖。
這鬼地方,還真是名不虛傳!
這哪里是試煉,這分明是送命!
越是靠近烈焰林,周遭的草木反而越是蔥郁,一派祥和安寧的景象,仿佛在用最后的生機,去掩蓋前路的絕望。
走在前頭的景茹,正拉著蘇天的衣袖,巧笑嫣然。
自打蘇天送了那瓶回靈藥,兩人的關系肉眼可見地親近起來。
月季零看著那道活潑的身影,心底毫無波瀾。
紅顏薄命?不過是弱者在棋盤上必然的結局。
在原來的命數里,這個天真爛漫的景茹,連當棋子的價值都沒能發(fā)揮到最后,就死在了被送去和親的路上。
現(xiàn)在這條路,又能好走到哪里去。
身側的七煌將她的冷漠盡收眼底,順著她的方向看了眼景茹,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她果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。
隊伍中偶爾有低級的魔獸晃悠著路過,對這群人竟也視而不見,透著一股詭異的和諧。
就在這時,景茹發(fā)出一聲驚喜的低呼,蹲下身子。
“快看!這里有只好小的小狐貍!”
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獸,只有巴掌大小,一雙水汪汪的紅色眼瞳怯生生地望著眾人,可愛得讓人心都化了。
蘇天臉上寵溺的笑容瞬間凝固,一把將她拽了回來,聲音里滿是后怕。
“別碰!那是血靡狐的幼崽!”
景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不解地開口。
“血靡狐?那是什么?”
蘇天面色發(fā)白,死死盯著那只看似無害的幼崽,壓低了聲音。
“一種極度記仇且殘忍的魔獸!它們會用幼崽作為誘餌,一旦有人靠近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臉上的天真爛漫瞬間褪得一干二凈,血色全無。再去看那只雪白的小獸,那雙水汪汪的紅色眼瞳,不再是可愛,而是索命的鬼火。
“啊——!”
景茹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尖叫,連滾帶爬地躲到蘇天身后,渾身抖得和篩糠一樣。
草叢里,那只巴掌大的小狐貍歪了歪腦袋,似乎不解眾人為何突然如此驚恐。它慢悠悠地翻了個身,露出柔軟的肚皮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咕嚕咕?!钡臒o辜聲響。
這副模樣,此刻卻比任何兇神惡煞的魔獸都更讓人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