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座位是小,規(guī)矩卻是大的?!蔽荷圻€沒來得及開口,倒是徐太夫人不輕不重的將蘇娥皇的話噎了回去。
魏邵有些差詫異的看了自己祖母一眼——看來祖母只要不涉及喬女的時候還是清醒的。
魏嚴倒是神態(tài)自然,“外祖母,今日是您的壽辰,仲麟定然是希望一家親和,才坐在舅母身側的。”
“表兄說的是?!蔽荷垡脖硎靖胶?。
鄭楚玉見這事這么揭過去,竟然沒有什么不滿,只要一種終于要擺脫恐懼的快感,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拽這魏邵的衣袖,手指不安分的去扣袖口的紋飾。
“嘶嘶——”的聲音格外令人頭皮發(fā)麻,可惜在出了始作俑者和“受害人”魏邵之外,無人聽聞。
魏邵安撫的拍了拍鄭楚玉的手,五指強勢的將她正在迫害自己衣袖的玉手掌握的掌心,十指交扣,藏在了寬大的衣袍之下。
如此一來,不高興的人就成了鄭楚玉了。
她本就因為蘇娥皇而泛起的酸澀,在克服對蘇家姐弟的恐懼之后,上涌的更盛。
此刻魏邵將她的手上的小動作制止的行為無異于火上澆油。
鄭楚玉抽了抽手,想要掙脫束縛,結果很顯然——沒有拽出來。
鄭楚玉見沒有達成目的,又自以為隱晦的瞪了魏邵一眼——嗯,很有威懾力的一眼。
魏邵只是不可抑制的吐露出笑意,然后將兩人相握的雙手緊了緊,作勢要向上抬。
鄭楚玉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,這還有這么多人呢!
表哥何時這般輕佻?這般促狹?
肯定是魏嚴。
這般想著,鄭楚玉有一臉冷漠的看向魏嚴的方向。
魏嚴:喂我花生!!喂我花生!!
被鄙視了一番的魏嚴顯然沒有那份自覺依舊和徐太夫人插科打諢。
倒是蘇娥皇被晾在了一邊。
好在蘇娥皇自我調節(jié)能力極強,不僅自己面不改色的回到原位坐下,還將她那愚蠢的弟弟也一并拉了下來。
如此一來,蘇家姐弟和上首的幾人之間便隔了一段距離。
鄭楚玉只覺得空氣都清醒了不少,想要飲些蜜水獎勵一下自己。
抬了抬手,結果發(fā)現自己的右手還被魏邵緊緊的握住。
鄭楚玉有些氣惱,手指輕輕捏上魏邵掌心的軟肉。
啊啊啊??!
怎么會這么硬!
魏邵常年習武,手上的老繭厚重,即便鄭楚玉挑的是最細膩的掌心,也依然——沒有用。
魏邵感覺到掌心傳來的細微力道,像小貓爪子在輕輕撓,非但不疼,反而讓他心頭泛起一陣暖意。
他低頭看向身側的鄭楚玉,見她鼓著腮幫子,眉頭微蹙,眼神里滿是“沒捏動還被發(fā)現了”的懊惱,忍不住在袖袍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。
鄭楚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一怔,指尖的力道頓時泄了大半。
她抬眼瞪他,眼底卻沒了方才的氣惱,反倒像含著點水光,亮晶晶的。
魏邵喉間低笑一聲,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徐太夫人和魏嚴的談笑上,不動聲色地松開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