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會?!崩铋L生的聲音貼著她的發(fā)頂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,“否則天下之大,再無你的容身之處。”
“而且,若是你自己能跑出去,便不會找老夫了?!?/p>
易文君聽得心頭發(fā)癢,忽然踮腳,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,像偷食的鳥雀,轉(zhuǎn)身就往后退,眼底的笑意漫出來,染得燭火都晃了晃。
“那我便不騙你。”她背著手,歪頭看他,肩頭的白布又滲開一點紅,“李先生可記好了,三日后,我要風風光光地離開這里?!?
李長生抬手撫上被她碰過的臉頰,指尖竟有些發(fā)燙。
他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子,忽然覺得,這盤棋也是有趣的緊。
“保證?!彼牭阶约旱幕卮?。
易文君聽見他的話,,笑得更歡了。
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溫柔,透過窗欞灑進來,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,纏纏繞繞,像解不開的結(jié)。
李長生轉(zhuǎn)身要走時,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她的聲音,清凌凌的,帶著幾分認真: “李長生,”她說,“別讓我等?!?
他腳步一頓,沒回頭,只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白衣一閃,便消失在夜色里。
————
次日,晨光帶著甜香漫進窗。
易文君對著銅鏡,連帶著眉眼都染上幾分舒展的笑意。
許是謀劃,又或是心愿得償,易文君的心情格外的舒暢。
“姑娘今日氣色真好?!笔膛疄樗U發(fā)時說。
易文君對著鏡中的自己勾了勾唇,正要說話,后院忽然傳來兵器相擊的脆響,混著男子的悶哼聲,驚飛了檐下的雀兒。
她眸色微沉,“我去看看。”
言罷,便一個人走出了院子。
繞過回廊,就見后院對峙的兩人格外扎眼——身著黑衣武者手持重劍,正是她那位向來不茍言笑的師兄洛青陽;而被他劍鞘指著的紫衣人,正站在墻頭,居高臨下。
真是——高高在上的令人不爽。
易文君心想。
她的視線掃過落在自己院中兩位男子,早已力竭倒地。
易文君眼神有片刻的愣神——帶式忘了這件事。
葉鼎之。
這個名字猝不及防刺進記憶深處。
“云。。?!币孜木齑綇埡?,卻沒能發(fā)出聲音。
“師兄這是做什么?”易文君放緩腳步,聲音里的笑意恰到好處,聽不出半分波瀾。
她緩步走過碎石路,帶起一陣香風,看著紫衣的男子,“閣下還有站多久?”
“這位小姐,著兩位是府上家奴,私逃初府,還望小姐交還?!?/p>
“呵——”易文君輕笑出聲,“我倒是——沒見過如此風神俊秀的家奴?!?/p>
“你——”紫衣人的聲音突然止住,有些驚訝——易文君直接將葉鼎之打暈了過去。
隨機,他有看到了洛青陽劍柄上的徽記——影宗?
“是我唐突了!”他改了口,自行離開。
紫衣人離去的身影剛消失在墻頭,洛青陽便收了劍,他看向易文君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贊同:“師妹!”
“這是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