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戈忽然割破手腕,淡金血液注入香鼎?;覡a翻涌間升起十二道鬼影,為首的老者舉起焦黑的手,指向密室頂端的玄武巖——石紋組成了完整的金翅鳥食龍圖。
霍戈"當(dāng)年你母親偷換祭品,將你與香料商的女兒調(diào)包。"
霍戈扯開衣襟,心口的玉扣烙印與何璟馥的圖騰完美契合,
霍戈"真正的祭品,是我。"
鼎中香灰突然爆燃。何璟馥看見七歲的霍戈被鎖在鼎中,長公主將金翅鳥簪刺入他眉心,取血畫符的瞬間,窗外飄進(jìn)了鵝梨帳中香的氣味——正是她此刻袖中藏著的香囊味道。
何璟馥"所以你我..."
她按住狂跳的心口,蠱紋竟順著血脈爬上脖頸。
霍戈"是彼此的血引。"
霍戈的唇擦過她腕間圖騰,密室突然劇烈震動。頂端的玄武巖裂開縫隙,泄下的天光里飛舞著帶血的香灰,隱約凝成"宮宴"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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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時·九重香階
晨鐘撞破雪霧時,何璟馥立在九重宮階下。掌中鎏金香盒盛著"繞指柔香",霍戈的血在盒底蜿蜒成符咒。她仰頭望向玉階盡頭,長公主的翟轎正懸在香霧中,金線繡的梵文經(jīng)幡垂落如索命繩。
霍戈"怕了?"
霍戈的聲音從耳墜傳來。他今晨親手給她戴上的東珠里,藏著碎玉關(guān)的噬魂香。
何璟馥撫過鬢間凌霄花簪,花瓣背面刻著微雕的北疆地圖:
何璟馥"將軍可知,鵝梨帳中香遇血會化作迷煙?"
她指尖劃過香盒縫隙,淡金血珠滲入篆刻的"柔"字。
玉階忽然震顫。第一重臺階上的青銅鶴香爐齊齊轉(zhuǎn)頭,鶴喙中噴出的青煙凝成利箭。何璟馥踏著霍戈教她的禹步,香盒開合間,箭矢盡數(shù)化作棠梨花飄落。
霍戈"第二重。"
霍戈的密語隨香風(fēng)飄來。兩側(cè)宮墻突然翻轉(zhuǎn),露出嵌滿人骨的香龕。何璟馥彈指灑出鵝梨香粉,白骨遇香即燃,在尖嘯聲中凝成指路的金翅鳥。
至第七重時,長公主的笑聲穿透云霧:
江映"好孩子,這'千機(jī)香陣'可還入眼?"
何璟馥的繡鞋突然陷進(jìn)臺階,青磚縫隙滲出黑血,纏住她腳踝的竟是何璟韞的發(fā)絲。
何璟馥"阿姐..."
她忍著劇痛掰開香盒暗格,霍戈的蠱血潑灑而出。發(fā)絲觸血即燃,火舌順著玉階竄向翟轎,將經(jīng)幡燒出"償命"二字。
最后一級臺階在眼前崩塌時,霍戈的彎刀破空而來。刀柄伽南香珠撞碎香盒,漫天血雨中,"繞指柔香"終于混著兩人精血,滲入九重宮階的玄武巖地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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巳時·血香破陣
日晷指針移向祭壇時,整座皇城開始震顫。何璟馥跪在香案前,看著"繞指柔香"在九龍鼎中沸騰。長公主的翡翠護(hù)甲劃過她后頸
江映"你母親偷走的,終究要還回來。"
霍戈的鮮血突然從地磚縫隙涌出,淡金色浪潮裹著數(shù)萬香戶的怨氣,將九龍鼎沖上高空。何璟馥扯碎祭袍,心口圖騰與鼎身的《青鸞髓》禁術(shù)產(chǎn)生共鳴,那些梵文竟化作帶火的箭矢,射向長公主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