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戈"香焚九重..."

霍戈的聲音響徹祭壇。他踏著燃燒的經(jīng)幡走來，腕間蠱紋已蔓延全身，

霍戈"該見天光了。"

長公主的翟釵在烈焰中融化，露出藏在金翅鳥腹中的半枚玉扣。何璟馥的圖騰突然離體，與玉扣拼成完整的孔雀明王印。沖天火光中，她看見霍戈化作金色香霧，而自己的血正將整座朱雀街染成緋色。

當(dāng)最后一絲香霧散盡時，何璟馥在灰燼中拾起溫?zé)岬馁つ舷阒?。珠串突然斷裂，滾落的香珠在血泊中拼出八個字：

"吾香燃盡，卿香始生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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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時·碑林密語

暮色浸透碑林時，積雪開始泛出幽藍(lán)。何璟馥蹲在龜趺碑下，指尖拂過箭簇內(nèi)部刻著的梵文。那些文字像蜈蚣爬過羊皮紙，在染血的《青鸞髓》殘頁上扭結(jié)成毒藤圖案。

霍戈"金翅鳥嗜香，以伽南木為巢。"

霍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，驚落松枝積雪。他玄狐大氅掃過石碑，露出后頸血肉模糊的傷口，～

霍戈"三姑娘可聞到腐木味？"

何璟馥攥緊袖中銀針。那傷口深處嵌著的伽南香木釘，正滲出淡金色液體——與她三日前在嫡兄藥渣里發(fā)現(xiàn)的毒漬如出一轍。

何璟馥"霍公子需要龍腦香鎮(zhèn)痛？"

她故意將殘頁往懷里藏了藏，

何璟馥"還是要甘松解毒？"

霍戈低笑，忽然握住她手腕。他掌心滾燙，蠱紋泛著青紫：

霍戈"何姑娘袖中這味'寒潭月'，倒比御醫(yī)署的麻沸散更對癥。"

指尖劃過她暗袋里青瓷瓶，那是她為嫡姐咳血癥調(diào)制的鎮(zhèn)痛香。

雪貂突然從碑頂躍下，叼走她腰間香囊。何璟馥急追兩步，卻見霍戈袖中銀光一閃，香囊已被釘在"往生碑"的"生"字上。金線繡的凌霄花紋裂開，露出內(nèi)層浸過雄黃的素絹。

霍戈"永定侯府用雄黃熏帳？"

霍戈挑眉，

霍戈"看來何炘公子夜驚癥的傳聞不假。"

何璟馥背脊發(fā)涼。嫡兄病癥是侯府秘辛，這人卻如觀掌紋。她突然嗅到一絲異香，霍戈指尖不知何時多出半枚玉扣，正與她頸間胎記形狀吻合。

何璟馥"公子究竟......"

霍戈"噓——"

霍戈突然貼近，染血的指尖按在她唇上。遠(yuǎn)處傳來鐵甲摩擦聲，長公主的親衛(wèi)舉著火把逡巡而過。火光將碑林照得如同煉獄，那些銘刻著功德的金漆在陰影里扭曲成毒蛇。

何璟馥屏息凝神，卻聽霍戈在耳畔低語：

霍戈"令慈生前最愛鵝梨帳中香，卻在懷胎七月時改焚艾草——何姑娘可知為何？"

她瞳孔驟縮。母親難產(chǎn)而亡的真相，竟與香料有關(guān)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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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時·古寺暗閣

戌時的鐘聲蕩開積雪時，霍戈帶她潛入地宮。暗道墻壁嵌著人面燈臺，燈油里浮著嬰胎形狀的琥珀。何璟馥跟著他穿過九道雕滿金翅鳥的銅門，最終停在一座香霧彌漫的密室。

十二盞青銅燈按照星宿排列，中央的紫檀香案上，赫然擺著永定侯府的族譜。她看見父親名諱旁綴著的小字——"配蘇氏，擅香道，卒于天啟十七年驚蟄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