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祐"三年前,戈弟在此處為我試香。"
江祐笑著展開染血的折扇,扇面繪著霍戈被鎖在青銅鼎中的慘狀,
江祐"他說最上乘的噬魂香,需取至親之人的..."
何璟馥突然縱身躍入冰窟。池水灌入耳鼻的剎那,她看見霍戈被鐵鏈鎖在池底,金翅鳥簪貫穿琵琶骨,淡金血液正被青銅鼎汲取。無數(shù)冤魂順著她的長發(fā)纏繞而上,卻在觸到《青鸞髓》梵文時尖叫著消散。
何璟馥"抓住我的手!"
霍戈的殘影突然凝實,蠱紋化作金索纏住她腰身。何璟馥在混沌中咬破舌尖,將混著血的"吾心匪石"香吹入他唇間。青銅鼎轟然炸裂的瞬間,她看清池底累累白骨手腕上,都系著永定侯府的制香銀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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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時·血鈴驚魂
暮色浸透琉璃窗時,何璟馥在侯府祠堂搖響了第一枚銀鈴。鈴舌沾著太液池水,震出的聲波驚飛梁間燕群。她看著供桌上浮現(xiàn)的血字——這是霍戈用蠱血寫的《青鸞髓》終章,每個字都在蠶食長公主種下的禁制。
何璟韞"三妹妹好手段。"
何璟韞的鬼影從牌位后轉(zhuǎn)出,心口的孔雀圖騰已變成腐爛的窟窿,
#何璟韞"可你算漏了,霍戈的魂魄還鎖在..."
何璟馥突然將銀鈴按進香爐。朱雀街三十八戶的怨氣沖天而起,化作火鳳撞碎祠堂穹頂。她在紛飛的牌位碎屑中抓住半枚玉扣,霍戈最后的記憶如潮水涌來——
七歲生辰那日,小霍戈躲在聽雪閣制香。他按古方將鵝梨帳中香改良,添了母親最愛的龍涎。長公主破門而入時,香爐里剛綻開并蒂蓮煙紋。翡翠護甲掀翻香爐的剎那,霍戈撲上去用身子護住火星,后背被燙出永世難消的蓮印。
何璟馥"原來是你..."
何璟馥攥緊玉扣痛哭。她終于明白為何總在霍戈身上聞到兒時調(diào)制的香,原來二十年前那個雪夜,蜷縮在永定侯夫人懷里的女嬰,曾將半塊玉扣塞給聽雪閣中的小男孩。
祠堂地磚突然塌陷。何璟馥墜落時,腕間蠱紋綻放出與當年香爐相同的并蒂蓮。她在虛空里看見霍戈化作千萬片香屑,每一片都映著他們錯過的年年歲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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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時·香魂歸兮
宮燈初上時,何璟馥立在朱雀街廢墟中央。她將伽南香珠埋進焦土,每一顆都裹著《青鸞髓》的血字。當最后一顆珠子入土?xí)r,整條長街的地磚開始震顫,裂縫中涌出淡金色的霧靄。
何璟馥"霍戈,你食言了。"
她對著香霧呢喃,發(fā)間凌霄花簪突然綻放。那些被血珀香吞噬的亡魂從地底爬出,每個身影心口都綻開并蒂蓮。
雪落在睫毛上時,何璟馥聽見了熟悉的清越嗓音:
霍戈"我說過,香氣如人心..."
霍戈的殘影自裊裊香霧中漸漸凝實,他的指尖輕柔地掠過她眉心那抹朱砂。這一觸,似是無意,卻又飽含深意,仿佛要將那一點鮮紅烙進自己的靈魂深處。香霧彌漫間,兩人的身影若即若離,空氣中流淌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。
霍戈"藏得住形,藏不住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