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你說貓在聽》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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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同學們，這周的生物作業(yè)是動物行為觀察報告。"生物老師推了推眼鏡，投影儀上顯示出一只正在撲蝴蝶的橘貓，"兩人一組，記錄一種動物的日常行為，下周一交。"

張函瑞立刻轉(zhuǎn)頭看向后排的張桂源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："我們一組！觀察奶黃包！"

張桂源正在筆記本上畫一只簡筆小貓，聞言筆尖頓了一下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。

"喂喂，這么明目張膽？"楊博文用筆帽戳了戳張函瑞的后背，"班里其他同學不存在是吧？"

張函瑞回頭做了個鬼臉："你跟左奇函一組唄，他不是天天追著你跑嗎？"

楊博文的耳朵瞬間紅了："胡說什么！誰要跟那個白癡一組！"

正說著，教室后門被推開，左奇函抱著籃球風風火火闖進來，額前的碎發(fā)還滴著汗水："博文！體育課跟我一組打籃球唄！"

全班哄堂大笑。楊博文把臉埋進課本里，只露出通紅的耳尖。張函瑞趁機溜到張桂源旁邊的空位上："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觀察？今天放學后？"

張桂源合上畫著貓咪的筆記本："...嗯。"

"那說定了！"張函瑞興奮地計劃著，"我們可以記錄奶黃包怎么玩玩具、怎么吃飯、怎么..."他突然壓低聲音，"怎么看你的時候眼神特別溫柔，看我的時候就一臉嫌棄。"

張桂源嘴角微微上揚："它比較有眼光。"

"張桂源！"張函瑞伸手去掐他的腰，被對方敏捷地躲開。

下課鈴響起，張函瑞正要起身，突然想起什么："對了，明天周六，我們要穿那件衛(wèi)衣來學校哦！"

張桂源的表情瞬間僵?。?...不要。"

"為什么！明明說好的！"張函瑞撅起嘴，"我都洗好了，就放在床頭..."

"太顯眼。"

"哪里顯眼了！就是普通的衛(wèi)衣?。?張函瑞眨巴著眼睛，突然壓低聲音撒嬌，"穿嘛~就一天~"

張桂源別過臉，耳尖卻悄悄紅了："...隨你。"

張函瑞得逞地笑了，他知道"隨你"在張桂源的字典里就是"同意"的意思。

放學后的貓咖比往常熱鬧。奶黃包似乎感知到了什么，今天格外活躍，從貓爬架跳到柜臺，又從柜臺蹦到窗臺，最后落在張桂源肩上，像個毛茸茸的圍脖。

"它今天怎么了？"張函瑞一邊記錄一邊問，"平時這個點不是該睡午覺嗎？"

張桂源輕輕撓了撓奶黃包的下巴："可能知道我們在觀察它。"

"喵~"奶黃包得意地叫了一聲，突然從張桂源肩上跳下來，叼起張函瑞的筆袋就跑。

"喂！"張函瑞趕緊追上去，"那是新買的！"

奶黃包靈活地穿梭在桌椅之間，最后鉆進了儲藏室。等張函瑞氣喘吁吁地追進去時，發(fā)現(xiàn)它正蹲在一個紙箱上，筆袋完好無損地放在旁邊，而箱子里赫然是兩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衛(wèi)衣——淺藍色，胸口印著奶黃包的卡通頭像。

"你...你早就準備好了？"張函瑞驚訝地拿起衛(wèi)衣，發(fā)現(xiàn)下面那件明顯大一號，是張桂源的尺寸。

張桂源站在門口，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窘迫："...店長姐姐說，洗過比較軟。"

張函瑞心頭一暖，撲上去抱住張桂源："我就知道你其實很期待！"

"...松手。"張桂源的聲音悶悶的，但手臂卻誠實地環(huán)住了張函瑞的腰。

奶黃包在旁邊"喵"了一聲，用爪子扒拉那兩件衛(wèi)衣，像是在說：還不快謝謝我？

第二天清晨，張函瑞特意早到十分鐘，站在校門口等張桂源。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從公交車上下來時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——張桂源真的穿了那件衛(wèi)衣，而且連帽子都戴上了，似乎想盡量遮住臉。

"早?。?張函瑞蹦蹦跳跳地迎上去，故意轉(zhuǎn)了個圈展示自己的同款衛(wèi)衣，"怎么樣，很可愛吧？"

張桂源低頭快步往前走："...閉嘴。"

"別走那么快嘛！"張函瑞小跑著跟上，"哎，你看那邊是不是陳雨薇？她好像在看我們..."

張桂源走得更快了，但張函瑞眼尖地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嘴角微微上揚。

第一節(jié)課是自習，班主任走進教室時，目光在張函瑞和張桂源身上停留了兩秒，嘴角抽了抽："今天...很特別啊。"

全班同學齊刷刷回頭，然后爆發(fā)出各種起哄聲。左奇函直接從前排跑過來，掏出手機就是一頓猛拍："絕了！情侶裝！張桂源你居然會穿這種東西！"

張桂源面無表情地翻開課本，但紅透的耳根出賣了他。張函瑞則得意地比了個V字手勢："我設(shè)計的圖案哦！"

"安靜！"班主任敲了敲講臺，"張函瑞，張桂源，下不為例。"

張函瑞吐了吐舌頭，偷偷在課桌下握住張桂源的手。令他驚喜的是，對方這次沒有抽走，而是輕輕回握了一下。

課間操時間，兩人穿著同款衛(wèi)衣出現(xiàn)在操場，立刻成為全場焦點。張函瑞故意挨著張桂源站，時不時用肩膀撞他一下，惹來周圍一陣竊竊私語。

"喂，你們看校園論壇了嗎？"楊博文突然湊過來，把手機屏幕亮給他們看，"你們上熱門了！"

屏幕上是一張偷拍的照片：張函瑞和張桂源穿著奶黃包衛(wèi)衣的背影，標題是《震驚！高冷學神為愛穿情侶裝！》。評論區(qū)已經(jīng)炸了，點贊最高的評論是："救命！張桂源居然會穿卡通衣服！這是什么神仙愛情！"

張桂源看了一眼，立刻把帽子拉得更低了。張函瑞卻笑得更燦爛："拍得不錯嘛！誰拍的？"

"還能有誰，"楊博文翻了個白眼，"左奇函那個八卦精唄。"

正說著，廣播里突然響起左奇函的聲音："咳咳，測試麥克風~下面這首《貓咪情歌》送給全校最可愛的一對情侶，張函瑞同學和張桂源同學~"

輕快的前奏從喇叭里傳出，張函瑞驚訝地瞪大眼睛。更讓他驚訝的是，張桂源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袋，遞到他面前。

"...給你的。"

紙袋里是一個貓爪形狀的棉花糖，粉嫩的肉墊部分還用巧克力畫了小小的愛心。張函瑞的心瞬間化成一灘水："你什么時候準備的？"

張桂源別過臉："...昨天。"

周圍的起哄聲幾乎掀翻操場。張函瑞咬了一口棉花糖，甜得瞇起眼睛："超好吃！你要不要也..."

話沒說完，奶黃包不知從哪里竄出來，輕盈地跳上操場邊的圍欄，金色的毛發(fā)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亮。全校師生都愣住了——這只貓咖的招牌貓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學校？

"奶黃包！"張函瑞驚呼，趕緊跑過去。奶黃包卻不慌不忙，等張桂源也走近后，才優(yōu)雅地跳下圍欄，朝櫻花樹方向跑去。

"它要帶我們?nèi)ツ模?張函瑞疑惑地問。

張桂源搖搖頭，但腳步已經(jīng)跟了上去。奶黃包走走停停，時不時回頭確認兩人是否跟著，最后停在了櫻花樹下。

春風拂過，粉白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。奶黃包蹲坐在樹根處，歪著頭看他們，像是在說：就這兒了。

張函瑞突然福至心靈，伸手接住一片花瓣："張桂源，我們拍張照吧？和奶黃包一起。"

張桂源猶豫了一下，點點頭。張函瑞高興地把手機遞給路過的同學："麻煩幫我們拍一下！"

就在快門按下的瞬間，張桂源突然牽起張函瑞的手?；ò曷湓谒麄兿辔盏氖稚希厅S包在腳邊滿意地"喵"了一聲，畫面定格。

這張照片后來在校園論壇上被瘋狂轉(zhuǎn)載，標題是《櫻花樹下的告白》。而當事人張函瑞直到放學才知道，因為他的手機一直被張桂源"沒收"了。

"還給我嘛~"張函瑞拽著張桂源的袖子撒嬌，"我就看看拍得怎么樣..."

"不行。"張桂源罕見地態(tài)度堅決，"你會發(fā)到網(wǎng)上。"

"我保證不發(fā)！就自己留著看！"

張桂源看了他一眼，突然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信封："...用這個換。"

信封里是一張手繪的漫畫——穿著奶黃包衛(wèi)衣的兩個Q版小人，頭頂著貓咪耳朵，手牽手站在櫻花樹下。角落里還畫了一只傲嬌的金漸層，活脫脫就是奶黃包本貓。

"你什么時候畫的？"張函瑞驚喜地問。

"...自習課。"

張函瑞小心地把畫收好，突然湊到張桂源耳邊："那我也不發(fā)照片了，這張畫我要私藏。"

夕陽西下，兩人并肩走出校門。奶黃包不知何時又不見了，大概是回貓咖去了。張函瑞晃了晃手里的觀察筆記："明天繼續(xù)？我們還有好多沒記錄呢。"

"嗯。"張桂源點頭，突然指了指路邊，"看。"

一只橘貓正慵懶地躺在圍墻上午睡，旁邊還有幾只小奶貓在玩耍。張函瑞立刻掏出筆記本："這是很好的觀察素材！"

張桂源看著他認真記錄的側(cè)臉，眼神柔和下來。微風拂過，掀起筆記本的一角，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和涂鴉——除了奶黃包的各種姿態(tài)，還有不少張桂源的側(cè)臉速寫。

奶黃包不知從哪里冒出來，輕輕蹭了蹭兩人的小腿，然后驕傲地走在前面，像個盡職盡責的小向?qū)?，引領(lǐng)著他們走向灑滿夕陽的街道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