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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言提前十分鐘到達約定地點——老城區(qū)的一個街角咖啡店。清晨的陽光斜照在紅磚墻上，給整個場景鍍上一層暖金色。她調(diào)整了一下背包帶，里面裝著筆記本、錄音筆和左奇函要求她準備的“一雙舒適的運動鞋”。

左奇函“你來了?！?/p>

低沉的嗓音從身后傳來，喻言轉身，看到左奇函穿著一件深灰色棉麻襯衫，脖子上掛著那臺她在他工作室見過的老式膠片相機。他的頭發(fā)比上次見面時更亂了些，整個人散發(fā)著薄荷剃須水的清爽氣息。

喻言“提前偵察地形？”

喻言指了指咖啡店。

左奇函嘴角微微上揚。

左奇函“這里的老板允許我使用二樓窗口作為拍攝點。八點到九點，陽光會剛好穿過對面大樓的縫隙?！?/p>

他領著喻言進入咖啡店，熟門熟路地上了狹窄的樓梯。二樓是個小閣樓，只有兩張桌子，其中一張上已經(jīng)放著一臺三腳架和一臺數(shù)碼相機。

左奇函“先喝點東西?！?/p>

左奇函放下背包，從里面拿出保溫杯。

左奇函“嘗嘗，我自己帶的咖啡?！?/p>

喻言接過杯子，小心地啜了一口。濃郁的黑咖啡帶著一絲肉桂的香氣，意外地合她口味。

喻言“好喝?！?/p>

她由衷贊嘆。

喻言“沒想到你還是個咖啡師。”

左奇函“生存技能?！?/p>

左奇函調(diào)整著相機參數(shù)。

左奇函“連續(xù)熬夜修圖時需要提神。”

他示意喻言靠近窗口，指著外面的街景。

左奇函“看那個報亭，再過十五分鐘，陽光會剛好照亮它右側的海報。”

喻言湊過去，肩膀不經(jīng)意間碰到左奇函的手臂。一股溫暖的觸感從接觸點蔓延開來，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半步。

左奇函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，專注地解釋著。

左奇函“城市攝影的關鍵是等待。光線、人影、天氣，所有元素會在某個瞬間達成完美平衡?！?/p>

喻言“就像策展?！?/p>

喻言不自覺地接話。

喻言“把不同作品放在正確的位置，讓它們產(chǎn)生對話。”

左奇函轉頭看她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，隨即點頭。

左奇函“對，就是那種感覺?！?/p>

接下來的一個小時，喻言安靜地觀察左奇函工作。他時而快速按下快門，時而長時間凝視取景器一動不動。陽光逐漸爬上報亭，照亮了一張電影海報上女主角的半邊臉。就在一個騎自行車的人經(jīng)過的瞬間，左奇函連續(xù)按下快門。

左奇函“完美?！?/p>

他輕聲說，回放照片給喻言看。

屏幕上，陽光勾勒出海報女郎神秘的微笑，自行車輪輻形成動態(tài)模糊，與靜止的報亭形成奇妙對比。平凡的街景在他的鏡頭下變成了充滿故事感的畫面。

喻言“你怎么知道這一刻會出現(xiàn)？”

左奇函收起相機。

左奇函“觀察和計算。我連續(xù)來了三天，記錄陽光角度和人流規(guī)律。”

他頓了頓。

左奇函“但最重要的還是運氣。攝影和愛情一樣，需要恰到好處的偶然?！?/p>

喻言心跳突然漏了一拍，不確定他是否意有所指。但左奇函已經(jīng)轉身收拾器材，表情專業(yè)而平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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