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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離開咖啡店，左奇函帶著喻言穿行在老城區(qū)的巷弄中。他走路很快，卻總會在轉角處停下來等她，順便指出一些常人容易忽略的細節(jié)：排水管上的一叢野花，老墻上剝落的油漆形成的抽象圖案，消防梯投下的幾何陰影。

喻言“今天計劃拍什么主題？”

喻言一邊記錄一邊問。

左奇函“城市皮膚?！?/p>

左奇函停下腳步，指向一面斑駁的磚墻。

左奇函“建筑的外表就像人的皮膚，記錄著時間的痕跡和生活的手印?！?/p>

他靠近墻面，手指輕輕撫過磚縫。

左奇函“看這里，不同年代的修補用了不同顏色的灰漿。還有這些涂鴉被覆蓋又重現(xiàn)的層次?！?/p>

喻言不由自主地湊近，聞到磚石混合著左奇函身上淡淡的咖啡香氣。他的睫毛在陽光下呈現(xiàn)出淺棕色，專注時眉頭會微微皺起，形成兩道細小的豎紋。

喻言“你拍照時在想什么？”

左奇函的動作頓了一下。

左奇函“想著如何讓觀者感受到我看到的。”

他轉向喻言。

左奇函“策展人呢？你們如何選擇作品？”

喻言“尋找那種會讓人停下腳步的東西?！?/p>

喻言“不是因為它漂亮或震撼，而是因為它似乎在對你說話?！?/p>

左奇函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
左奇函“沒錯，就是那種感覺?！?/p>

他們相視一笑，某種無形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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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天**然轉陰。左奇函看了看天色。

左奇函“要下雨了，我們得趕快——”

話音未落，豆大的雨點已經砸了下來。左奇函迅速脫下外套罩在相機上，另一只手抓住喻言的手腕。

左奇函“這邊！”

他們奔跑在突然變得濕滑的街道上，左奇函從背包里抽出一把折疊傘，勉強撐開遮擋兩人。雨越下越大，傘在風中搖晃，左奇函不得不摟住喻言的肩膀將她拉近。隔著濕透的衣料，喻言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溫度。

左奇函“那里！”

左奇函指向一家關著門的書店，門口有窄窄的屋檐。

他們擠在狹小的空間里，雨水在腳邊形成小溪。左奇函的襯衫濕了大半，貼在身上勾勒出肩背的線條。喻言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數(shù)清他的睫毛。

左奇函“你的頭發(fā)...”

左奇函抬手，輕輕拂去她額前的一滴水珠，動作輕柔得不像平時那個冷淡的攝影師。

喻言屏住呼吸，心跳聲大得仿佛蓋過了雨聲。左奇函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，然后緩緩移開，轉向雨中模糊的街景。

左奇函“看。”

左奇函“雨中的城市完全變了樣。”

喻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。雨水沖刷下的街道呈現(xiàn)出朦朧的美感，霓虹燈的倒影在積水里扭曲變形，行人撐開的傘像移動的花朵。

左奇函突然舉起相機，對準喻言身后的某個點。她轉頭，看到一個老婦人正從對面面包店出來，懷里抱著牛皮紙袋，小心翼翼地避開水洼。

咔嚓?？扉T聲幾乎被雨聲淹沒。

左奇函“完美?！?/p>

左奇函檢查著屏幕，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
左奇函“這就是城市皮膚在哭泣的樣子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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