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若和侯府?dāng)嘤H的事鬧得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,皇上本想傳人進(jìn)宮問清楚,豈料還沒等得及傳人問話,就聽到了人病倒的消息,甚至還昏迷了一月余。
大夏以孝治國,柳若此舉無疑是在打皇上的臉,聽到人醒后,本想重罰,但有梅妃和陸凌煜求情,就只將人禁足府中三月。
柳若在府中自是沒有閑著,他找了些書籍研讀,雖然此生入仕無緣,但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。畢竟,讀書可以明智。
他的陪嫁丫鬟名叫金珠,是個伶俐的丫頭,每天樂呵呵的想法子逗他高興。
金珠雖為下人,但她自幼跟在柳若身邊,會讀書寫字,最厲害的無疑是算術(shù)。
柳若嫁給陸凌煜時,他的嫁妝很豐厚。光是城外的莊子就不下五十個,還有京城的面鋪就更不用說了。
北涼侯府把能給的不能給的都添進(jìn)里面。
假若哪天柳若出了皇家,單是那些也夠他吃幾輩子了。
從古至今一直是士農(nóng)工商,前三者對柳若來說不現(xiàn)實(shí),所以他選擇暗中行商,也算是提前積累財富吧。
柳若的禁足解除后,他依舊把自己關(guān)在墨韻院,就連陸凌煜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
“公子,這是這月的賬本?!苯鹬檎f。
柳若翻開賬冊,一邊看一邊在心里算起來。
左右現(xiàn)下他沒什么事,查查賬打發(fā)時間罷了。
他花了幾天時間將賬冊核算完,交由金珠。
他說:“年關(guān)將至,這個月每個面鋪就只抽八成利,剩下的讓管事合理安排一下,好好過一個年。至于莊子上,東西不用送了,來年我去看看?!?/p>
金珠應(yīng)下,叫來兩個小廝抱著賬冊離開了。
在他們最后不久,陸凌煜一把推開門,大步走到柳若身邊。
柳若剛要站起來行禮,就被陸凌煜給按了坐回去。
陸凌煜獻(xiàn)寶般拿出一塊玉,通體為淺青色,色澤溫潤,晶瑩剔透。微微靠近還能感覺到一絲熱意。
陸凌煜笑著說:“這是父皇賞賜的,是上好的清水玉,冬暖夏涼,世間僅有。本殿想著你應(yīng)該會喜歡,就帶來了。”
“多謝殿下厚愛,”柳若說:“不過此物過于貴重,殿下就自己留著吧。”
陸凌煜把玉放在桌上,拉著柳若的手,好久才問:“你當(dāng)真不知本殿的意思?”
柳若把手抽回來,說:“殿下說笑了,天色不早了,殿下請回吧。”
陸凌煜扯著嘴角,說:“好,本殿先回了,你早些休息。那玉,你若不要,丟了吧。”
說完,他邁著步子離開,頭也不曾回。
在陸凌煜走后好久,柳若的手撫上桌上的那塊清水玉,絲絲熱意順著指尖傳來。
他苦笑,他好歹來到大夏那么多年,豈會不知送玉是何含義。
《經(jīng)云》有言:君子求之女,寐寐難服。贈之以玉,報以明意,得之愛女。既贈明玉,通以曉情,年年有愛。
在大夏,好玉都是送給心悅之人的,而且一生只送一人。
時間過得飛快,在春初皇長孫降生。
一時間,二皇子府門庭若市,皆是來道喜之人。
皇長孫滿月宴,柳若沒法推辭,只好和陸凌煜一同前去。
說起來,自他嫁入三皇子府,出門的次數(shù)竟不超過十次。
倒也不是陸凌煜不讓他出門,是他自己不愿。
皇長孫由皇上賜名,隨云字,叫陸云滄。
取意李白的《行路難》:長風(fēng)破浪會有時,直掛云帆濟(jì)滄海。
柳若看到二皇子妃懷中的嬰孩,胖乎乎的,可愛的緊。
就是不知,他日后是否也會有自己的子女,不過想了想,大抵是很難的,就他和陸凌煜現(xiàn)在的情況來看,一人不進(jìn)只想著封閉自我,一人勇進(jìn)卻毫無回應(yīng),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。
陸凌煜見柳若出神,牽住他的手,溫聲問他:“怎么了?”
柳若搖頭:“無事?!?/p>
話畢,他抽出手坐席走去。
陸凌煜順著方才柳若看的方向看去,正好看到了二皇子妃懷中的嬰孩。
他似是想到什么,笑了笑。
席間,他給柳若夾菜,柳若說了聲謝謝。
陸凌煜摸了一把柳若點(diǎn)頭。
柳若不明就里的抬頭看他,只見陸凌煜輕咳一聲,當(dāng)做什么事也沒發(fā)生。
在回府的馬車上,陸凌煜看著閉目養(yǎng)神的柳若,問出了心中的問題。
“若兒,”他問:“你喜歡小孩子嗎?”
柳若睜開眼,看向身旁的陸凌煜,回道:“算不得喜歡。”
陸凌煜聽到這個回答心有些微微作痛,究竟是不喜歡,還是不想和他有個孩子。
也是,陸凌煜自嘲,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,還要給他傳宗接代,這比殺了還要折磨人。
不過,這些都是陸凌煜的多想。柳若對孩子算不上喜歡,否則也不會在后來狠心把未足月的孩子送去莊子,十多年不曾探望,更不會在生下孩子后,直接棄孩子而去。
說他愛陸凌煜吧,他和陸凌煜的相處像陌生人一樣,各過各的互不干涉,全然沒有做伴讀時的濃情蜜意。
說他不愛陸凌煜吧,他又愛的緊,事事為他謀劃,為他分憂解難。
柳若覺得他這一生大抵做不好一位妻子,亦或者一位母親。
這一年,陸凌煜二十歲,柳若十八歲。陸凌煜及冠,封榮王,封地在江南四洲。
作為母親的梅妃一早就察覺到了陸凌煜和柳若的不對,每每想詢問一番,都會陸凌煜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。
眼看著后成婚的皇子公主都有了孩子,而她家老三作為第三成親的,成親三年連個動靜也沒有,她急啊。
倒也不是想拿小孫孫小孫女去皇上那刷存在感,為日后兒子奪嫡增添助力,只是單純的覺得一個人在宮里多少有些無聊,也想感受一下子孫環(huán)繞膝下的感覺。
陸凌煜幾次進(jìn)宮看望她時,她多少要提兩句,導(dǎo)致后來她剛要開口,陸凌煜就拿回主動權(quán),岔開話題。
最近,柳若和太子又重新開始有了交集。
若是之前,柳若是三皇子伴讀,和太子交流一番沒什么問題。但如今柳若是三皇子妃,是太子弟媳,若在湊在一處,多少會被人詬病。
柳若回府時天已經(jīng)黑了,他沒讓小廝跟從,但剛跨進(jìn)門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對勁。
房內(nèi)的燭光很弱,他懶得管,可走近他聞到了一股酒味,他微微蹙了蹙眉。
“回來了?!标懥桁系穆曇粼诤谝估镯懫?。
柳若不解,這大晚上的陸凌煜跑來自己房里作甚。
陸凌煜見人不答話,他主動走近柳若。
他一靠近,柳若就聞到了陸凌煜身上的酒味。
他說:“殿下醉了,臣喚下人送殿下回房?!?/p>
柳若剛要轉(zhuǎn)身去喚下人,誰知陸凌煜一把拉住他的手腕。
柳若重心不穩(wěn),一個的摔進(jìn)陸凌煜懷了。
他剛抬起頭,就和冰涼的薄唇來了個親密接觸,他瞬間瞪大雙眼。
他想偏開頭退后,卻被陸凌煜死死?住。
陸凌煜死死的吻住他,掠奪他口中的每一絲空氣。
柳若抗拒的拍打陸凌煜的胸口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壓根使不上力氣。
在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窒息而亡時,陸凌煜松開了他。
柳若大口的吸著氣,在他還未緩過來時,陸凌煜一把把他抱起,往床邊走去。
柳若似是預(yù)料到將要發(fā)生什么時,他掙扎著,想掙開陸凌煜。
陸凌煜把柳若壓在床上,他的一只手禁錮著柳若的雙手,一只手開始解柳若的衣裳。
柳若有些怕,他說:“殿下,你醉了?!?/p>
“本殿沒醉,”陸凌煜說:“本殿很清醒。”
柳若知道陸凌煜要做什么,他抗拒道:“殿下,不要,不能這樣?!?/p>
陸凌煜看著柳若,這時的柳若雙眸染上緋紅,分外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