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基地的水泥圍墻終于出現(xiàn)在視野里時，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嘗到鐵銹般的血腥味。

水壺已經(jīng)空了三天，每次吞咽都像有砂紙摩擦喉嚨。

沈念"開門！求求你們開門！"

你用盡全力拍打鐵門，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。

哨塔上的探照燈掃過你的臉，刺得你睜不開眼。

你踮起腳，把醫(yī)療包高高舉過頭頂

沈念"我是醫(yī)生！市中心醫(yī)院的沈醫(yī)生！"

鐵門紋絲不動。

你癱坐在地上，指甲摳進掌心的傷口里。

遠處傳來喪尸的嚎叫聲，越來越近。

沈念"求你們了..."

你把額頭抵在冰冷的鐵門上，突然聽見機械運轉的聲音。

鐵門開了一條縫，一個穿迷彩服的女軍官用槍管挑開你的醫(yī)療包。

"醫(yī)生？"她掃了眼里面的器械，又打量你滿是血泡的腳，"搜索隊缺個隨隊醫(yī)護。"

你幾乎要哭出來

沈念"我...我可以..."

"進來吧。"她側身讓開一條路，"別指望特殊待遇。"

倉庫改造的宿舍里擠著二十張上下鋪，汗臭味和呻吟聲混在一起。

分發(fā)晚餐時，你盯著碗里漂浮的肉渣，胃部一陣絞痛。

"新來的？"隔壁床的老太太遞給你半塊餅干，"吃吧，看你抖得像片葉子。"

你道謝接過，餅干在舌尖化開的甜味讓你鼻子發(fā)酸。

沈念"這里...一直都這樣嗎？"

老太太笑了，露出缺了門牙的牙齦："上周更糟。至少現(xiàn)在有屋頂。"

凌晨三點，尖銳的哨聲把你驚醒。

隊長是個滿臉橫肉的男人，正用槍托敲打著床架："都起來！該干活了！"

你跟著隊伍跌跌撞撞地走，發(fā)現(xiàn)大多是老人和體弱者。一個瘦得像竹竿的男孩湊過來："第一次出任務？"

你點點頭，他咧嘴笑了："真好，終于不是我墊底了。"

卡車在廢棄超市前停下。隊長踹開車門："聽著，廢物們！找到食物和藥品的可以多分一份口糧，其他的上交。"

他特意看了你一眼，"醫(yī)生，去檢查那具尸體。"

超市里靜得可怕。

你蹲下查看那具腐爛的尸體，突然聽見貨架倒塌的巨響。

"跑！"有人尖叫。

你轉身的瞬間，后背卻被狠狠踹了一腳。

你踉蹌著撲向前方，正好撞進喪尸堆里。

腐臭味撲面而來，你看見隊長和隊友們狂奔向出口的背影。

沈念"救救我！"

你伸手想抓住什么，卻只抓住空氣。

第一只喪尸抓住你的頭發(fā)時，你突然不害怕了。

這樣也好，你想。

至少不用再挨餓，不用再提心吊膽。

金珉奎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起，那是你們最后一次吵架時他說的話："要是世界末日就好了，那樣你就只能依賴我一個人..."

你閉上眼睛等待疼痛降臨。

金珉奎"滾開！"

一聲不屬于人類的嘶吼震得你耳膜發(fā)痛。

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，你睜開眼，看見喪尸們像退潮般四散逃開。

月光從破碎的天花板灑下來，照在那個熟悉的身影上。

他站在廢墟中央，眼睛在黑暗里泛著詭異的紅光。

金珉奎"珉...珉奎？"

你艱難地撐起身體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他向你走來，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。

當他冰涼的指尖碰到你脖子時，你本能地縮了一下。

金珉奎"別怕。"

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，

金珉奎"我?guī)慊丶摇?

你抬頭看他，月光下他的臉蒼白得不正常，嘴角還沾著可疑的暗紅色痕跡。

但當他彎腰抱你時，手臂肌肉的線條還是那么熟悉。

沈念"你怎么..."

你想問的問題太多了，但失血過多讓你的視線開始模糊。

他把你打橫抱起，你感覺到他的手臂在輕微抽搐，像是在抵抗什么。

金珉奎"別說話，"

他低頭蹭了蹭你的額頭

金珉奎"睡吧。"

你昏過去前最后的念頭是：如果這是幻覺，請別讓我醒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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