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睜開眼睛時，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軟的床墊。

米白色的天花板在眼前晃動，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線。

這是夢嗎？

你試著動了動手指，立刻被全身的酸痛感拉回現(xiàn)實。

記憶最后的畫面是超市里腐爛的手指和刺鼻的血腥味，而現(xiàn)在你躺在一張鋪著真絲床單的四人床上，身上穿著干凈的棉質(zhì)睡衣。

金珉奎"醒了？"

低沉熟悉的聲音讓你渾身一顫。

你猛地轉(zhuǎn)頭，看見金珉奎坐在床邊的扶手椅里，膝蓋上放著一本翻開的醫(yī)學期刊——那是你去年發(fā)表在《柳葉刀》上的論文。

他的樣子變了。

原本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現(xiàn)在泛著不自然的青白，嘴唇卻異常紅潤。

當陽光掃過他的臉龐時，你清楚地看見他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，又迅速恢復(fù)成圓形。

沈念"你..."

你的聲音啞得不像自己的，

沈念"我死了嗎？"

金珉奎放下雜志，動作有些不自然的僵硬。

他給你倒了杯水，你注意到他的指尖在玻璃杯上留下細微的裂痕。

金珉奎"慢點喝 "

他扶起你的肩膀，冰涼的觸感透過睡衣傳來，

金珉奎"你脫水很嚴重。"

溫水滑過喉嚨的感覺如此真實，你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夢。

你下意識往后縮了縮，這個動作讓他眼神一暗。

沈念"謝謝你救我。"

你攥緊被單，

沈念"但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。"

窗外傳來一聲非人的嚎叫，金珉奎轉(zhuǎn)頭看向窗戶，你看見他頸部肌肉不自然地繃緊。

片刻后，叫聲停止了，像是被什么力量強行掐斷。

金珉奎"我控制不住自己。"

他突然說，

金珉奎"那天在停車場看見你差點被襲擊，我..."

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椅子扶手，木屑簌簌落下，

金珉奎"我殺了那個想傷害你的人，然后發(fā)現(xiàn)其他喪尸開始聽我指揮。"

你盯著他起伏的胸膛，那里沒有正常人的呼吸節(jié)奏。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(xiàn)在腦海：

沈念"你被感染了？"

他苦笑著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，露出鎖骨下方已經(jīng)變成青紫色的皮膚：

金珉奎"不完全算。我能思考，能說話，只是..."

他舔了舔尖利的犬齒，

金珉奎"偶爾會控制不住殺戮的欲望。"

你本能地往床頭縮，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。

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，既不會弄疼你，又讓你無法掙脫。

金珉奎"怕我嗎？"

他湊近你耳邊低語，冰冷的氣息讓你戰(zhàn)栗

金珉奎"可你剛才心跳加速了。"

他的手掌貼上你左胸

金珉奎"這里，跳得很快。"

你想否認，但身體比大腦誠實。

他的氣味鉆入鼻腔，還是那股淡淡的雪松香，只是混入了鐵銹般的血腥味。

你們分手才一個月，肌肉記憶卻讓你下意識想靠近他。

沈念"放開。"

你試著掙扎，聲音卻軟得不像話。

他立刻松手，后退兩步舉起雙手：

金珉奎"對不起，我又沒控制住。"

這個示弱的姿態(tài)讓你想起他第一次約會時打翻紅酒的樣子。

你突然注意到他左臂上纏著的繃帶滲出血跡：

沈念"你受傷了？"

金珉奎"你咬的。"

他居然笑了

金珉奎"昨晚你意識不清，以為我是喪尸。"

記憶碎片突然閃回——你確實在昏迷中咬了什么堅硬的東西。

愧疚感涌上來，你伸手想查看傷口，卻在碰到他皮膚的瞬間被冰得一哆嗦。

金珉奎"沒事的。"

他躲開你的手

你們陷入沉默。

陽光移動了幾寸，現(xiàn)在正照在床頭的相框上——那是你們?nèi)ツ赀€在一起時拍的合影，分手時你明明把它扔進了垃圾桶。

沈念"你跟蹤我。 "

這不是疑問句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