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珉奎試圖站起來，膝蓋卻撞翻了椅子。

你攙住他搖晃的身體時，聽見他牙齒打顫的咔嗒聲。

從客廳到臥室的十幾步路，他的體重越來越沉，最后你們一起跌在床墊上。

金珉奎"冷..."

他在你扯開他襯衫紐扣時含糊地說，但摸到的每寸皮膚都燙得嚇人。

你翻出醫(yī)藥箱里的體溫計，水銀柱直接沖到了最高刻度線。

你用濕毛巾擦拭他滾燙的胸口，毛巾很快被蒸出熱氣。

金珉奎開始無意識地掙扎，你不得不壓住他的肩膀防止他傷到自己。

當他突然睜開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起紅光時，你的心臟漏跳了一拍。

沈念"是我，珉奎。"

你捧住他的臉，強迫他聚焦在你身上，

沈念"疫苗在和病毒對抗，會好的..."

他嘶吼著掀翻了你，你后腦勺撞在床頭柜上，眼前炸開一片金星。

等視野恢復時，你看見金珉奎蜷縮在墻角，把手臂咬得鮮血淋漓來克制攻擊本能。

金珉奎"出去..."

他喉嚨里滾出非人的低吼

金珉奎"鎖門..."

你反而撲過去抱住他顫抖的身體。

血腥味和高溫蒸騰出的松木氣息充斥鼻腔，他掙扎時撞倒了臺燈，在驟然的黑暗里，你死死摟住他的脖子。

沈念"我哪兒都不去。"

你貼著他耳骨說，聲音比想象中鎮(zhèn)定，

沈念"記得嗎？這是你當初囚禁我的房間?，F在換我囚禁你了。"

他的顫抖漸漸平息，但體溫還在攀升。

凌晨三點，他開始出現幻覺，對著空氣嘶吼

金珉奎"別碰她"。

你不斷更換冰毛巾，直到浴室水箱里的水全部用光。

天亮時你冒險去廚房取冰。

回來發(fā)現他把自己綁在了床柱上，皮帶深深勒進手腕。

看見你時，他潰散的瞳孔微微收縮

金珉奎"...念...逃..."

沈念"閉嘴。"

你把冰袋按在他頸動脈上，聲音突然哽咽

沈念"你以為我為什么能忍你那些變態(tài)的占有欲？因為我也瘋了似的愛著你這個混蛋。"

這句話像按下了某個開關。

金珉奎的呼吸突然變得平緩，他額頭抵著你肩膀，滾燙的淚水滲進你衣領。

你們就這樣依偎著，直到窗外傳來鳥鳴，他的體溫終于降到可以測量的范圍。

三十八度二。

你癱坐在地毯上，突然發(fā)現自己的手指也在發(fā)抖。

金珉奎虛弱地勾住你的小指，這個你們戀愛初期常做的小動作讓你鼻子一酸。

金珉奎"還要...濟州島..."

他氣若游絲地說。

你笑著把臉埋進他汗?jié)竦恼菩?/p>

沈念"嗯，等你能下床了就去。"

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漫長的護理實習。

金珉奎的體溫時高時低，有次甚至燒到說胡話，非說你是軍方派來清除喪尸的特工。

你不得不吻住他來證明身份，結果被他傳染了重感冒。

某個雨夜，你趴在他床邊打瞌睡，突然感覺有手指在梳理你打結的頭發(fā)。

睜眼看見金珉奎撐著身子看你，眼睛在臺燈下是熟悉的深褐色。

金珉奎"我夢見你走了。"

他的聲音恢復了些許力度，指腹摩挲著你掛滿黑眼圈的下眼瞼。

你把他的手拉到唇邊，親吻那些為克制欲望留下的牙印

沈念"我就在這兒，哪兒都不去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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