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院，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些微泛青的天光，遠處的天際線已經(jīng)隱隱有了亮色。

顧魏扶著林父走在前面，林嶼笙緊隨其后，剛到病房門口，林母就從長椅上站起身，快步迎了上來，眼眶紅紅的，顯然是等了許久。

李慧娟“怎么回事啊，老林？”

她的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，目光緊緊鎖在林父臉上，話里有嗔怪，更多的卻是掩不住的擔憂。

林嶼笙上前一步，輕輕拉住母親的手，搖了搖頭，示意她先別說。

林嶼笙“媽，先讓爸躺下休息吧?！?/p>

顧魏“我去叫護士過來，再檢查一下各項指標?！?/p>

顧魏也接口道。

林母張了張嘴，想問的話堵在喉嚨口，最后只是重重嘆了口氣，聲音軟了下來，

李慧娟“回來就好，回來就好?！?/p>

林父顯然累極了，被扶到病床上時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。

林母立刻在床邊坐下，伸手給他掖被角，指尖碰到被子時，忍不住別過臉，悄悄抹了下眼睛。

林建國“慧娟，”

林父的聲音很輕，帶著點討好的意味，

林建國“腿摔著了？”

林母沒理他，手上的動作卻放得更輕了些，把被角仔細塞到他頸下。

林父見狀，試探著伸出手，輕輕碰了碰她的膝蓋，像是在認錯。

門外，林嶼笙和顧魏站著，沒有進去打擾。

顧魏“天都快亮了?！?/p>

顧魏看了眼腕表，輕聲道，

顧魏“你一夜沒合眼，快先回去休息吧，這里有李阿姨呢?！?/p>

林嶼笙搖了搖頭，目光望著病房里那對相守半生的人，輕聲詢問，

林嶼笙“還有什么我能做的嗎？”

顧魏“現(xiàn)在你和李阿姨好好休息，養(yǎng)足精神，”

顧魏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青黑，語氣溫和，

顧魏“這對他來說，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林嶼笙愣了愣，隨即笑了，眼里的疲憊散了些，

林嶼笙“好，我明白，等會兒就回去睡?！?/p>

顧魏見她聽進去了，放心地點點頭，淡淡笑了笑，轉(zhuǎn)身去護士站交代事情。

護士來檢查完，林母才和林嶼笙一起往外走，林嶼笙自然地挽住母親的胳膊，像小時候那樣晃了晃。

林嶼笙“真跟我一起走啊？”

她打趣道，

林嶼笙“不管林老師啦？”

林母哼了一聲，語氣卻沒那么硬了，

李慧娟“晾他一會兒！”

李慧娟“得讓他好好反省反省，擅自離院多危險，”

李慧娟“多不負責任！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家人了？”

林嶼笙忍不住撲哧笑出聲。

林嶼笙“這些話，我在車上已經(jīng)訓過他啦。”

林母又哼了一聲，嘴角卻悄悄松了點。

林嶼笙“他已經(jīng)知道錯了。”

林嶼笙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。

林母沒接話，腳步卻慢了些。

林嶼笙“我們在車站旁邊的麥當勞吃了點東西，”

林嶼笙像是忽然想起什么，補充道，

林嶼笙“不過他后來胃疼，沒怎么吃進去……”

李慧娟“胃疼？”

林母立刻皺起眉，話里帶著點狠勁，

李慧娟“那不是活該嗎？誰讓他自己亂跑，不愛惜身體！”

林嶼笙“他的手術(shù)推到明天了，”

林嶼笙故意拖長了調(diào)子，

林嶼笙“今天可以正常吃飯了，要是沒人給送，就只能餓著啦?！?/p>

林母腳步一頓，嘴里還硬著，

李慧娟“餓著也活該！”

可沉默了沒兩秒，又忍不住開口，

李慧娟“一會兒咱倆在外面吃，給他打包點好消化的粥吧，”

李慧娟“別真餓壞了?！?/p>

林嶼笙看著母親口是心非的樣子，再也忍不住，笑得更歡了，挽著她的胳膊，加快了腳步往電梯口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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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未完待續(xù)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