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家客廳的陽光斜斜地鋪在地板上，林嶼笙盤腿坐著，看著顧魏把一只積了薄灰的行李箱推到自己面前，剛伸手去拉，灰塵就嗆得她咳了兩聲。

林嶼笙“林老師、李女士，你們這是唱哪出?。俊?/p>

林嶼笙揉了揉鼻子，好奇地問，

林嶼笙“這里面裝的什么寶貝，還搞得這么神秘？”

林建國“放心，肯定是好東西，打開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林父坐在沙發(fā)上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，眼底藏著一絲笑意。

林嶼笙心里犯嘀咕，還是乖乖拉開了行李箱拉鏈。

映入眼簾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物件，她最先拿起一條深灰色圍巾，展開一看，突然笑了，

林嶼笙“我想起來了！這是我18歲第一次給自己買生日禮物，”

林嶼笙“明明是女士圍巾區(qū)，結(jié)果看上了這條男士款，”

林嶼笙“當(dāng)時不知道要送給誰，還是咬牙買下來了?！?/p>

顧魏“很好看，不過時?！?/p>

顧魏湊過來，看著圍巾上細(xì)膩的紋路，語氣里滿是真誠。

林建國“再看看別的，還有驚喜?！?/p>

林父笑著催促。

林嶼笙又拿出一個繡著玉蘭的錦盒，打開是一套絲綢床品，她眼睛一亮，

林嶼笙“哇，這可是‘古董’！上高中的時候你去杭州開研討會，”

林嶼笙“在絲綢博覽會上買的，”

林嶼笙“還特意給我打電話說‘給我閨女?dāng)€著當(dāng)結(jié)婚禮物’?！?/p>

林母笑著點頭，從箱子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線裝冊子，

李慧娟“這是你外婆手抄的經(jīng)文，當(dāng)年給你和你表哥一人一套，”

李慧娟“說結(jié)婚后放在家里，能保家宅安寧。”

林嶼笙手里捧著經(jīng)文，指尖撫過泛黃的紙頁，鼻子一陣發(fā)酸，話都說不連貫了，她強裝輕松地看向顧魏，

林嶼笙“沾我的光，顧醫(yī)生，”

林嶼笙“你這次可是賺大了，一下子收了這么多‘傳家寶’。”

顧魏認(rèn)真地點頭，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，無聲地傳遞著安慰。

林父見沒人注意自己拿出來的東西，不滿地從箱子里抽出一個深棕色公文包，

林建國“怎么沒人說這個？我?guī)W(xué)生去意大利做暑期交流，”

林建國“在老工匠店里淘的孤品，”

林建國“我自己都沒舍得用，特地留給女婿的！”

林建國“怎么樣，有品位吧？”

林嶼笙和林母對視一眼，故意憋著笑，

林嶼笙“品位嘛……也就一般般?！?/p>

林建國“你們母女倆！”

林父假裝生氣，轉(zhuǎn)頭看向顧魏，

林建國“小顧，你來說句公道話！”

顧魏“我很喜歡，謝謝林老師。”

顧魏忍著笑，認(rèn)真地接過公文包，

顧魏“這個款式很經(jīng)典，日常用很合適?！?/p>

林父立刻得意起來，剛要開口，就見林嶼笙從箱子最底下翻出一個陳舊的折疊小桌板，木質(zhì)的表面已經(jīng)有些磨損，她愣了愣，

林嶼笙“這是……”

林建國“不記得了？”

林父的聲音軟了下來，

林建國“小時候你爺爺就坐在院子里，用這張桌子教你下象棋，”

林建國“你總耍賴偷換棋子?！?/p>

林嶼笙“哦！我想起來了！”

林嶼笙笑了，眼睛亮晶晶的，

林嶼笙“我還總拉著奶奶一起‘對付’爺爺，有時候你下班回來，”

林嶼笙“也湊過來瞎指揮，結(jié)果被爺爺罵‘臭棋簍子’。”

林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(fā)，指尖帶著溫柔，

林建國“你看，不管人在不在身邊，”

林建國“總有些東西能把日子串起來，一直陪著你們。”

林建國“我回頭給它重新拋光打磨一下，”

林建國“你和小顧以后可以用這張桌子教你們的孩子下棋?！?/p>

林嶼笙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，她明白父親話里的意思，喉嚨發(fā)緊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只能任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
顧魏悄悄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溫度讓她稍微安定了些。

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傷感，林母連忙站起來打圓場，

李慧娟“好啦好啦，拆個箱子折騰一下午，”

李慧娟“再不動手做飯，晚飯都要變宵夜了！大家都來搭把手?！?/p>

林嶼笙“我來幫忙洗菜！”

林嶼笙立刻站起來，跟著林母往廚房走。

李慧娟“你？”

林母回頭看她，笑著吐槽，

李慧娟“每次洗菜不是帶泥就是留沙，我可不敢用你?！?/p>

林嶼笙“不是吧！”

林嶼笙故作委屈，

林嶼笙“我做了你嫌我笨，不做老林又罵我懶，”

林嶼笙“我在這個家還有地位嗎？”

林父看著母女倆拌嘴的樣子，嘴角忍不住上揚，心里卻有些發(fā)酸，只能輕咳一聲，

林建國“有則改之無則加勉，多反省自己，才能進步。”

林嶼笙“知道啦，林教導(dǎo)主任！”

林嶼笙沖他吐了吐舌頭，轉(zhuǎn)頭拉著顧魏，

林嶼笙“顧醫(yī)生，咱們擇菜，讓他老人家露一手。”

林父也站起身，走進廚房，

林建國“我來洗菜，你們倆擇菜仔細(xì)點，別把好葉子也扔了。”

廚房里很快熱鬧起來，水流聲、擇菜聲夾雜著說笑，林父站在水槽前，看著女兒和顧魏湊在一起小聲說話，妻子在旁邊切菜，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們身上，溫馨得讓他舍不得移開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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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，林家臥室里，林父戴著老花鏡坐在床上，膝上墊著一本書，手里握著鋼筆，在紙上寫著什么。

林母端著溫水和藥走進來，他連忙把紙夾進書頁里，伸手接過水杯。

李慧娟“又在寫什么？”

林母坐在他身邊，輕聲問。

林建國“沒什么，”

林父喝了藥，把杯子遞給她，伸手握住她的手，

林建國“就是把想跟笙笙說的話記下來，”

林建國“萬一以后……她想我了，還能看看?！?/p>

林母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，卻還是笑著點頭，緊緊回握住他的手，有些話不必說透，只要他們還在一起，每一天都是珍貴的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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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未完待續(xù)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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