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碎玉聽香》

許疏影x沈知微

許疏影的輪椅碾過畫廊木地板時，總帶著某種韻律，像是瀕死之人最后的心跳。沈知微站在《殘荷聽雨圖》前，金絲鏡鏈突然斷裂，水晶鏡片在地面碎成十二瓣月光。

"沈小姐的眼鏡比北宋官窯還脆弱。"許疏影的聲音像浸了冰的絲綢，輪椅停在七步之外。她今天穿著墨綠色旗袍，搭在扶手上的指節(jié)泛著冷白，腕間翡翠鐲子卻透出詭異的血沁。

沈知微彎腰拾鏡框的動作頓了頓。這個距離足夠看清那鐲子內圈的刻痕——"XS-09"，與她鎖骨下方燙傷的編號如出一轍。

"聽說許老板上個月在蘇富比拍了件好東西。"沈知微將斷鏈纏在指尖，"不知能否鑒賞那對雍正年的點翠耳墜？"

輪椅碾碎月光的聲音突然停止。許疏影轉動扶手，機械齒輪聲里混著冷笑："沈鑒定師在找這個？"她蒼白的手指撩開鬢發(fā)，露出耳垂上顫動的幽藍蝶翼。

沈知微的呼吸凝在胸腔。那對耳墜根本不是清代工藝，蝶翼末端極小的紅十字——是當年實驗室的標記。

"你果然也活著。"許疏影突然暴起，本該殘廢的雙腿卻如獵豹般矯健。沈知微后頸撞上墻壁時，聞到對方身上白檀香混著血腥氣，旗袍開衩處隱約露出猙獰疤痕。

"編號XS-09，右腎摘除術后存活者。"許疏影的指甲陷進她鎖骨胎記，"我是XT-09，左腎。"她另一只手舉起手機，屏幕里是沈知微臥室的實時監(jiān)控，"從你踏入畫廊那刻起，我們就在共享心跳。"

沈知微突然笑出聲。她握住許疏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感受著對方掌心的戰(zhàn)栗："姐姐這些年，是不是每晚都聽著我心跳錄音入眠？"她舔掉唇角的血，"就像我偷走你的醫(yī)療檔案，在每個雨夜撫摸那些傷疤？"

暗門在此刻轟然開啟，三十年前的醫(yī)療錄像開始自動播放。手術臺上兩個七歲女孩被鋼索捆縛，無影燈下，穿白大褂的男人哼著安魂曲，手術刀劃過她們相同的胎記。

"他們用我們的細胞互相培養(yǎng)替代器官。"許疏影的眼淚砸在沈知微的鏡框上，"我的左腿神經是你右眼的修復材料。"

沈知微扯開旗袍盤扣，露出腰腹交錯的疤痕："你的肝區(qū)移植痕跡比我的淺0.3毫米。"她咬住許疏影的耳墜，"知道為什么我們能逃出來嗎？"

古董鐘敲響十二下時，許疏影在劇痛中想起那個血色圣誕夜。小沈知微掰斷試管扎進看守者眼球，抱著高燒的她爬過五百米排污管，在最后時刻將她推上救援直升機。

"因為你說..."許疏影在眩暈中呢喃，"...要帶我看看真正的蝴蝶。"

沈知微將人壓在地毯上，扯開她的真絲眼罩。許疏影左眼虹膜缺損的紋路，與她右眼的傷痕完美契合。當她們額頭相貼時，整座畫廊的防彈玻璃突然炸裂，月光如十年前的手術刀刺入身體。

"這次換我?guī)阕摺?沈知微將爆破遙控器塞進許疏影掌心，"但走之前..."她咬開對方胸前的翡翠吊墜，取出微型芯片吻上去，"...先把我的心跳還給我。"

隱藏線索?：

機械韻律?：許疏影輪椅的齒輪聲與沈知微斷裂的鏡鏈節(jié)奏相同，暗示她們共享生物鐘。

翡翠血沁?：實驗室用特殊藥物在移植器官者體內形成標記性礦物沉淀。

《殘荷聽雨圖》中藏著她們被拍賣的基因編碼，殘荷實為實驗室培養(yǎng)的變異植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