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血痂之下》

林朝x林暮

第一章：葬禮重逢

暴雨中的墓碑像一排排倒插的刀。林暮撐著黑傘站在人群最后，看著那個與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捧著骨灰盒——他十五年未見的雙胞胎哥哥林朝。

"節(jié)哀。"葬禮結(jié)束后，林暮機(jī)械地重復(fù)著這句話，直到林朝攥住他的手腕。

"你連自己母親的骨灰盒都不接？"林朝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鐵銹。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在林暮手背上，滾燙得驚人。

林暮掙開他的手，露出小臂內(nèi)側(cè)的疤痕："她拿煙頭燙我的時候，你在哪？"

第二章：舊居對峙

老房子的鎖還是壞的。林朝推開門時，灰塵在陽光里起舞，像他們七歲那年打碎的玻璃糖罐里漏出的彩屑。

"你房間保持原樣。"林朝踢開腳邊的抗抑郁藥瓶，"我每周都來打掃。"

林暮看著墻上斑駁的血跡——那是他被醉酒的母親按著頭撞墻時留下的。他突然笑了："你知道她為什么只打我嗎？因為她說..."他模仿著女人尖利的聲音，"'林朝的眼睛像天使，你的眼神像惡魔'。"

林朝一拳砸在墻上，指關(guān)節(jié)滲出血珠："我被她送去寄宿學(xué)校那天，你在窗邊看我，我求司機(jī)掉頭..."他的聲音突然哽住，"但后視鏡里你一直在笑。"

第三章：藥與蜜糖

林朝發(fā)現(xiàn)林暮的藥盒時，霜正凝結(jié)在窗玻璃上。白色藥片撒了一床，像微型墓碑。

"舍曲林，氟西汀，阿普唑侖..."林朝一個個念出藥名，喉結(jié)滾動，"你他媽當(dāng)飯吃？"

林暮蜷在床頭啃指甲，直到血腥味彌漫口腔："比安眠藥甜。"他看見林朝瞳孔驟縮，突然想起十歲那個雪夜，哥哥偷跑回來，往他被煙頭燙傷的傷口上抹蜂蜜。

現(xiàn)在林朝掰開他的嘴，往他舌底塞了顆東西——是小時候他們常偷吃的檸檬糖。

第四章：鏡中倒影

浴室霧氣氤氳。林暮盯著鏡子里兩張相似的臉，突然用剃須刀劃向自己的喉嚨。

林朝徒手握住刀刃。血滴在林暮鎖骨凹陷處，像一顆紅痣。

"你看清楚，"林朝強(qiáng)迫他看向鏡子，"如果死的是你，現(xiàn)在流血的就是我。"

熱氣凝結(jié)成水珠，從鏡中的林朝臉上滑落，宛如淚水。林暮顫抖著去舔他掌心的血，嘗到鐵銹味里藏著的，十五年前那個雪夜蜂蜜的甜。

第五章：血痂之下

立春那天，林暮在晨光中數(shù)林朝的睫毛。陽光透過他耳廓上的小痣，在枕頭上投下淡紅色的光斑——像他們共用的胎盤曾經(jīng)的顏色。

"小時候，"林朝突然開口，"我總夢見我們在子宮里背對背蜷著。"他撫過林暮后頸的疤，"其實我們面對面，心跳貼著心跳。"

林暮把耳朵貼在他胸膛。兩顆心臟漸漸同步，如同產(chǎn)房里被剪斷臍帶前，共享的最后一次血脈共振。窗外，玉蘭樹的新芽正頂破陳年血痂般的樹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