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透過薄紗窗簾，在金屬地板上灑下斑駁的光影。霍雨兒的宿舍內(nèi)，王東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她桌上的魂導器筆記，指尖在復(fù)雜的圖紙上輕輕劃過。

"喂，你這字跡還是這么丑。"王東撇撇嘴，金色眼眸中卻帶著笑意，"半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。"

霍雨兒端著兩杯熱茶走來，聞言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："愛看不看。"

霍雨兒的字都是她媽媽教她的，沒專業(yè)練過，和別人沒法比。

王東笑嘻嘻地接過茶杯，熱氣氤氳間，他突然開口："又去圣靈教了吧，圣子大人。"

房間內(nèi)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?；粲陜荷裆绯５孛蛄丝诓?，冰藍色的睫毛低垂："嗯。"她頓了頓，"以后...帶你去。"

茶杯與桌面相碰，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王東挑眉："這次怎么這么爽快？上次我說要去，你可是直接把我凍成了冰雕。"

霍雨兒瞥了他一眼："那次是你半夜偷偷跟蹤我。"

"誰讓你大半夜翻墻出去！"王東理直氣壯，"我還以為你去私會哪個..."

話未說完，一個冰球精準地砸在他額頭上。王東夸張地嗷了一聲，卻笑得更加燦爛。

這兩年來，他最想念的就是這樣的時刻。和霍雨兒斗嘴，看她難得流露的小脾氣。

霍雨兒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家伙，冰藍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柔軟。

王東是除了天夢穆恩他們外，唯一知道她圣子身份卻毫不在意的人。從史萊克到日月學院，這份純粹的信任從未改變。

王東突然湊近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："說真的，下次去的時候叫上我唄？我還沒見過圣靈教總部什么樣呢。"

"你以為那是觀光景點？"霍雨兒無奈。

"我可是聽說圣靈教的伙食特別好。"王東眨眨眼，"尤其是給圣子準備的餐點，據(jù)說都是..."

"都是人血饅頭？"霍雨兒涼涼地接話。

王東做了個夸張的嘔吐表情："噫，你故意的吧！"

看著王東皺成一團的俊臉，霍雨兒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。窗外的月光似乎都明亮了幾分，照得她冰藍色的發(fā)絲泛著柔和的光澤。

王東怔了怔，隨即也跟著笑起來。半年不見，霍雨兒的笑容還是這么...好看。

王東不禁想，她的情感，還在嗎…

正當兩人說笑間，窗戶突然被輕輕叩響。三長兩短，很有節(jié)奏。

霍雨兒神色一凜，抬手示意王東噤聲。她走到窗前，冰霜無聲地在玻璃上蔓延，形成一道隔音屏障。

"誰？"

"圣子大人。"窗外傳來沙啞的聲音，"教主急召。"

王東挑眉，用口型問道："大半夜的？"

霍雨兒微微搖頭，對著窗外道："知道了，馬上就去。"

待腳步聲遠去，王東立刻跳起來："我也去！"

"不行。"霍雨兒干脆利落地拒絕。

"為什么！你剛才明明答應(yīng)..."

"剛才說的是以后。"霍雨兒已經(jīng)利落地換上圣靈教的黑色長袍，"不是現(xiàn)在。"

王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："葉夕水半夜找你準沒好事！"

霍雨兒試圖抽回手，卻發(fā)現(xiàn)王東握得死緊。她嘆了口氣："只是例行匯報，很快回來。"

"騙人。"王東的金眸直視著她，"上次你這么說，結(jié)果回來，身上還帶著傷。"

霍雨兒沉默。那次是假期去，確實受了些輕傷。她沒想到王東連這個都記得。

"帶我一起去。"王東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，"我保證不搗亂，就...就在外面等你。"

月光下，他粉藍色的眼睛里盛滿了擔憂…

"...換衣服。"她終于松口，從衣柜深處取出一套她的黑色勁裝，"跟緊我，別亂跑。"

明都的夜色中，兩道黑影悄然掠過屋頂?；粲陜涸谇胺綆?，冰藍色的長發(fā)及腰。

王東緊隨其后，新奇地打量著四周。他還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夜游。

"喂，"他小聲問道，"我們這是去哪？"

"圣靈教在明都的暗殿。"霍雨兒頭也不回，"別說話，前面有巡邏的。"

兩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一處高塔的陰影里。下方，一隊穿著日月學院制服的巡邏隊走過。誰能想到，學院夜間巡邏隊里竟然混著圣靈教的人。

王東瞪大眼睛，正想說什么，霍雨兒突然捂住他的嘴。她的手掌冰涼，帶著淡淡的雪松氣息。

"別出聲。"她的呼吸輕輕拂過王東的耳畔，"有人來了。"

月光下，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遠處走來。銀發(fā)在夜色中泛著微光，腰間掛著一串精巧的金屬零件。

王東感覺霍雨兒的身體瞬間繃緊。

——是笑紅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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