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不下一個時辰，玉琪周身狐火漸弱，發(fā)絲黏著血污貼在臉頰，銀藍雷芒在指尖明滅不定。
數(shù)十人舉著浸過黑狗血的鎖鏈與桃木釘將她重重壓在地上
粗糙的麻繩狠狠勒進皮肉，她掙扎著發(fā)出不甘的嘶吼，卻被人用浸透符咒的布條塞住了嘴。
“給他捆在椅子上！”
老鴇踩著滿地狼藉走來，染血的綢緞裙擺掃過焦黑的地磚
“這雙手雙腳打斷了確實可惜……”
她用斷裂的翡翠護甲挑起玉琪的下巴，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。
少女被汗水浸濕的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，即使沾染血污，那雙纖細修長的手仍如羊脂玉雕就
足踝上蜿蜒的妖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，美得驚心動魄。
特制的鎮(zhèn)魂鐵鏈嘩啦啦落下，纏繞在玉琪周身，符文與狐火碰撞出刺目火花。
她被粗暴地按在檀木太師椅上，四肢被鐵環(huán)牢牢固定，每掙扎一下，鐵鏈便收緊幾分。
老鴇抬手示意眾人退下，俯身湊近時，玉琪突然暴起，脖頸青筋暴起，用盡全力朝她臉上啐去一口帶血的唾沫：
“老虔婆……今日之仇，我定要你千倍償還！”
玉琪歪著頭倚在雕花椅背上，發(fā)絲如墨瀑垂落，在月光下泛著柔潤的光澤。
她半闔的眼眸中流轉(zhuǎn)著春水般的波光，朱唇微啟，聲音像是裹著蜜糖的絲線，黏膩又勾人：
“兩位哥哥……”
尾音拖著長長的顫音，在空蕩蕩的地下室里蕩出曖昧的回響。
鐵鏈隨著她的動作輕響，纖細的腰肢在束縛下輕輕扭動，將綢緞內(nèi)襯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。
她刻意仰起脖頸，露出瑩白的鎖骨和若隱若現(xiàn)的狐火胎記，睫毛撲閃著看向守在門口的龜公：
“長夜漫漫，不如來陪陪奴家？”
說著，舌尖輕舔嘴角
“小女子其實很好色的，就愛瞧些……”
話鋒一頓，眼波流轉(zhuǎn)間盡是欲說還休的媚態(tài)
“讓人面紅耳赤的事兒?！?/p>
其中一個龜公喉結(jié)滾動，不自覺地往前邁了半步。
玉琪見狀，立刻嬌笑著繼續(xù)誘哄：
“像我這般漂亮又柔軟的人，兩位哥哥怕是從沒嘗過吧？”
她故意將聲音壓得更低，帶著三分嬌嗔七分勾人，
“只要哥哥們愿意，什么花樣……奴家都肯配合?！?/p>
鐵鏈再次輕響，她將身子盡量前傾，胸前的起伏愈發(fā)明顯：
“就當(dāng)可憐可憐奴家，被捆在這里這么久，渾身都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突然發(fā)出一聲似痛似癢的輕哼，尾音婉轉(zhuǎn)得讓人心癢難耐
“都要悶出病來了呢?！?/p>
可憐吶！
玉琪被捆在雕花椅上，雙眼蒙著黑布，嘴角還沾著涎水。
當(dāng)粗糲的抹布塞進嘴里時，她只是順從地張開嘴，任由龜公將布條在腦后狠狠打結(jié)，勒得臉頰泛起紅痕。
嗚咽聲悶在喉嚨里，卻仍從鼻腔發(fā)出細軟的
“嗚嗚”聲
像是在示弱討好。
老鴇倚在門框上，用金鑲玉護甲慢條斯理地剔著指甲，翡翠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：
“這丫頭會使妖法又怎樣？”
她瞥了眼掙扎時在玉琪鎖骨處劃出的血痕，眼神像毒蛇般陰冷
“不過是件能下崽的玩意兒。
那些貴人就愛這口帶刺的玫瑰——
斷了手腳，綁在床上反而更聽話?！?/p>
“那特殊服務(wù)怎么定價？”
一旁的牙婆諂媚地湊過來。
老鴇突然笑出聲，胭脂涂得濃重的臉上擠出層層褶皺：
“就說能讓客人嘗遍‘狐仙春夢’！”
她伸手捏住玉琪的下巴，迫使少女仰起臉
“告訴他們，這妖女的血能壯陽，狐火能助性，保管那些色中餓鬼搶著送銀子！”
玉琪被捏得眼眶發(fā)紅，卻只是乖巧地眨了眨眼，喉間發(fā)出溫順的
“嗯”聲。
老鴇滿意地松開手，絲綢裙擺掃過她的小腿，在地下室陰冷的空氣中留下刺鼻的脂粉味：
“看好了，別讓她死了——死了就值不了幾個錢了。”
說完就走。
玉琪癱坐在浸透污漬的草墊上，鐵鏈深深勒進她蒼白的腳踝，幾處傷口滲出的血珠正順著鐵鏈往下滴落，在地面匯成細小的血洼。
老鴇踩著三寸金蓮走近，鑲滿碎鉆的裙擺掃過玉琪肩頭，翡翠護甲挑起她的下巴時，一股濃烈的廉價胭脂味幾乎讓人作嘔。
“小姑娘啊，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?！?/p>
老鴇嘴角扯出一抹獰笑，露出鑲金的犬齒
“不然我讓你萬人騎，而且免費。之后再把你尸體扒光，游街！”
玉琪渾身劇烈顫抖，原本就單薄的身軀此刻更像風(fēng)中殘葉。
她的眼皮半闔，眼神渙散無光，軟綿綿地晃了晃身子，險些從草墊上栽倒。
喉間發(fā)出微弱的嗚咽，腦袋無力地垂著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。
“這樣不就行了嗎？乖乖的?！?/p>
老鴇伸手揪住她的頭發(fā)，迫使她抬起頭
“要是敢尋死，我定會讓你靈魂不得安生！”
一旁新招來的龜公看得喉頭滾動，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玉琪若隱若現(xiàn)的鎖骨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。
他搓著粗糙的手掌，恨不得立刻撲上去，目光在少女纖細的腰肢和裸露的小腿上游移，活像一頭饑餓的惡狼。
玉琪偷偷瞥了眼那火熱又貪婪的目光，心中涌起一陣惡心，卻只能繼續(xù)裝出奄奄一息的模樣，腦袋機械地點著，像極了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。
等老鴇走了很久之后，油燈在墻角明明滅滅，將玉琪的身影投在斑駁的磚墻上
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。她歪著頭倚在鐵架上，綢緞抹胸被鐵鏈磨得半褪，凝脂般的肌膚在昏黃光影下泛著蜜色光澤。
鎖骨處未愈的傷痕與狐火胎記相互映襯，宛如綻放在雪地里的紅梅。
玉琪緩慢地扭動腰肢，鐵鏈隨之發(fā)出細碎聲響。
她故意垂下眼簾，長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，又突然抬眸，目光如絲般纏繞在龜公身上。
濕潤的舌尖輕輕掃過蒼白的唇瓣，纖細的手指沿著脖頸緩緩下滑
在胸口處若有若無地打著圈，喉間發(fā)出被布條悶住的、曖昧的嗚咽聲。
“嘶——”
為首的龜公扯松衣領(lǐng)，喉結(jié)劇烈滾動。
他盯著玉琪纖細的腰肢隨著呼吸輕輕起伏，視線又順著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向上看，看的是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另一個龜公緊握的拳頭發(fā)出咯咯聲響，眼神里滿是欲望與掙扎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。
“別……別看了！”
年紀稍小的龜公猛地轉(zhuǎn)身，聲音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
“老鴇要是知道……咱們都得死！”
可他的余光仍不受控制地往玉琪那邊瞟，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，滴在胸前衣襟上暈開深色痕跡。
第二天，鐵鏈拖拽的刺耳聲響中，老鴇晃著鎏金護甲踱進地下室，身后跟著四個膀大腰圓的龜公。
玉琪蜷縮在霉斑遍布的墻角，脖頸處還留著昨夜鐵鏈勒出的血痕，在油燈下泛著暗紅的光。
“小姑娘，今天要陪床的可是南國首富?！?/p>
老鴇用護甲挑起玉琪的下巴，翡翠墜子擦過她顫抖的嘴唇
“你要是敢做什么幺蛾子的話，不只是我要完蛋，就連你也要完蛋，聽懂了嗎？”
話音未落，護甲突然用力下壓，在她下巴烙出一道青紫的印子。
玉琪睫毛劇烈顫動，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。
她在心里瘋狂咒罵：
“為什么是首富??？
就不能讓我陪個窮鬼老東西嗎，至少他沒勢力讓我魂飛魄散！
這下清白要沒了，搞不好連命都得搭進去……”
可表面上只能拼命點頭，額發(fā)垂落間，眼淚順著臉頰滾進鎖骨凹陷處。
“還愣著干什么？”
老鴇甩袖示意，龜公們立刻上前，粗暴地扯住玉琪的四肢。
綢緞內(nèi)襯在拉扯中撕裂，露出大片如雪肌膚。
她被像貨物般拖上樓梯時，腳踝重重磕在臺階上，疼得眼前發(fā)黑，卻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。
雕花木門轟然洞開，玉琪被按倒在鋪著猩紅綢緞的大床上。
麻繩如毒蛇般纏住她的手腕腳踝，將她扯成屈辱的大字型。
老鴇站在床邊冷笑，身后銅鏡映出玉琪絕望的神情——
窗外暮色漸濃，晚霞紅得刺眼，仿佛預(yù)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(fēng)血雨。
深更半夜，雕花木門吱呀輕響，月光裹著桂花香涌進屋內(nèi)。
白衣公子負手而立，腰間羊脂玉墜在昏暗中泛著冷光，墨色衣擺掃過鎏金香爐
帶起一縷龍涎香的漣漪。他掃了眼床上被縛成“大”字的玉琪，鳳目微蹙，語氣涼薄如霜：
“你們怡紅院當(dāng)真是黔驢技窮，拿這種俗艷貨色搪塞本公子？”
玉琪喉間發(fā)緊，腕間鐵鏈隨著掙扎輕響。
她強壓下眼底的屈辱，聲音婉轉(zhuǎn)如泣：
“公子可否容奴家一言？”
“與妓子有何可說？”
公子冷笑，折扇敲在紅木桌案上發(fā)出清脆聲響
“不過是些攀龍附鳳的腌臜話。我最厭脂粉俗態(tài)，莫要臟了本公子耳朵?！?/p>
玉琪閉上眼，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，滿心苦澀如潮水翻涌。
原以為是劫，卻不想是更大的羞辱，倒不如直接被強迫來得痛快。
她咬住下唇不再言語，心中卻忽有一絲僥幸——
或許，能借此逃過一劫？
就在她萬念俱灰時，公子的腳步聲突然逼近。
銀白月光透過紗帳，將那人的影子籠在她身上。
溫?zé)岬牟柘惴鬟^臉頰，玉琪猛地睜眼，正對上一雙盛滿戲謔的鳳目。
公子執(zhí)起青瓷茶盞輕抿，折扇挑起她一縷青絲在指尖纏繞：
“雖說歡愛之事無趣，但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，倒比院中的牡丹更有看頭。”
扇骨順著她鎖骨緩緩下滑，在狐火胎記處停駐。
玉琪渾身緊繃，卻聽公子輕笑：
“世人皆道紅顏禍水，可在本公子眼中，不過是供人把玩的花瓶。你這雙眼睛生得倒靈動，可惜……”
扇面驟然收攏，抵住她下頜
“終究逃不出這方寸之地?！?/p>
玉琪剛要開口說一句話，但公子已指尖輕抬，按住她顫抖的唇瓣。
月光掠過他袖口暗繡的云紋，在兩人之間投下溫柔的光暈：
“噓——”
他垂眸凝視她眼底翻涌的驚惶，語氣忽轉(zhuǎn)柔和
“這滿室鶯聲燕語，聒噪得很，倒是你這般安靜的模樣，合了我的眼緣?！?/p>
玉琪睫毛劇烈顫動，溫?zé)岬臍庀⒎鬟^他掌心。
她望著公子眼中流轉(zhuǎn)的清輝，忽然想起山中月下的流螢，明明滅滅間帶著不似塵世的溫柔。
還未從驚愕中回神，就聽對方輕笑：
“瞧你這模樣，莫不是哪家的金枝玉葉落了難？”
折扇挑起她一縷發(fā)絲，在月下晃出細碎銀光
“這樣吧——今夜你便做我案前的青瓷瓶，任我賞玩。明日一早，我便為你贖身?！?/p>
玉琪猛地睜大眼，眼眶瞬間泛起水霧。
鐵鏈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響，卻被公子抬手按住手腕，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：
“莫要急，再動，這‘花瓶’可要碎了?！?/p>
他指尖擦過她腕間勒痕，聲音放得更輕
“我既應(yīng)下此事，便不會食言?！?/p>
淚水奪眶而出，玉琪拼命點頭，發(fā)間散落的白梅隨著動作輕顫。
燭火在三更的寂靜中明明滅滅，玉琪蜷縮在床榻角落，垂眸數(shù)著公子衣擺上暗繡的流云紋。
原以為會在煎熬中捱過漫漫長夜，困意卻如潮水般突然襲來。
恍惚間，她似乎聽見有人輕笑，帶著茶香的手指替她掖好滑落的薄毯，溫?zé)岬臍庀⒎鬟^耳畔：
“睡吧，花瓶就該有花瓶的樣子?！?/p>
晨光刺破窗紙時，玉琪猛地驚醒，正對上公子含笑的鳳目。
他支著下頜倚在雕花椅上，墨發(fā)隨意束起，倒比昨夜多了幾分慵懶：
“噓——如夢初醒的女孩子，那是最好看的。千萬別打擾我的雅興。”
玉琪臉頰騰起紅暈，昨夜被灼灼目光凝視的羞恥感瞬間涌上來。
她下意識扯了扯凌亂的衣襟，卻見公子折扇輕揮，縛在身上的麻繩應(yīng)聲而斷。
“直接走吧?！?/p>
他打了個哈欠，起身整理袖口
“我已經(jīng)跟老鴇交割清楚?！?/p>
“恩公……”
玉琪剛開口，公子已抬手封住她的唇。
他指尖殘留著墨香，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：
“莫要多言，再說可就不美了?！?/p>
山風(fēng)卷著松濤掠過兩人身側(cè)，玉琪怔怔望著眼前云霧繚繞的峰巒。
當(dāng)公子說出
“我看得出你是個妖精”時
她渾身血液幾乎凝固，卻見對方指尖捻起一朵山茶花，花瓣在風(fēng)中化作點點星光：
“回山去吧。若再落入塵世，我可未必次次都能救你?！?/p>
話音未落，公子周身突然騰起青色罡風(fēng)，衣袂獵獵作響。
玉琪這才驚覺，昨夜溫柔凝視她的人，竟是個深藏不露的修仙者。
“此美人畫卷，我實屬興偉?！?/p>
公子翻身上馬，回首時鳳目含著笑意
“后會有期，小狐貍?！?/p>
待馬蹄聲消失在山道盡頭，玉琪仍怔在原地。
山風(fēng)掀起她的衣角，卻吹不散心中翻涌的暖意。
她望著公子離去的方向，突然展顏輕笑——既然恩公往南，那便朝南而行吧。
總有一日，她要親口對他說一聲：謝謝。
山風(fēng)掠過崖邊的蒼松，玉琪望著公子轉(zhuǎn)身欲行的背影，脫口而出：
“恩公，可以等我嗎？”
公子握著韁繩的手頓了頓，回首時鳳目微挑：
“你跟過來作甚？昨夜不是說要尋你的恩公？”
“你身上有他的氣息?！?/p>
玉琪攥緊裙擺，晨光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
“就像冬夜里的爐火，明明滅滅，卻能暖透人心……”
“莫用這般說辭高攀?！?/p>
公子折扇輕點她鼻尖，似笑非笑
“這世道，真心比琉璃還易碎。”
話雖如此，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。
玉琪急忙追上前：
“那便帶我同行吧！此處已無容身之地?！?/p>
她仰頭望著山間流云，聲音輕軟
“我本就是四海為家的狐妖，無牽無掛?！?/p>
公子忽然沉默，摩挲著腰間玉佩的動作停滯片刻。良久，他自嘲般輕笑：
“也好，就當(dāng)養(yǎng)個會說話的花瓶?！?/p>
他轉(zhuǎn)身凝視玉琪，目光深邃如淵
“我打算暫別俗世。這些年周旋于商賈權(quán)貴間，每日戴著面具逢迎，累了?！?/p>
折扇挑起一縷山風(fēng)，卷著枯葉在空中盤旋：
“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，每日對著賬本算計，連夢里都是銀錢交割的聲響?！?/p>
他的語氣漸冷
“我不過是南國首富的傀儡，如今只想偷得浮生一年閑。”
玉琪望著他眉間若隱若現(xiàn)的疲憊，心頭一顫。
還未開口，便聽公子戲謔道：
“只是跟著我，可得做好準備——我生性風(fēng)流，每晚都要見你綁成昨夜那般誘人模樣?！?/p>
她臉頰緋紅，卻堅定點頭。
“那恩公尊姓？”
“牛人?！?/p>
公子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
“很可笑吧？家父盼我成為人中龍鳳，卻取了這般粗俗的名字?！?/p>
他忽然喚出她的名字
“玉琪，這名字倒襯你。”
玉琪驚愕抬頭，卻見公子已策馬前行，只留下一句隨風(fēng)飄散的話語：
“在青樓時，老鴇為了賣你，連生辰八字都抖落干凈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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