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子棋突然捂住白小米的嘴往城墻垛后縮：“噓！安靜點，他們‘出殯’了——”

“出殯？”白小米扒開她的手，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，“誰死了？”

“不是真死！”五子棋戳著它腦殼，“是說趙括那五萬兵要‘送人頭’了！”她指著遠(yuǎn)處揚塵，“等他們再往前10公里，保準(zhǔn)撞上林宇的義軍，到時候兩邊打起來……”

“姐姐就愛說怪話?！卑仔∶姿χ舶秃哌?，“上次說‘請官兵吃土’，結(jié)果真挖了個埋人的坑！”

“這叫戰(zhàn)術(shù)形容！”五子棋拍掉它爪子上的槐花蜜，“你懂個啥——看，義軍旗號露出來了！”

白小米突然蹭到她懷里，鼻尖頂著她腰間的甲片：“那你讓我摸一下嘛……就一下?！?/p>

“去去去！”五子棋紅著臉推開它，“再鬧就把你扔去當(dāng)誘餌！”遠(yuǎn)處傳來兵器碰撞聲，趙括的兵正跟義軍在河谷口懟上了，喊殺聲混著狼妖的嚎叫飄過來。白小米蹲在城墻上數(shù)人頭，突然指著混戰(zhàn)里一個翻跟頭的將軍笑：“姐姐你看，那二哈又在翻書呢！”夕陽把戰(zhàn)場染成血色，五子棋摸著腰間的槐木甲片，嘴角勾起狡黠的笑——她算準(zhǔn)了趙括會按兵書走河谷，卻沒算到白小米正偷偷往她兜里塞“摸魚”用的桂花糕。

趙括揮舞著斷了半截的兵書狂喊：“撤退！快往河谷撤！”五萬殘兵被義軍追得屁滾尿流，踩翻了鍋碗瓢盆往山谷里鉆。他拽著親兵跳進白桃早挖好的隱蔽河谷，茅草瞬間遮住了蹤跡。

“人呢？”義軍將領(lǐng)勒住馬韁，看著空蕩蕩的山谷直皺眉，“明明看見進了河谷！”

“追！不能讓趙括跑了！”三百義軍拍馬沖進河谷，馬蹄聲驚起一群白鳥。

城樓上的五子棋笑得直拍大腿，揪著白小米的尾巴就往山下跑：“走！給他們‘堆墳’去！”

“堆墳要撒桂花糕嗎？”白小米叼著鐵鍬蹦跶，狐貍毛上還沾著剛才偷藏的糖霜。兩人跑到河谷上游時，正看見趙括的殘兵和義軍在谷底撞了個滿懷，正掐得難解難分。

五子棋掏出槐木哨子一吹，河谷兩側(cè)突然滾下千噸碎石——那是她提前用樹根固定好的“墳頭土”。白小米蹲在土堆上甩尾巴：“姐姐你看，他們像不像被埋的糖葫蘆？”煙塵里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，趙括抱著頭縮在石縫里，兵書被碎石砸成了渣，這才明白書上寫的“河谷設(shè)伏”，原來真能把自己埋進去。

五子棋踩著碎石堆逼近，槐木甲片在夕陽下泛著綠光：“跑？這河谷就是你們的墳！”

趙括扒開壓在身上的兵書殘頁，血從額頭傷口往下淌：“我與你無冤無仇，為何趕盡殺絕？”

“無仇？”她突然笑出聲，指尖纏上他染血的發(fā)髻，“司馬炎殺我子民時，你在哪？林宇被誅十族時，你在哪？”槐樹根從石縫里鉆出，纏住義軍和官兵的腳踝，“你們都是幫兇，都是我五子棋的仇人！”

“救命??！我不想死！”某個小兵抱著頭哭嚎，卻被白小米一爪子拍進土堆。五子棋蹲下身，指尖擦過趙括顫抖的眼皮：“可憐？幸運？能跟這么多人共赴黃泉，該覺得榮幸才對~”

“不！我是……”趙括突然咳著血抓住她手腕，“我是林宇的副將！當(dāng)年他救過我命，這次出兵前已暗中聯(lián)絡(luò)義軍，只想借你的手……”話未說完，槐木刺已穿透他咽喉。五子棋看著他圓睜的眼，突然扯下他腰間的義軍令牌，碎片扎進掌心：“晚了。黃泉路上，慢慢跟林將軍解釋吧?！焙庸壤锏膽K叫聲漸漸平息，白小米叼著桂花糕蹲在尸堆上，看著她用槐樹根將八萬具尸體捆成墓碑，碑頂開著的白花，恰如她眼底未落的淚。

白小米甩著尾巴蹲在尸堆上，爪子扒拉著五子棋的褲腿：“姐姐又浪費糧食，八萬個人能煮多少鍋肉粥?。　?/p>

“就知道吃！”五子棋拍開它的毛爪子，槐木甲片上還沾著血漬，“再叨叨把你扔鍋里燉了！”

“姐姐最壞了！”白小米突然坐在地上打滾，絨毛蹭得碎石嘩啦啦響，“月月姐就不會兇我！”

“又是上官月教你的歪理！”五子棋叉著腰瞪它，“她那是拿你當(dāng)開胃菜呢！”

“月月姐會讓我摸她的‘大饅頭’！”白小米突然跳起來，爪子往五子棋胸口比劃，“你都不讓摸，就是壞人！”

“去你的大饅頭！”五子棋紅著臉揪住它后頸，“難不成要我脫光了讓你摸？！”

“姐姐欺負(fù)人！”白小米甩著尾巴往山下跑，“我要找月月姐玩！”

“回來！”五子棋追了兩步又停下，看著它毛茸茸的背影罵罵咧咧，“天天就知道小月月，我這當(dāng)姐姐的白疼你了！”夕陽把河谷染成蜜糖色，她踢開腳邊的槐樹根，突然聽見身后傳來窸窣聲——白小米叼著半塊桂花糕蹭回來，尾巴卷住她的手腕：“姐姐別生氣，分你一半~”五子棋看著它亮晶晶的眼睛，突然噗嗤笑出聲，一把將它摟進懷里：“小沒良心的，下次再提‘大饅頭’，就把你毛全剃了！”

金鑾殿內(nèi)，司馬炎斜倚在九曲酒池邊，指尖夾著塊滴血的鹿肉，看宮女們赤足踏過漂浮的酒盞。酒池蜿蜒如蛇，池壁嵌滿明珠，映著舞姬們裸露的肩臂——而他懷里，一名剝光了衣衫的宮女正瑟瑟發(fā)抖，帝王滾燙的唇瓣咬著她耳垂，酒氣混著血腥味噴在她頸間：“朕新釀的‘美人醉’，就缺一味活料呢~”

宮女盯著酒池里泡著的人骨，牙齒磕得咯咯響。殿柱上的饕餮紋被燭火映得扭曲，恰似司馬炎瞇起的猩紅眼眸。他突然捏起她下巴灌下一杯烈酒，指甲掐進她鎖骨：“瞧那舞姬，上個月還在御膳房切菜呢。”話音未落，殿外傳來慘叫，兩名侍衛(wèi)抬著剮了一半的太監(jiān)扔進酒池，血水瞬間染紅了琥珀色的酒液。

“陛下……饒命……”宮女癱軟在他懷里，綢緞裙擺滑進酒池，蕩起圈混著人肉碎末的漣漪。司馬炎舔去她嘴角的酒漬，手指摩挲著她腰間的刀疤——那是林宇舊部刺的反賊標(biāo)記。“慌什么？”他笑著扯開她最后一縷遮羞的布條，“等朕用完，會把你做成最美的肉脯，掛在這酒池邊，天天看朕享樂~”樂師們彈著骨笛的手在發(fā)抖，而酒池深處，無數(shù)白骨正隨著歌舞的節(jié)拍，輕輕碰撞出暴君王朝的喪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