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洲巡演的最后一站,巴黎。
舞臺燈光熄滅,觀眾的歡呼聲仍如潮水般涌來。宋亞軒的手指還停留在鋼琴鍵上,微微發(fā)燙。劉耀文站在他身旁,吉他掛在肩上,胸口起伏,汗水順著下頜滑落。
他們剛剛演奏完最后一首歌——那首他們十七歲時在天臺上爭吵著創(chuàng)作的《平行線》。
后臺休息室里,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香檳的泡沫在杯子里輕輕炸開,宋亞軒摘掉眼鏡,揉了揉發(fā)酸的眼睛。
“累嗎?”劉耀文問,聲音低啞。
宋亞軒搖頭,抬眼看他:“還好?!?
劉耀文盯著他看了幾秒,突然笑了:“你撒謊的時候,耳朵會紅?!?
宋亞軒下意識摸了摸耳尖,果然燙得厲害。
劉耀文走近一步,伸手撥開他額前微濕的碎發(fā):“從高三到現(xiàn)在,你撒謊的技術(shù)一點都沒進步?!?
宋亞軒沒躲,只是看著他:“……你觀察得倒是挺仔細(xì)?!?
“當(dāng)然。”劉耀文的拇指輕輕蹭過他的眼角,“我觀察你很久了。”
空氣突然變得粘稠,呼吸交錯間,宋亞軒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混著木質(zhì)調(diào)香水的氣息。
劉耀文的手指從宋亞軒的眼角滑到下頜,輕輕抬起他的臉。
“宋亞軒?!彼吐暯兴拿?,像是確認(rèn)什么。
宋亞軒的睫毛顫了顫,沒說話,只是微微仰起頭。
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,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劉耀文的鼻尖幾乎貼上他的,唇與唇之間只差毫厘——
門外突然傳來工作人員的敲門聲:“兩位老師,慶功宴要開始了!”
劉耀文猛地退開,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,眼神暗沉。宋亞軒別過臉,耳根紅得徹底。
“……走吧?!眲⒁膯÷暤?,伸手拽過外套,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宋亞軒站在原地,深吸一口氣,才跟了上去。
慶功宴上,香檳、笑聲、閃光燈。宋亞軒被媒體圍住采訪,劉耀文在不遠(yuǎn)處和樂隊成員碰杯,可他們的視線總是不經(jīng)意地撞上,又迅速分開。
凌晨兩點,宋亞軒終于脫身,獨自一人回到酒店天臺。巴黎的夜空沒有星星,只有城市的燈火像銀河一樣鋪展開來。
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。
“又躲這兒?”劉耀文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醉意。
宋亞軒沒回頭:“你不也是?”
劉耀文走到他身邊,肩膀挨著肩膀,遞給他一罐啤酒:“喝嗎?”
宋亞軒接過,拉開拉環(huán),泡沫溢出來沾濕手指。他低頭舔掉,沒注意到劉耀文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。
“宋亞軒?!眲⒁耐蝗唤兴?。
“嗯?”
“我們認(rèn)識多久了?”
宋亞軒想了想:“十年零四個月?!?
劉耀文笑了:“記得這么清楚?”
宋亞軒沒回答,只是喝了一口酒,喉結(jié)滾動。
劉耀文盯著他的側(cè)臉,突然說:“十年前在天臺,我就想這么做了?!?
宋亞軒轉(zhuǎn)頭看他:“做什么?”
劉耀文沒說話,直接伸手扣住他的后頸,吻了上去。
唇瓣相貼的瞬間,宋亞軒的呼吸停滯了。
劉耀文的吻很輕,試探性的,像是怕驚擾什么??僧?dāng)他感覺到宋亞軒沒有推開他時,力道驟然加重,手指插入他的發(fā)間,將他按向自己。
啤酒罐掉在地上,酒液灑了一地,可誰都沒管。
宋亞軒的手攥住劉耀文的衣領(lǐng)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這個吻帶著酒精的苦澀,卻又甜得讓人發(fā)瘋。
分開時,兩人的呼吸都亂了。
劉耀文的額頭抵著他的,低聲問:“……現(xiàn)在呢?還想躲?”
宋亞軒看著他,突然笑了:“不躲了。”
劉耀文也笑了,再次吻上去。
巴黎的夜空下,兩個身影在燈火中相擁,像兩條終于相交的平行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