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區(qū)的劉國梁教練皺了皺眉："手腕又軟了？昨天加練到幾點？"

　　"沒、沒有加練..."木綿綿下意識將右手藏在運動服袖子里，指尖悄悄按壓著疼痛的部位。那里有一個小小的腫塊，像一顆埋藏在皮膚下的定時炸彈。

　　王楚欽繞過球臺走過來，遞給她一瓶水："你臉色不太好。"

　　瓶身凝結(jié)的水珠冰涼，木綿綿接過時兩人的指尖短暫相觸。她注意到王楚欽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發(fā)抖的右手上，趕緊用左手擰開瓶蓋。

　　"可能是昨晚沒睡好。"她小口啜飲，避開他的視線。王楚欽最近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讓她心跳加速，那里面盛著太多她不敢回應的東西。

　　訓練結(jié)束后，木綿綿婉拒了隊友們一起去食堂的邀請，獨自溜進了醫(yī)務室隔壁的空房間。她從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，里面是父親私人醫(yī)生開的特效藥膏和一套微型電療儀。

　　"嘶——"當冰涼的藥膏接觸到皮膚時，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。腕部的紅腫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，輕輕一碰就像有千萬根針在扎。醫(yī)生說過這是長期勞損導致的肌腱炎，如果不徹底休息，隨時可能惡化到需要手術(shù)的地步。

　　"綿綿？"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，嚇得她差點打翻藥瓶。

　　"等一下！"她手忙腳亂地拉下袖子，把藥品塞進抽屜，才喊道："請進。"

　　門開了，王楚欽站在門口，手里拿著兩盒營養(yǎng)餐。他的目光掃過她慌亂的表情和未來得及關(guān)嚴的抽屜，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。

　　"你沒吃晚飯。"他走進來，把餐盒放在桌上，"劉教練說下周要和日本隊打熱身賽，我們需要保持體力。"

　　木綿綿注意到他說的是"我們"而不是"你"，心頭涌起一股暖流。王楚欽總是這樣，把兩個人的事當成一個整體來考慮。

　　"謝謝。"她接過餐盒，刻意用左手。王楚欽的目光在她右手停留了一秒，然后若無其事地坐下來開始吃飯。

　　房間里只剩下筷子碰撞餐盒的輕響。木綿綿偷偷抬眼，看見王楚欽低垂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。他吃飯的樣子很認真，仿佛在完成一項重要訓練。這個在球場上霸氣十足的男人，私下卻有著出人意料的細膩。

　　"明天下午有空嗎？"王楚欽突然開口，"我想加練一下混雙的配合。"

　　木綿綿的筷子頓住了。她明天約了醫(yī)生做針灸治療，那是她最后的希望。

　　"可能...不太方便。"她輕聲說，"我答應了陪練給女隊當陪打。"

　　王楚欽點點頭，沒再追問。但當他起身離開時，木綿綿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失落。

　　"對了，"他在門口轉(zhuǎn)身，"這個給你。"

　　一個印著某運動品牌logo的盒子被放在桌上。木綿綿打開一看，是最新款的專業(yè)護腕，內(nèi)側(cè)還繡著一個小小的"M"——她名字的首字母。

　　"看你最近手腕好像不太舒服。"王楚欽的聲音從門外飄來，已經(jīng)走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