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墨低笑，伸手揉了揉她的發(fā)頂，這個從小到大的習慣動作讓木綿綿一時恍惚。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側臉，勾勒出完美的下頜線——這個曾經為她打架掛彩的少年，如今已是舉手投足都散發(fā)著成熟魅力的精英醫(yī)生。

　　"說正事。"程墨表情突然嚴肅，從后座拿出一個皮質醫(yī)療箱，"手伸過來。"

　　冰涼的凝膠涂在手腕上，程墨用超聲探頭仔細檢查。屏幕上顯示出錯綜復雜的肌腱影像。

　　"果然。"他眉頭緊鎖，"橈側腕屈肌部分撕裂，三角纖維軟骨復合體損傷......"抬頭看見木綿綿發(fā)白的臉色，語氣放柔，"不過有新研發(fā)的生物支架技術，成功率85％以上。"

　　"真的？"木綿綿眼睛一亮。

　　"前提是——"程墨收起儀器，"立刻停止所有訓練，配合復健。"

　　木綿綿頓時蔫了："可是下個月全運會......"

　　"要手還是要比賽？"程墨眼神陡然凌厲，"你知道再傷一次會怎樣嗎？永久性關節(jié)僵硬，到時候別說打球，連筷子都拿不穩(wěn)。"

　　這句話像盆冰水澆下來。木綿綿低頭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右手，突然鼻子發(fā)酸。

　　程墨瞇起眼睛："......內個叫王楚欽知道嗎？你那個搭檔"他故意停頓，"他看你的眼神，可不像單純對搭檔。"

　　木綿綿耳根一熱，慌忙轉移話題："治療要多久？"

　　"三個月。"程墨發(fā)動車子，"正好我在北京有個交流項目。"余光瞥見她絞緊的手指，又補了句，"放心，會給你設計特殊的左手訓練方案，不影響手感。"

　　當車停在"玉瀾軒"門口時，木綿綿驚呆了——這是北京最難訂的私房菜館，人均消費頂她半年津貼。

　　"你發(fā)財了？"她小聲問。

　　程墨笑著彈她額頭："斯坦福副教授年薪，請小棉花吃頓飯還是夠的。"

　　剛落座，木綿綿的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。王楚欽連發(fā)十幾條消息：

　　[檢查怎么樣？]

　　[那家伙沒對你做什么吧？]

　　[定位發(fā)我]

　　最后一條是五分鐘前：[我在餐廳門口]

　　木綿綿差點打翻茶杯。她抬頭環(huán)顧四周，果然在雕花屏風后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——王楚欽戴著鴨舌帽和口罩，但那個挺拔的輪廓她閉著眼都能認出來。

　　"你隊友？"程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，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，"來得正好。"

　　還沒等木綿綿阻止，程墨已經起身走向屏風："王先生？這么巧，一起用餐？"

　　王楚欽僵在原地，眼神兇狠得像被侵犯領地的狼。

　　"我路過。"王楚欽硬邦邦地說，目光卻黏在木綿綿身上，"教練找你。"

　　木綿綿剛要起身，程墨已經優(yōu)雅地拉開身旁的椅子："既然來了，嘗嘗這家的龍井蝦仁？聽說王先生是吉林人，應該不喜歡清淡的。"

　　這招以退為進讓王楚欽騎虎難下。他陰沉著臉坐下，正好與木綿綿面對面。

　　"檢查結果怎么樣？"他直接忽略程墨，緊盯著木綿綿。

　　"程墨哥說可以手術......"

　　"程墨哥？"王楚欽冷笑，"叫得真親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