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威尼斯的晨霧還未散盡,你就被節(jié)目組悄然帶至圣瑪麗亞教堂...]
[你站在彩繪玻璃投射的斑斕光影中,面前是一件高大紅綢覆蓋的物件,工作人員示意你拉下,隨著你拔下遮布——一件中式鑲金的嫁衣浮現(xiàn)眼前...]
[走上前遞給你一張任務(wù)卡..]
:[王子尋找公主]請根據(jù)線索找到所有記憶碎片,穿上嫁衣,并在黑板上留下一個問題,只有王櫟鑫答對,才能帶你離開...
[你垂眸,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...]
[穿上嫁衣...王子尋找公主,節(jié)目組這是想讓你換個方式嫁給王櫟鑫嗎?]
[就在你狐疑時,PD拿出紙板在上面寫下一句話,隨后遞給你...]
PD:接下來我們采用無聲直播,請佩戴上面具,直到王子親吻時,你才能說話...
[他遞給你一個面具,那是一個白色的狐貍面具,銀色的絨毛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,你將面具戴上臉龐,彈幕瞬間爆炸:好絕,好美,要劇本殺了嗎?!夜于蕁我愛你?。。?/p>
PD:接下來二十四小時,你都需要待在這里,你可以用紙筆與我們交流...
[你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走入一旁臨時筑起的小隔間,換上嫁衣...]
[嫁衣的重量超乎想象,十二層真絲襯裙摩挲過小腿時泛起細(xì)小的靜電,金線刺繡的并蒂蓮在行走時于裙擺若隱若現(xiàn)...]
[看著鏡子中的自己,精致的狐貍面具下,喜紅色的嫁衣在典雅的教堂中顯得突兀卻驚艷,你不禁陷入一陣恍惚,腦海中漂浮起王櫟鑫的臉龐...]
[如果...在夢里嫁給他一遍,也很不錯呢...]
[你轉(zhuǎn)過身朝一旁的施坦威鋼琴走去,漆黑如鏡的琴蓋映出你半張面具,你的指尖懸在象牙琴鍵上方三厘米處停滯...]
:(在紙筆上寫下一段話)我可以彈琴嗎?
PD:(點(diǎn)點(diǎn)頭朝你比了個ok手勢).......
[得到同意之后,你撩了撩裙擺的褶皺,端莊的坐上琴椅后,緩緩撫上琴鍵,第一個和弦落下時,有鴿子從教堂穹頂驚飛...]
[你彈的是德彪西的《月光》,但你故意放慢了三倍速,讓每個音符都裹挾著混響在肋拱間流淌...]
王櫟鑫:最想遺忘的2005年10月28號,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日子...
[王櫟鑫的話陡然回蕩在耳邊,回憶隨著你每按下一個琴鍵時跳動著,就像平靜水面蕩起的瀾波,“月光”幽深的曲調(diào)將你緩緩拉回那悲徹而鳴心的深夜...]
[回憶]
[2005年10月28號 是生日也是媽媽的祭日 天氣 陰天 夜君又沒有時間參與祭拜 ]
[廖靜的墓園內(nèi),你將上面那茬枯萎凋零的玫瑰換下,再放上一朵鮮艷的要滴血的玫瑰...]
[墓碑上雕刻著:夜君愛妻方漫雪,這幾個字無論多久看,你都會痛心,若不是下面埋葬的是你的母親,你勢必會狠狠踹碎這個墓碑...]
:(蹲下身,輕輕的擦去上面的灰)媽媽,我要去韓國了,后面能不能來看你...我也不知道了...
:(苦澀一笑)你會想念我嗎?還是比起我,你更希望夜君來看你?
:他不會看你的,他忘記了你死的時候,是我的生日,這么容易記住的日子,他都忘記了...
[墓碑上的女人笑著,可那雙眼睛的光被黑白照片磨掉色,她永遠(yuǎn)定格在這一瞬間,永遠(yuǎn)看不清楚這個世界,就如你永遠(yuǎn)看不清楚她與夜君的感情...]
:你說你...為什么專門挑選我生日自殺,你讓我這輩子都過不了生日了...
:每每到這一天,我就要想起我還有個埋在地里的母親...
[你倚靠在墓碑邊上,插在口袋的雙手緊緊擰在一起,滴答——雨水滴落而下,打擊入你的眼球之中...]
:(凝望著天幕,任由雨水濕透全身)你死了...頭七都沒過他就帶女人回來,你怎么就不過來把那女人帶走...
:那家伙說我遺傳了你,呵呵,真可笑,我怎么可能遺傳你,你是如此深愛他,如此盲目,你們都是自私自利的骨頭...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...
[雨越下越大,你轉(zhuǎn)身離開,濕透的外套黏在身上,像一層掙脫不開的繭..]
[墓園旁的教堂矗立在雨幕中,尖頂上的十字架泛著冷光,大門緊鎖,你卻連猶豫都沒有,直接翻過鐵欄桿,掄起石頭砸碎了彩繪玻璃..]
[碎玻璃濺落的瞬間,你的手背被劃出一道血痕,可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..]
[教堂里空無一人,只有一架老舊的三角鋼琴靜靜立在中央,你走過去,手指懸在琴鍵上方,停頓兩秒—— 《月光》的第一個音符落下..]
[這是方漫雪教你的曲子,以前你總彈不好,可現(xiàn)在,每一個音都精準(zhǔn)得像是在報復(fù)..]
[悠揚(yáng)的琴音緩緩飄蕩而出,它與雨聲融合在一起,恰好將你落下的眼淚遮蓋...]
[方漫雪——過去她一直嚴(yán)格掌控你的生活,她無時無刻讓你窒息,就連死亡時,都讓你裹挾上了濃烈的絕望...]
[你恨她遠(yuǎn)遠(yuǎn)大于愛...]
[可就是這種感情,在她消失時,徹底發(fā)酵成了執(zhí)念,你...欺騙不了的是深刻想念著她...]
[眼淚猶如堤壩失控的洪水,你死死的咬著嘴唇,按壓琴鍵的力度越來越重,就在音樂馬上進(jìn)入高潮時,一陣劇烈的響聲從角落傳來...]
[啪塔——琴弦的重音猛地響起,你朝聲音源頭看去,恰好與一個同樣驚訝的目光對上視線..][陰影里,一個少年慌亂地站起身,膝蓋撞到了長椅,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..]
王櫟鑫:(尷尬地?fù)项^)呃……你好?
[他看起來十六七歲,頭發(fā)濕漉漉的,像是也在雨里跑了很久..]
:(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)你是誰?
王櫟鑫:我叫王櫟鑫,我是來祭拜的,你呢?
:你怎么進(jìn)來的??
王櫟鑫:(指了指角落)爬進(jìn)來的,外面有個狗洞...
:(冷笑道)呵,祭拜的人需要鉆狗洞?
王櫟鑫:(沉默幾秒,突然指了指你的手)你流血了..
[你低頭,看到血正順著指尖往下滴,在琴鍵上暈開一小片暗紅..]
王櫟鑫:(從口袋里掏出創(chuàng)可貼)要嗎?
[你沒有接過他的創(chuàng)可貼,而是猛地合上琴蓋,發(fā)出一聲沉重的悶響..]
:(語氣冰冷)別多管閑事...
[王櫟鑫的手指僵在半空,但他沒有退縮,反而向前一步,把創(chuàng)可貼輕輕放在鋼琴上..]
王櫟鑫:(輕聲說道)你彈得..很好聽...
[你盯著他,雨水順著你的發(fā)梢滴落,在教堂的地板上積成一小灘水洼..]
:(語氣譏諷)好聽?你知道我彈的是什么嗎?
王櫟鑫:(搖頭)不知道,但……聽起來很悲傷..
[悲傷?你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笑不出來...]
:你為什么會在這兒?
王櫟鑫:(沉默片刻)……我來祭拜蔣爺爺...
:(挑眉,語氣充滿不屑)然后鉆狗洞躲雨?
王櫟鑫:(苦笑道)門鎖了,我又不想淋雨回去..
[你不再說話,轉(zhuǎn)身走向破碎的窗戶,雨水從缺口處潑進(jìn)來,打濕在你的袖口上...]
王櫟鑫:(突然開口)你……要不要擦一擦?
[他遞過來一條皺巴巴的手帕,邊緣已經(jīng)泛黃,但很干凈...]
[你沒有接,只是盯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..]
:(語氣冷淡)不用...
[沉默在教堂里蔓延,只有雨聲和偶爾的雷鳴填補(bǔ)空白, 終于,王櫟鑫嘆了口氣,走到你身邊,和你一起看向窗外...]
王櫟鑫:你……經(jīng)常來這里嗎?
:(瞥了他一眼)第一次...
王櫟鑫:(點(diǎn)點(diǎn)頭)我也是...
[又是一陣沉默,你忽然覺得煩躁,轉(zhuǎn)身走回鋼琴前,猛地掀開琴蓋,手指重重按下一個鍵——
咚..]
[刺耳的音符在教堂里炸開,王櫟鑫嚇了一跳,但很快,他又笑了..]
王櫟鑫:(輕聲)你生氣的時候……還挺兇的..
[你瞪著他,他卻只是歪了歪頭,眼神干凈得讓你莫名惱火...]
:(咬著牙)你到底想干嘛?
王櫟鑫:(聲音認(rèn)真)我只是…不想看你一個人難過...
:(手指一僵,冷笑道)你懂什么?
王櫟鑫:(搖搖頭)我不懂,但…如果你想說,我可以聽...
:(低聲)滾..
[他沒有滾,反而在你旁邊的琴凳上坐了下來..]
王櫟鑫:(輕聲說道)我不走...
[你猛地站起身,琴凳被撞得向后滑去,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..]
:(聲音發(fā)抖)別假裝好心!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!
王櫟鑫:(抬頭看你)那……你告訴我你是誰?
[你的胸口劇烈起伏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..]
:(突然笑了)好啊,那我告訴你——
[你俯身,湊近他的耳邊,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..]
:(低語)我告訴你,我是沒有心的怪物...
:你知道為什么嗎?
:因為...我媽媽死在我生日那天,而我一點(diǎn)都不難過...
[王櫟鑫的瞳孔微微一縮,你直起身,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,轉(zhuǎn)身朝門口走去..]
王櫟鑫:(突然喊住你)等等!
[你沒有回頭..]
王櫟鑫:(聲音堅定)你撒謊..
:(腳步頓?。?.....
王櫟鑫:(走近一步)如果真的不難過,你就不會彈《月光》了...
:(肩膀微微發(fā)抖,冷笑道)你以為你很了解我?
王櫟鑫:我不了解,但……我知道難過是什么感覺...
[你終于轉(zhuǎn)過身,目光死死地盯著他...]
:(聲音沙?。┠銘{什么這么說?
[王櫟鑫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,遞給你,照片上是一個慈祥的老人,笑容溫柔..]
王櫟鑫:(輕聲說道)這是蔣爺爺…我的教導(dǎo)老師,他去年走的,那天之后,我再也沒彈過他教我的曲子...
王櫟鑫:月光,也是他最喜歡的曲子...
[你的手指微微蜷縮,卻沒有接過照片,雨聲漸歇,教堂里只剩下你們兩人的呼吸聲....沉默良久,你終于開口——]
:(低聲)……我要走了...
[王櫟鑫沒有挽留,只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..]
王櫟鑫:(輕聲說道)下次……還能見面嗎?
[你沒有回答,徑直走向破碎的窗戶,翻身跳了出去..]
王櫟鑫:(朝著你的背影喊道)我叫王櫟鑫??!
:(用余光瞥了他一眼,隨后說道)夜于蕁...
[現(xiàn)實(shí)之中]
[當(dāng)?shù)卤胛鞯摹对鹿狻非{(diào)緩緩行至尾聲,先前被琴音驚飛至穹頂?shù)陌坐?此時也重新悠然落回了教堂的頂端..]
[隨著最后一個琴鍵的輕響,余音在靜謐的教堂內(nèi)漸漸消散,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片仿若凝固的死寂之中..]
[就在這令人有些壓抑的寂靜里,突兀的“啪啪啪”掌聲從教堂的角落清晰地傳了出來..]
[你循聲望去,只見一個男人身著筆挺的西裝,不緊不慢地從陰影處邁步而出,他臉上戴著與你同款的黑色面具,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,盡管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..]
[但從他獨(dú)特的身形輪廓,以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場,你還是瞬間認(rèn)出了他的身份——夜君..]
夜君:(在紙板上寫下一段話)你打算在畫板上問他什么問題?
:(朝他搖了搖頭)......
夜君:勇敢點(diǎn),夜于蕁,機(jī)會并不多...
[夜君在上面寫下這段話,你接過紙板...]
:你為什么非要撮合我和他?
夜君:我不是非要,而是我不希望你在逃避...
夜君:(再次翻過紙筆,擦去上面的字接著寫下)我曾經(jīng)教導(dǎo)過你,要抓住機(jī)會,愛情上也同樣...
夜君:雖然我不認(rèn)可他,不過...轟轟烈烈的愛一次,好過給自己留下遺憾...
[你盯著夜君遞來的紙板,指尖在嫁衣的金線刺繡上無意識地摩挲..]
:(在紙板上快速寫下)你憑什么插手我的人生?
[夜君的目光落在字跡上,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(yáng),他接過筆,慢條斯理地寫下回復(fù)——]
夜君:就憑你至今仍在彈那首《月光》..
[你的手指猛地收緊,真絲裙擺被攥出皺痕..]
[教堂彩繪玻璃透下的光影隨著日暮西沉逐漸變幻,將你們的身影拉長投射在墻壁上,宛如一場默劇...]
:(奪過紙筆)那又怎樣?
:你知不知道他為我付出了什么?
:(快速寫下兩個字)生命...
[夜君眼眸微微顫抖了下,他接過紙板,將上面的字跡擦拭去,轉(zhuǎn)而留下了一句..]
夜君:如果怎么選擇都會后悔,
夜君:夜于蕁
夜君:follow your heart..
[夜君轉(zhuǎn)身朝陰影走去,此時直播間的畫面才再次亮起,直播彈幕滿屏都是問號:怎么總是中斷?畫面不一樣了,發(fā)生演播事故了嗎??]
[你在原地愣神之際,導(dǎo)演急忙湊到你面前,他在你耳邊小聲催促著...]
導(dǎo)演:王櫟鑫馬上就來了,現(xiàn)在寫下你的問題..
[你反應(yīng)過來,走到一旁白板前,卻怎么也寫不出問題...]
[猶豫了很久之后——你終于寫下一段話...]
:如果從頭開始,你還愿意遇見我嗎?
[你給這道題的答案:是不愿意,你知道...王櫟鑫會怎么選,可無論他怎么作答...]
[那個王子,始終接不到他的公主了...]
[啪塔——教堂的大門被推開,在王櫟鑫走入之前,你閃身躲到白板之后...]
PD:(給他遞出筆)請作答...
[王櫟鑫站到白板前,他看著上面的問題,很久很久都沒有寫下回答...]
[白板之后的你,雙手死死的禁錮著,指甲在手背上劃出一道道紅痕...]
王櫟鑫:(突然朝著白板說話)夜于蕁,如果我回答你,我愿意呢?
:.........
王櫟鑫:如果這是正確答案,那你就給我回應(yīng)..
[他的聲音,在教堂的死寂中尤為響徹,導(dǎo)演組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,有人小聲說是否結(jié)束錄制,有人則是炯炯有神的欣賞著這起充滿了單相思的戲劇...]
王櫟鑫:夜于蕁...
王櫟鑫:讓我聽到你的回應(yīng)...
[他的聲音堅決無比,仿佛是最后通牒一般,白板之后的你,死死的咬著嘴唇,不肯發(fā)出一點(diǎn)聲音...]
[最終——沉默了將近五分鐘,一陣衣服摩挲聲響起,王櫟鑫脫下身上的禮服,轉(zhuǎn)身朝著節(jié)目組說道...]
王櫟鑫:抱歉,接下來的錄制我不參與了,請讓我離開...
[說完之后,王櫟鑫徑直朝外面走去,導(dǎo)演急忙大喊著:快關(guān)直播?。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