敵人見他們彈盡糧絕,毫不猶豫地?fù)Q上了麻醉彈。隨著一聲聲槍響,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,就像是被收割的麥子。葉寸心在昏迷中掙扎著,意識逐漸回籠。她緩緩睜開眼睛,身體依舊綿軟無力,盡管沒有恢復(fù)戰(zhàn)斗力,卻也能勉強行動。
獵槍幽幽嘆口氣,“我們可能要光榮了!”想起那些靠不住的外國佬,他忍不住又暗罵幾句,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憤怒與失望。
葉寸心抿唇,眼里有淚光閃過。
突然,獵槍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神堅定地看著葉寸心:“別怕,我不會讓你落到他們手上的?!彼恼Z氣中充滿了決絕。
與此同時,其他隊員們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計劃——把葉寸心藏起來,他們?nèi)ヒ_k2的人馬,為她爭取一線生機。這個決定沒有經(jīng)過任何商量,卻在眼神交匯的瞬間達成了共識,這就是戰(zhàn)友之間的默契,是生死與共的情誼。
葉寸心看著眼前的場景,反而變得平靜下來,她淡淡地說道:“我只是想到,還沒寫遺書?!彼穆曇衾飵е唤z遺憾,早知道會走到這一步,當(dāng)初或許就不應(yīng)該和向羽在一起,這樣他就不會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。還有沈蘭妮,她真的不敢想象沈蘭妮知道這個消息后的樣子。
獵槍握緊了手中的匕首,準(zhǔn)備做最后的抵抗。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,只有對戰(zhàn)友的不舍和對敵人的憤怒。在這絕境之中,神風(fēng)突擊隊的隊員們依然堅守著自己的信念,哪怕前方是無盡的黑暗,他們也絕不屈服……
然而,還沒等他們行動,k2的人已經(jīng)圍了上來,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(zhǔn)了獵槍和葉寸心。
瘦高個男人踏著滿地狼藉走來,他皮膚白得近乎病態(tài),眼尾上挑的狐貍眼泛著冷光,黑色作戰(zhàn)服上沾著新鮮的血跡,整個人散發(fā)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。
“黑貓說中國軍隊難對付,我看也不過如此!”狐貍的聲音混著金屬般的質(zhì)感,在寂靜的林子里格外刺耳?!?/p>
環(huán)顧一周,最后目光定格在葉寸心身上。這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讓他腳步微頓——雖然渾身沾滿泥污,但那身迷彩服包裹下的身姿,莫名讓他想起黑貓保險柜里那張素描像。
幾腳踹在隊員們腰間,昏迷的眾人陸續(xù)發(fā)出痛苦呻吟。
狐貍雙手插兜,居高臨下地掃視著逐漸清醒的突擊隊員,忽然嗤笑出聲:“倒是條好計策,帶上你們?nèi)ミ吘尘€游街示眾,想必會很有意思?!薄?/p>
幾步過去,暴力扯下葉寸心的頭盔,涂滿迷彩的那張臉上,中閃著冷芒的眼睛,分明與黑貓發(fā)怒時如出一轍!喉結(jié)滾動間,某種近乎癲狂的情緒在胸腔翻涌,他猛地扯住葉寸心的戰(zhàn)術(shù)背心將人拽起。
葉寸心突然暴起,膝蓋直取他的腹部。狐貍側(cè)身躲過,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。
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林間,葉寸心被打得偏過頭去,嘴角瞬間滲出鮮血。
她強撐著抬頭,眼神里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(zhì)。這眼神像根鋼針扎進狐貍心臟,記憶中黑貓?zhí)幚砼淹綍r的模樣與眼前人漸漸重疊,他突然失控地踹向葉寸心小腹,把人重重踹倒在泥濘里。
“賤人!”狐貍的靴子碾過她臉頰,感受到掌下的顫抖,某種嗜血的快感在脊椎炸開,“你憑什么長這雙眼睛!”
他突然想起黑貓曾說過的話——那雙眼睛里流著他最純正的血脈。這個認(rèn)知讓他愈發(fā)癲狂,抽出腰間匕首抵住葉寸心咽喉。
“老槍!”葉寸心身后傳來怒吼。副隊長老槍不知何時掙脫束縛,抄起半截樹枝就朝狐貍撲來。狐貍冷笑一聲,槍口調(diào)轉(zhuǎn),槍托重重砸在老槍太陽穴上。溫?zé)岬难獮R在他手背上,老槍悶哼一聲栽倒,其他隊員頓時炸了鍋。
“都給我閉嘴!”狐貍揚起槍托橫掃,慘叫聲此起彼伏。他蹲下身,匕首尖輕輕劃過葉寸心臉頰,看著血珠順著刀鋒滴落。
狐貍猛地捏住葉寸心下巴,強迫她與自己對視。這張沾染血污的臉逐漸與黑貓重疊,他突然爆發(fā)出一陣意味不明的狂笑,“居然是你??!”
匕首哐當(dāng)落地,他拎著葉寸心衣領(lǐng)將人拽起,像是得到珍寶般用力拍打她身上的泥土。
“看看他們多不長眼,差點傷到我們大小姐。”狐貍語調(diào)輕柔得詭異,卻在話音未落時,將葉寸心狠狠砸向樹干。
悶響過后,葉寸心癱倒在地,咳嗽著吐出帶血的唾沫。她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瘋子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“放尼瑪?shù)钠?!?/p>
狐貍彎腰撿起匕首,刀尖抵住她鎖骨,笑意不達眼底:“別急,等回到基地,你就能見到你親愛的父親了。他等這一天,可等了太久太久......”
遠處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,他扯過戰(zhàn)術(shù)繩索將葉寸心捆住,轉(zhuǎn)身對滿臉憤怒的隊員們獰笑:“游戲才剛剛開始,各位,準(zhǔn)備好去見閻王了嗎?”
就在這時,四周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,震得樹木簌簌落下枯葉。槍聲如同密集的雨點般從四面八方響起,神風(fēng)突擊隊抓住這轉(zhuǎn)瞬即逝的機會,如獵豹般暴起,沖向就近的敵人奪槍。
葉寸心如同敏捷的豹子,一個腿鞭逼退狐貍,翻滾躲到石頭后面。背后綁著的繩索被趕來的烈火突擊隊割開。葉寸心矮身翻滾,腰間的匕首寒光一閃,直奔狐貍咽喉。
狐貍向后一躍,躲開致命一擊,順勢一腳踢向匕首。葉寸心手腕翻轉(zhuǎn),匕首改刺為劃,在狐貍的戰(zhàn)術(shù)背心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。狐貍惱羞成怒,一記重拳帶著呼嘯聲朝她臉上砸來。
葉寸心單手格擋,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她悶哼一聲,但她沒有絲毫猶豫,借著對方收拳的空隙,匕首狠狠扎進狐貍的肩膀。
“啊……”狐貍慘叫著后退,鮮血順著匕首的刃口汩汩流出。他眼中閃過瘋狂的殺意,伸手去摸腰間的手槍。葉寸心早有防備,抬腿踹在他的膝蓋上,趁著狐貍身形不穩(wěn),連續(xù)幾腳踢在他的胸口。
烈火突擊隊的隊員們?nèi)缣毂蹬R,子彈精準(zhǔn)地射向K2的殘余勢力。神風(fēng)突擊隊與烈火突擊隊里應(yīng)外合,將敵人分割包圍。激烈的交火聲中,K2的防線迅速崩潰,大部分成員被擊斃,只有幾個狡猾的漏網(wǎng)之魚趁著混亂鉆進密林。
戰(zhàn)斗的硝煙漸漸散去,葉寸心站在渾身浴血的狐貍面前。狐貍半跪在地上,胸口劇烈起伏,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在他的心臟位置。盡管生命即將消逝,他的眼神依然充滿挑釁。
“你以為你幫了他們會有人感激你嗎?”
狐貍的嘴角溢出鮮血,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,“別傻了,你是黑貓的女兒,沒人會感激你的,K2才是你的最終歸宿……”
“你逃不掉的!”狐貍指著葉寸心,喉間發(fā)出野獸般的低笑。
“黑貓的女兒,天生就該在黑暗里腐爛——”
葉寸心被激怒,抓起匕首刺得更深。
“我姓葉!”每一個字都帶著恨意,“是中國陸軍的兵!”
狐貍嘴角溢出血水,還在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嘶吼:“你以為...他們會接納你?黑貓的陰影...永遠籠罩……”話音戛然而止,他的瞳孔漸漸失去焦距。
陽光灑在她的臉上,驅(qū)散了些許身上的寒意。她知道,她還有場無硝煙的戰(zhàn)爭要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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