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湖領(lǐng)命,從后面走了出來。
“奴婢,按著皇上的吩咐,去查當(dāng)年玫嬪和怡嬪兩位娘娘皇嗣受損有關(guān)之事。當(dāng)日指證嫻妃娘娘的小祿子已經(jīng)一頭撞死,另一個小安子一直發(fā)落在慎刑司做苦役,早已初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。奴婢去問了他,才知道當(dāng)日說嫻妃用三十兩銀子買通他在蠟燭里摻了朱砂的事,是慎嬪娘娘暗中囑咐他做的。另外小祿子雖然死了,但他的兄弟,從前伺候嫻妃娘娘的小福子還活著,只是被送出了宮。奴婢出宮一瞧,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小祿子死了之后,他家里還能造起三進(jìn)的院子,買了良田百畝。而這些銀子,都是慎嬪撥的?!?/p>
皇上嘴角含著冷漠的笑容,聲音卻是全然不符的溫柔:“那么慎嬪,朕且問問你,是怎么回事呢?”
慎嬪渾身發(fā)顫,求救似的看著慧貴妃與皇后。
慧貴妃只是一無所知般別過臉去,和嘉嬪悄聲議論著什么。
可她這一眼,卻被皇上抓個正著。
皇上悠悠道:“當(dāng)年除了小祿子和小安子,便是你指證嫻妃最多,如今,你可有話說么?”
慎嬪緊閉的雙目驟然睜開,似是想起什么事,膝行到皇上跟前:“皇上,臣妾冤枉,臣妾冤枉!臣妾和小祿子本無什么來往,他家里買田地建房舍的事,奴婢更是一無所知。至于小安子,臣妾早聽說他在慎刑司服役時啞了喉嚨,再不能說話了,如何還能說是臣妾指使他的?!?/p>
這般情形下,竟讓人毫無憐憫之心,反而更添厭煩。
此時,嫻妃揚了揚眉毛,緩聲道:“阿箬,任何人入慎刑司,慎刑司自然有記檔。本宮前些日子派人過去,翻閱過慎刑司的記檔,并無任何你或者你宮中人出入的記錄。本宮倒是很想知道,你是如何得知小安子啞了喉嚨再不能說話了。”
宮中嬪妃無權(quán)翻閱慎刑司記檔,這是鐵律。
慎刑司不僅僅是管轄后宮,更多的是配合刑部,大理寺等部門監(jiān)理查案。
嬪妃乃后宮中人,怎么可能將手伸向前朝?
聽到嫻妃這話,寶兒不過眼神輕輕的看了過去,內(nèi)心也帶著狐疑。
嫻妃派人查慎刑司記檔,能查之人,無疑都是皇室中人。
可皇上這邊沒有給她下過任何旨意,除非.....皇上直接越過了她,如果是這樣,那就是她對御前的監(jiān)管不力。
或者.....有皇子甚至包括太后那一方的人,替嫻妃出手了。
如今宮中能皇嗣處長成的只有大阿哥,那是她阿瑪啊,若是那邊有消息,必然是會給她送信。
可她卻是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,那唯一剩下的,只有太后了。
太后幫嫻妃?
做夢去吧!
以后如何沒人知道,可就現(xiàn)階段,太后不把嫻妃扔回冷宮去都不解心頭之恨!
這樣的關(guān)系,怎么因為利益聯(lián)手。所以....太后必是還有什么后手等著嫻妃往里面跳呢。
聽著嫻妃的話,跪在地上的慎嬪神色劇變,嘶啞著喉嚨道:“臣妾、臣妾也是聽說?!?/p>
“那么慎嬪,你是聽誰所說,不妨說來聽聽?!被噬洗藭r連臉面都不屑于遮掩了,眼里看著慎嬪都是厭惡。
慎嬪怨毒而畏懼地看了嫻妃一眼:“我也只是聽說而已。至于是誰,聽過早就忘了??杀炔坏脣瑰乃技?xì)膩,人脈廣博,連慎刑司的記檔都能細(xì)致查看?!?/p>
對啊,嫻妃這人說話就是如此,總是帶著那股子自以為是。
可慎嬪這樣的出身,她們最明白宮中的規(guī)矩。
你嫻妃說查記檔就查記檔,誰給你的權(quán)力???
一句話,皇上微微瞇了下眼睛,視線同樣落到了嫻妃身上。
可也不過是一瞬間,他又看向了寶兒。
寶兒緩緩垂頭,表示明白皇上的意思。
隨后默默的退了出去。
而她的位置則由進(jìn)忠填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