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壁灘。
廣袤無垠的沙漠中,金黃色沙礫經(jīng)歷了上千年的日積月累匯聚成一座座山丘,沉淀著、沉默著。
少女和狐貍翻過了三個跟頭,終于在最靠近鹽湖之處的一座善于躲藏的山頭停下來。這鹽湖,白蒼蒼一片好似雪原,再仔細(xì)看還反射著天空的藍(lán),波光粼粼靜靜地流淌著。
少女坐了下來,將水壺中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,唱著《關(guān)雎》:
關(guān)關(guān)雎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
參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窈窕淑女,寤寐求之。
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。悠哉悠哉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。
參差荇菜,左右采之。窈窕淑女,琴瑟友之。
參差荇菜,左右芼之。窈窕淑女,鐘鼓樂之。
……
一幕幕與爹娘的生活漸漸浮現(xiàn)于眼前,在胡族的快樂也不禁憶起……
天畫輕輕打了下自己的頭,隨后一撇竟碰巧看到一支商隊。此山丘雖然高度不夠前兩座,可也確實能清晰地看到沙漠中的一舉一動。
“小貍,今天老娘撞大運(yùn)咯!”天畫揉著小貍的頸部,“我的衣裳一年沒換過了,等著,我去偷一件衣裙?!闭f著,她聞了聞身上的味兒,哾~
小貍低低地嗚咽了幾聲,好似對她的不滿卻又無可奈何。
天畫笑著環(huán)抱住它,她其實很感謝小貍,每當(dāng)此景她會想起爹娘的懷抱,是那么的溫暖又柔軟,可惜那場政變后再無人替她遮風(fēng)擋雨,擁她入懷。但是,幸運(yùn)的是她遇見了小貍和沙狐群,在這一年間相依為命,共患難。
他們偷偷潛入這個不到二十人的小型商隊。天畫不由覺得詫異,他們賣的是什么呢?小貍應(yīng)是不耐煩,用鼻頭懟了懟天畫的屁股,她羞怒地使勁點了下小貍的頭。
怎么辦,小女子不計大狼之過嘍。
商隊正在休整歇息,一名黑衣男子在清點貨物的模樣,另一名灰衣男子從馬車?yán)锬贸隽藗€輪椅的東西,口中嘟囔著:“容爺請坐。”
那位白衣男子就是容爺吧?天畫心里這么想著。那男子眨眼間便用輕功從駱駝上行到輪椅上,不過不穩(wěn),腿腳差點摔在沙漠地里。周圍的兩三個涌上去查看情況。而那容爺依舊是安定的微笑著,即使在慌亂中依舊從容不迫,氣質(zhì)獨特。
天畫回神,竟然忘記來這里的目的!偷還是不偷?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,反正只是一套干凈的衣裙。
小貍熟練地引開十幾人,而她在沙狐群中練出了幾乎隱蔽的潛行手段,再加上她對駱駝的熟悉,很快就來到馬車邊。卻沒料到一只馬兒突然高聲嘶吼起來,驚到了商隊所有人。
黑衣男和灰衣男迅速擋在白衣男子身前,其它的大塊頭朝天畫包圍而來。
這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,小貍應(yīng)該逃走了吧?天畫想著,逃出去和小貍回合。
他們正要飛奔而走,一道清淡溫和的聲音漫不經(jīng)心地響起:“姑娘不妨一試,看看以姑娘速度能不能跑得過我弓弩的射程范圍?!?/p>
天畫腳步一頓,停了下來。小貍回頭朝她叫了幾聲,傻狐貍哪里懂人類的腸子?天畫無奈的轉(zhuǎn)過身,擋在小貍前。男子拿著一把小弓弩,結(jié)構(gòu)卻很方便,只要按一下開關(guān)五只弩箭就會瞬間射出,他的神情淡淡的,沒什么波瀾。
男子看到那人轉(zhuǎn)過身,眼神一滯。女子穿著破爛不堪的麻衣,頭發(fā)梳著突厥人的辮子樣式,臉上的灰砂沒有清洗??杉幢氵@樣也擋不住她嫵媚明艷的美貌——細(xì)長的眉毛微微蹙起,一雙細(xì)長上挑的狐貍眼此時澄澈的看著他,可紅潤嘴巴卻緊緊抿住,可見緊張。
“你膽子倒是大,沙漠里的胡盜誰見了我們的標(biāo)志不是繞道走?還敢打我們的主意?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?”灰衣男說話間指著那兩頭大鷹交叉的圖案。
天畫強(qiáng)壯鎮(zhèn)定:“你們不要傷害這只狐貍,是我要偷你們東西的,要殺要剮任憑處置?!?/p>
“姑娘,你想要什么?”
黑衣男勸阻:“容爺!”
叫容爺?shù)哪凶又敝钡亩⒅飚?,她深吸一口氣:“衣裳,我要一套衣裳。中原或是突厥的都行。?/p>
“還有嗎?”
她想了想:“一壇酒?!?/p>
灰衣男明顯不信,沒好氣道:“姑娘,你若不說真實目的我們會用一百一十三道法子讓你吐出來。”
容爺?shù)溃骸昂?,源叔,把在漠南的那件流彩暗花云錦裙拿來,送給這位姑娘。還有,酒拿那壺清新香甜的果酒。”
源叔不吱聲,過了會將裙子給她。
天畫明細(xì)一驚,本想著一件麻衣就很知足了,打開一看沒想到是大漠上好的浮光錦綢緞,材質(zhì)絲滑又薄軟。
天畫不是什么大善人,痛快的接受下來:“多謝?!?/p>
容爺微微一笑:“謝什么的無需,我們都是男子,沒有女子同行。只有這一套衣裙能給姑娘。姑娘接下來想去往何地?”
天畫不假思索,脫口而出:“楚國的上京城,據(jù)說是天下人心之所向之地?!?/p>
更是,阿爹阿娘的故鄉(xiāng)。
作者寶寶們東方末下一章就出來啦,前期的戲份會少一點,中后期就好啦。
作者今天更新了1766字,明天就寫300吧~哈哈哈不可能的啦官配還是要好好寫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