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水族館的消毒水味里混著海鹽焦糖爆米花的甜膩，林小滿被抵在虎鯨表演場的玻璃幕墻上。

楚硯之的領(lǐng)帶纏著她手腕，在身后系成蝴蝶結(jié)的形狀，馴養(yǎng)員的口哨聲與鯨鳴在空曠場館里形成詭異混響。

"張嘴。"楚硯之將鎏金邀請函咬在齒間遞過來，林小滿別開臉的瞬間，虎鯨突然撞向玻璃。

十噸重的黑影在她背后炸開雪浪，男人趁機將薄荷糖推進她口腔，"這是入場券。"

邀請函印著《林小滿生平展》的燙金字樣，日期是她二十六歲生日。

林小滿在眩暈中看清展品清單第0423項——"初中生理期弄臟的校服裙"，突然抬膝撞向?qū)Ψ娇栝g："變態(tài)！"

楚硯之悶哼著收緊領(lǐng)帶，她被迫仰頭承接落下的呼吸。氧氣面罩突然扣在臉上，他抱著她躍進突然排空的鯨魚池。

防彈玻璃在頭頂閉合時，林小滿聽見自己的心跳與虎鯨聲吶共鳴成末日頻率。

地下展廳的冷白光里，林小滿的舊物浸泡在上千個圓柱形生態(tài)缸中。

楚硯之劃動懸浮艇，指尖掠過2021年的淚液結(jié)晶缸："你為男二號寫死時流的淚，導(dǎo)電性是普通淚水的三倍。"

懸浮艇停在第2015區(qū)，生態(tài)缸里漂浮著便利店員工卡。

楚硯之的呼吸器面罩蒙上白霧："我雇了三十七個臨時工，才買到你用過的那張。"

他突然打開生態(tài)缸取出卡片，潮濕的塑封貼上她鎖骨，"現(xiàn)在它該物歸原主。"

林小滿的指甲掐進他潛水服，虎鯨的哀鳴通過水流傳導(dǎo)全身。

楚硯之打開聲波轉(zhuǎn)換器，鯨鳴突然變成她十八歲時的朗誦錄音："...每個脂肪細胞都是未寄出的情書..."

"這算求婚？"她扯掉呼吸器，氣泡如破碎的鉆石升向穹頂。

楚硯之將生態(tài)缸里的熒光水母灌進她衣領(lǐng)，幽藍光芒從襯衫下透出時，他咬開氧氣閥："是生存認證。"

全息投影在海底隧道亮起的瞬間，林小滿看見十四歲的自己懸浮在海水中央。

少女時期的日記本在防護罩里自動翻頁，楚硯之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傳來："你寫過想在月亮上養(yǎng)企鵝。"

隧道突然劇烈震動，真正的企鵝群從頭頂管道傾瀉而下。

林小滿在企鵝絨毛與冰渣中掙扎，摸到楚硯之腰間綁著的金屬罐——液氮標簽上印著"登月艙備用燃料"。

"去年收購航天公司，就為今天。"楚硯之將企鵝蛋塞進她懷里，蛋殼貼著NASA的放射性標識，"等它在月球孵化，就會成為你小說的最佳彩蛋。"

林小滿砸開企鵝蛋，冷凍胚胎的臍帶連著微型芯片。楚硯之突然按著她后頸浸入液氮罐，在零下196度的白霧中呢喃："現(xiàn)在我們的腦電波會永遠同步。"

消防通道的紅外警報響起時，林小滿正踩著楚硯之的西裝外套擦拭小腿上的企鵝黏液。

男人突然將她扛上肩頭，沿著逃生通道沖向天臺："追捕游戲要加速了。"

直升機槳葉刮起颶風，楚硯之單手解開降落傘包綁帶。

林小滿咬破他手腕動脈，血腥味在狂風中散成甜腥的霧："放我下去！"

"太遲了。"

楚硯之抱著她躍出艙門，降落傘在夜空中綻成巨大的草莓圖案——正是她高中校服上的刺繡。

失重感撕裂胃袋時，林小滿聽見耳麥里傳來他的心跳聲："現(xiàn)在我是你的降落傘，你是我的重力加速度。"

私人島嶼的火山口架著天文望遠鏡，楚硯之將目鏡對準心宿二："這顆恒星的光要經(jīng)過你脂肪層的折射，才能抵達我的視網(wǎng)膜。"

他忽然剖開望遠鏡外殼，取出封存著便利店監(jiān)控的琥珀，"你每重一公斤，琥珀里的螞蟻就多活十年。"

林小滿舉起琥珀砸向火山巖，楚硯之徒手接住飛濺的碎片。

鮮血順著掌紋滴進觀測日志，他突然舔舐她指尖的火山灰："知道為什么選這里？"

巖漿的暗紅映亮他瞳孔深處的刻痕——那是將她的體檢報告數(shù)據(jù)刻在人工晶體上的痕跡。

林小滿在熱浪中解開他襯衫，二十七道手術(shù)疤拼成她名字的摩斯密碼："你瘋了..."

"是進化。"楚硯之將熔巖樣本塞進她口腔，"我們會在火山爆發(fā)時接吻，血肉混合成新的元素周期表。"

直升機轟鳴聲由遠及近，楚硯之抱著她跳進觀測井。

井壁的熒光苔蘚突然亮起，林小滿看見自己歷年小說手稿被制成生物電池，正在為整個島嶼供電。

楚硯之咬開應(yīng)急電源箱，用她的發(fā)絲接通電路："現(xiàn)在，你是我的永動機。"

（本章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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