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入蘇家,對蘇硯秋來說,可不是進(jìn)了溫柔鄉(xiāng),簡直是跳進(jìn)了修羅場。
她本以為,和沈墨崖互通心意后,日子便是琴瑟和鳴,詩酒趁年華。
可現(xiàn)實,卻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,讓她清醒地認(rèn)識到——童話里都是騙人的!
蘇家,江南首富,富可敵國,規(guī)矩也多如牛毛。
蘇硯秋這個新婦,就像掉進(jìn)了蜘蛛網(wǎng)的小蟲子,掙扎不得。
尤其那位伺候了蘇家?guī)状说牧謰邒?,那雙眼睛,堪比X光,恨不得把蘇硯秋里里外外都掃描一遍。
“少夫人,這賬目,咱們蘇家一向是……”林嬤嬤那語調(diào),跟念經(jīng)似的,蘇硯秋聽得腦瓜子嗡嗡的。
“嬤嬤,時代變了?!碧K硯秋揉了揉太陽穴,指著賬本上一筆糊涂賬, “這綢緞莊的流水,和實際庫存對不上啊,這中間的差額,都夠買下半個江南了!”
林嬤嬤臉色一僵:“少夫人,這,這是老規(guī)矩……”
“規(guī)矩?虧空就是虧空,哪有什么老規(guī)矩?”蘇硯秋語氣強(qiáng)硬,“我不管以前怎么做,以后,這賬,必須清清楚楚!”
林嬤嬤臉色更難看了,卻不敢再說什么,只得悻悻地退下,心里卻嘀咕著:這新婦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
晚上,沈墨崖回到房間,就看到蘇硯秋對著堆積如山的賬本,眉頭緊鎖。
“硯秋,累了嗎?”沈墨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肩膀。
蘇硯秋嘆了口氣:“這蘇家的賬,比我想象的還要亂?!?/p>
“林嬤嬤跟你說了什么?”沈墨崖語氣有些擔(dān)憂。
他知道林嬤嬤是個老頑固,就怕她為難蘇硯秋。
蘇硯秋輕描淡寫地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,最后總結(jié)道:“這林嬤嬤,真是個‘老古董’,抱殘守缺,墨守成規(guī)的。我可不想跟她玩什么宮心計,太累了!”
沈墨崖苦笑:“林嬤嬤侍奉蘇家多年,忠心耿耿,只是思想有些…嗯…傳統(tǒng)?!彼噲D在兩人之間斡旋,“硯秋,你也多擔(dān)待些?!?/p>
“我擔(dān)待她?她擔(dān)待我了嗎?”蘇硯秋翻了個白眼,“我這是在拯救蘇家,懂嗎?就按她那老一套,蘇家遲早要敗在她手里!”
沈墨崖無奈,只得轉(zhuǎn)移話題:“書院那邊怎么樣?”
“別提了!”蘇硯秋想起白天的事,就一肚子火,“今天有個登徒子,跑到書院來騷擾我,說什么久聞我大名,非要見我一面?!?/p>
“什么?!”沈墨崖臉色一沉,眼底閃過一絲寒意,“誰這么大膽?”
蘇硯秋把趙公子的事情說了一遍,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:“這年頭,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招惹我了?”
沈墨崖臉色陰沉得可怕:“我會處理這件事?!?/p>
他雖然心疼蘇硯秋,但也知道,她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。
他更擔(dān)心的是,這些瑣碎的麻煩會讓她心力交瘁。
正說著,門外傳來敲門聲,陸青梧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:“小姐,不好了,趙公子又來了!”
蘇硯秋和沈墨崖對視一眼,眼神中都閃過一絲不悅。
這趙公子,還真是陰魂不散!
“我去看看?!碧K硯秋站起身,語氣冰冷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?!鄙蚰乱哺玖似饋恚?/p>
兩人來到書院門口,就看到趙公子帶著幾個隨從,正堵在門口,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。
“蘇小姐,我一片真心,你為何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?”趙公子故作深情地說道。
蘇硯秋冷笑一聲:“趙公子,我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,請你自重!”
“結(jié)婚了又如何?”趙公子一臉無所謂,“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休了我的妻子,娶你為妻!”
蘇硯秋臉色一沉,正要開口,沈墨崖卻一步上前,擋在她面前,眼神冰冷地盯著趙公子:“趙公子,你這是在挑釁蘇家嗎?”
趙公子看著沈墨崖,眼中閃過一絲忌憚,但隨即又恢復(fù)了囂張的神色:“蘇家又如何?我趙家也不是好惹的!”
“看來,趙公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?!鄙蚰抡Z氣冰冷,周身散發(fā)出一股強(qiáng)大的威壓。
趙公子臉色微變,他雖然紈绔,但也知道沈墨崖的厲害。
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,但隨即又覺得丟了面子,梗著脖子說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沈墨崖沒有說話,只是冷冷地看著他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,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(fā)一場沖突……
“你……”趙公子指著沈墨崖,卻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趙公子這廝,臉皮比城墻還厚,比腳底板還糙。
被沈墨崖這么一懟,非但沒退縮,反而像打了雞血似的,跳得更高了。
“蘇家?蘇家很了不起嗎?我趙家在江南也是有頭有臉的,我就不信你敢動我!”
他梗著脖子,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,色厲內(nèi)荏地叫囂著。
周圍看熱鬧的學(xué)生越來越多,竊竊私語聲像蚊子嗡嗡似的,煩得人心慌。
蘇硯秋揉了揉眉心,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。
這趙公子,簡直就是個“人形自走彈幕”,吵得她腦仁疼。
沈墨崖倒是一臉淡定,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,那動作,優(yōu)雅得像是在品茶。
“趙公子,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?!彼Z氣平靜,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壓。
趙公子心里咯噔一下,一股不好的預(yù)感油然而生。
還沒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沈墨崖一個眼神示意,身后的蘇家護(hù)衛(wèi)便如狼似虎地沖了上來,三下五除二就把趙公子和他那幾個跟班捆成了粽子。
“哎哎哎,你們干什么?光天化日之下,還有王法嗎?”趙公子拼命掙扎,像條被翻了肚皮的魚,叫喚得格外凄厲。
沈墨崖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眼神冷得像冰渣子。
“王法?我就是王法?!彼Z氣淡淡,卻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。
周圍的學(xué)生頓時鴉雀無聲,一個個瞪大了眼睛,像看戲似的看著這一幕。
這瓜吃得,比戲園子里的精彩多了!
趙公子被拖走的時候,還在不停地叫罵,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。
“蘇硯秋,你給我等著!我不會放過你的!還有你,沈墨崖,你等著瞧!”
沈墨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仿佛根本沒聽到他的叫囂。
他轉(zhuǎn)身走到蘇硯秋身邊,柔聲問道:“硯秋,沒事吧?”
蘇硯秋搖了搖頭,輕笑道:“這點(diǎn)小事,還能嚇到我?”
“那就好?!鄙蚰聦櫮绲厝嗔巳嗨念^發(fā),眼中滿是溫柔。
圍觀的學(xué)生們見狀,一個個露出了姨母笑。
嗑到了嗑到了,這糖真甜!
然而,事情并沒有就此結(jié)束。
趙公子被趕走后,并沒有善罷甘休。
他咽不下這口氣,心里憋著一股邪火,恨不得把蘇硯秋和沈墨崖碎尸萬段。
他回到家,越想越氣,把房間里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。
他的貼身小廝見狀,小心翼翼地勸道:“公子,消消氣,別氣壞了身子。”
“消氣?我怎么消氣?”趙公子怒吼道,“我長這么大,還從來沒受過這種羞辱!我一定要報仇,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!”
小廝眼珠子一轉(zhuǎn),計上心來。
“公子,小的倒是有個主意……”他湊到趙公子耳邊,嘀咕了幾句。
趙公子聽完,眼睛一亮,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。
“好主意!就這么辦!”
他猛地站起身,“蘇硯秋,沈墨崖,你們給我等著,好戲還在后頭呢!”
他拿起一件披風(fēng)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,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:“備馬車,去王大人府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