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啟動車,鄭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“哥,你不在家跑哪去了?”
“我回趟北郊,你回來了?”
“嗯,哎,哥,你今天是不是帶人回來了?”
“嗯?!?/p>
鄭宇八卦地追問:“咦,不像你哦!肯定是女的,哥,你談戀愛了?”
“沒有?!?/p>
“你能多說幾個字嗎?你這樣沒有女孩子喜歡的,marico當(dāng)初就說你半天崩不出一個屁……”
鄭宇還想繼續(xù)說,我直接打斷了他:“掛了?!?/p>
“哎哎哎,別呀哥!你回北郊帶我一起呀!我也很久沒見叔叔阿姨了。”
“他們不想見你?!?/p>
“他們想的,你來接我,我在樓下等你?!?/p>
“小區(qū)門口?!?/p>
“別呀,你開進來嘛,這離小區(qū)門口還很遠(yuǎn)的,掛了,親愛的哥哥,我現(xiàn)在下樓等你哈?!闭f完他就掛了。我看了眼她進去的那個門,搖了搖頭驅(qū)車離開。
我就知道帶鄭宇回去準(zhǔn)沒什么好事。他在父母面前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今天帶人回去的事。我媽還問他是不是上次送我去醫(yī)院的姑娘,鄭宇根本不知道上次的事,只顧自己胡謅。
就這樣,他們越聊越起勁,最后竟然把我跟青青認(rèn)定成一對了。我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閑聊,雖然大多事情都是莫須有的,但我卻沒有反駁。
那晚回來,一個人躺在床上,翻到青青的聊天界面時,突然覺得,要是真的能成為一對,其實也挺好的。
畢業(yè)季到了,大家都忙著趕論文,忙得不可開交。我也找不到理由去學(xué)校找她,只能任由日子一天天過去。最近她的消息也沒有平時那么頻繁了,想必也很忙。
那天收到她的信息,不知算不算朝我撒了個嬌——發(fā)了一張圖片過來,配著一個帶著哭腔的小表情,說腿上留疤了。
我心里莫名一陣騷動,即便忙得喘不上氣,也還是想見她一面。
隨即給鄭宇打了電話:“上次那個祛疤膏,你在哪兒買的?”
“你受傷了?傷哪兒了?我這兒有,現(xiàn)在就拿過來給你?”
“送到單位來,快?!?/p>
掛了電話,心里默默想著:嗯,鄭宇這家伙總算還能派上點用場。
不到二十分鐘,鄭小宇便氣喘吁吁地沖到了我辦公室門口,一進門就焦急地湊過來,上下打量著我:“哥,你到底傷哪兒了?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“不是我受傷?!蔽液喍痰鼗亓艘痪洹?
鄭宇卻仍是一副懷疑的表情,他瞇著眼睛盯著我:“那誰受傷了?上次那個姑娘?”
“別管那么多,放下藥你就走吧!”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。
然而,鄭宇顯然沒那么容易被糊弄過去。他斜坐在我的辦公桌上,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:“哥,你是不是把人家怎么了?她咋還受傷了呢?哎,我說這祛疤膏得等結(jié)痂的時候才能用啊,你什么時候把她弄傷的?”
我懶得搭理這個八卦精,白了他一眼,拿起藥膏轉(zhuǎn)身就走。身后傳來鄭宇嬉皮笑臉的聲音:“哥,不夠用的話我那兒還有呢!啥都有,應(yīng)有盡有!”
聽著他的傻笑,我心里暗自罵了一句:真是個傻子。
今天她穿得很清爽,大概是因為天氣漸漸熱起來了。她的腿又長又直,并非那種病態(tài)的纖細(xì),但也絕不粗壯。
以前安琪總說我是個審美匱乏的直男,可在我看來,她這樣簡簡單單的模樣就很吸引人——牛仔短褲搭配一件白色上衣,丸子頭隨意扎起,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,卻又帶著幾分俏皮感。
膝蓋上的兩道疤痕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顯,尤其是她皮膚那么白皙,更襯得那兩道痕跡觸目驚心。不過這些似乎完全不影響她活力四射的樣子,她蹦蹦跳跳地朝我跑來時,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。
當(dāng)我告訴她今天可能沒法跟她一起吃飯時,她的眼眸微微黯淡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復(fù)了光彩:“那周末可以嗎?”聽到我答應(yīng)后,她立刻開心得像個孩子,果然是單純得可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