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屋前的石桌上,兩杯粗茶冒著熱氣。樸燦烈坐在對面,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簡單包扎過,白色的布條襯得他的膚色更加黝黑。
樸燦烈"所以,"
樸燦烈瞇起眼睛,
樸燦烈"你到底是誰?"
官律捧著粗糙的木杯,茶水的熱度透過杯壁傳到掌心。她故意賣了個關子,
官律"要不要猜猜看?"
樸燦烈"無聊。"
樸燦烈嗤了一聲,轉頭望向遠處的山巒,
樸燦烈"不說拉倒。"
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,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官律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睫毛意外地長,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色。
官律"我是官律。"
她終于說道。
樸燦烈的手頓了一下,轉過頭來上下打量她,
樸燦烈"酋長?"
官律"如假包換。"
官律笑著攤開手。
出乎意料的是,樸燦烈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立刻變得恭敬或諂媚。他只是挑了挑眉,
樸燦烈"難怪那么愛多管閑事。"
官律忍不住笑出聲來,
官律"你這人真是..."
她搖搖頭,
官律"對酋長也這么無禮嗎?"
樸燦烈"酋長又如何?"
樸燦烈喝了口茶,喉結上下滾動,
樸燦烈"在我眼里,只有兩種人——懂狩獵的和不懂狩獵的。"
官律"那我屬于哪種?"
樸燦烈瞥了她一眼,
樸燦烈"勉強算前者吧。"
樸燦烈"雖然技術不怎么樣,至少膽子夠大。"
官律很喜歡這種毫無顧忌的對話。在酋長府,所有人都對她畢恭畢敬,說話前要斟酌再三。
而眼前這個男人,卻敢直言不諱地說她"技術不怎么樣"。
官律"那頭野豬,"
官律換了個話題,
官律"為什么體型會那么大?"
樸燦烈皺起眉頭,
樸燦烈"最近山里不太對勁。不止是野豬,鹿、狼,都比平常兇猛。"
他指了指木屋后掛著的一張獸皮,
樸燦烈"上個月打的那頭狼,牙齒比普通狼長了一寸。"
官律若有所思,
官律"你覺得是什么原因?"
樸燦烈"不知道。"
樸燦烈站起身,
樸燦烈"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"
他走到屋旁的一個木架前,開始處理昨天獵到的野兔。
官律跟了過去,好奇地看著他熟練地剝皮去骨。
官律"要幫忙嗎?"
她問。
樸燦烈頭也不抬,
樸燦烈"你會?"
官律"可以學。"
樸燦烈停下動作,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
樸燦烈"酋長大人學這個干什么?"
官律"技多不壓身嘛。"
官律挽起袖子,
官律"而且,我想試試。"
樸燦烈盯著她看了幾秒,突然遞過一把小刀,
樸燦烈"從腹部開始,別割太深。"
官律接過刀,學著他的樣子開始操作。
第一次嘗試自然笨手笨腳,兔皮被她割破了好幾處。
但樸燦烈沒有嘲笑她,只是偶爾指出該用力的地方。
樸燦烈"不對,手指要這樣抵著。"
樸燦烈"角度再平一點。"
樸燦烈"別急,慢慢來。"
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,官律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很享受這種教學。不知不覺間,太陽已經西斜。
樸燦烈"天快黑了。"
樸燦烈抬頭看了看天色,
樸燦烈"你該回去了。"
官律這才驚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。她戀戀不舍地放下小刀,
官律"謝謝你的...指導。"
樸燦烈只是"嗯"了一聲,繼續(xù)低頭處理剩下的兔肉。
官律走到門口,突然轉身,
官律"我之后還能來嗎?"
樸燦烈的手停頓了一下,沒有抬頭,
樸燦烈"隨便你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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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程的山路上,官律的嘴角一直上揚著。
樸燦烈雖然嘴上冷淡,卻堅持送了她一段路,直到能看見獵戶村的燈火才轉身離去。
酋長府里,吳世勛已經在廳里等了許久??吹焦俾苫貋?,他立刻迎上前,
吳世勛"官姐姐,你去哪了?我擔心死了!"
官律這才想起自己完全忘了通知府里的人,
官律"抱歉,去獵戶村處理兇獸的事,耽擱了。"
吳世勛敏銳地注意到她不同往日的愉悅神情,
吳世勛"看起來很順利?"
官律"嗯,很順利。"
官律笑著點頭,眼前又浮現(xiàn)出那個挺拔的身影。
夜深人靜,官律躺在柔軟的大床上,卻莫名想念樸燦烈木屋里那張硬邦邦的板凳。
她閉上眼睛,腦海中全是今天的一幕幕——樸燦烈教她剝皮時專注的側臉,他喝茶時滾動的喉結,還有分別時那句看似冷淡的"隨便你"。
帶著這些畫面,官律沉入夢鄉(xiāng),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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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山間的木屋里,樸燦烈正對著爐火發(fā)呆。
火光映照下,他剛毅的面容柔和了許多。
樸父"今天回來得比平時晚。"
里屋傳來父親沙啞的聲音。
樸燦烈回過神來——
樸燦烈"嗯。"
父親拄著拐杖慢慢走出來,仔細打量著兒子,
樸父"發(fā)生什么了?"
樸燦烈"沒有。"
樸燦烈下意識否認,卻摸到自己上揚的嘴角,趕緊板起臉。
父親意味深長地笑了,
樸父"是遇到喜歡的女子了吧?"
樸燦烈起身去整理獸皮,避開父親的視線,
樸燦烈"說了沒有。"
樸父"你也該考慮婚事了。"
父親嘆了口氣,
樸父"我知道你母親...對你影響很大,但總得..."
樸燦烈"爹,"
樸燦烈打斷他,
樸燦烈"我現(xiàn)在這樣挺好。"
父親咳嗽了幾聲,聲音更加虛弱,
樸父"我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,最放不下的就是你。"
樸父"你性子這么倔,又不肯討好女子,將來..."
樸燦烈遞過一碗熱水,
樸燦烈"別想那么多。"
樸燦烈"我能照顧好自己,也能照顧好您。"
父親搖搖頭,沒再說什么。
但臨睡前,樸燦烈分明聽到他小聲嘀咕,
樸父"要是真能遇到個疼你的好姑娘就好了..."
夜深了,樸燦烈躺在簡陋的床鋪上,卻罕見地失眠了。
他的腦海里不斷回放今天的情景——官律笨拙但認真的剝皮動作,她大笑時眼角的細紋,還有她自稱酋長時那種隨意的態(tài)度,完全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。
樸燦烈"官律..."
樸燦烈喃喃自語,心里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他翻了個身,強迫自己閉上眼睛。
窗外,一輪明月高懸,溫柔地照亮了山間的小木屋。